徐剑洲从台上下来,林过庭刚好从他身边走过,轮到她上场了。
林过庭的对手排名靠后,被她轻易获胜,直接凭借力量获得了碾压性的胜利。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轮除了林过庭还有在船上被打飞的夏尔特。他的对手跟他实力相仿,他赢得相当的艰难。下台的时候,一头紫色的秀发已经沾满了自己的和对方的鲜血。
徐剑洲当时站在与他临近的擂台下,对他咧嘴一笑,夏尔特也没有什么回应,只是默默地转回头去,一瘸一拐额走向了远处。全然不见了当日在船上的嚣张气焰。
徐剑洲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刚才的战斗已经看出了他的深浅,就凭他的实力对于三人组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当然了,若是明天给他碰上了,徐剑洲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教训的。
“今天的打完了,看得出实力的很少啊。”林过庭走在徐剑洲的右手侧,伸了一个懒腰,语气有些无精打采。她原本以为今天是个热血澎湃的日子,格斗家底牌尽出,她在一旁可以留心观察,也不知道是不是雷霆战台刻意而为,被分配到一起的很多都是实力相差巨大的,只有少部分被分配到了实力相近的对手。
“这是肯定的,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制定规则,这样才能尽量做到公平公正嘛。”徐剑洲倒是不以为意。
“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岛上没有医院,也没有什么治疗设施。”走在林过庭右边的罗洛刚才一直没开口,原来是在想这个问题。
罗洛的话提醒了徐剑洲:“确实没有,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在明天之前恢复好伤势,就要带伤上阵了。这样的话恢复能力强,事先带有恢复品的人占尽上风啊。”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襟,将在刚才打斗过程中弄乱的上衣重新弄成自己熟悉的样式,徐剑洲轻笑了一声:“这个又意思了嗷,今天相当的公平公正,明天立马就变了。”
“这样才是更公正了吧。”罗洛说道:“这样不是完全把恢复能力强这个点考虑进来了吗?要不只考察一时间的战力的话对那些综合战斗力强的人也太不公平了吧。”
徐剑洲点点头:“不错,确实有道理。”
...
福明岛上是没有安排住宿的地方的,三人只能于林间露宿。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这个岛上几乎没有大型食肉动物,而且有着规则的设定,在夜晚几乎没有什么危险。
福明岛的中心是个大湖,月亮已经完全升了上来。高高的悬在远方的山顶上,像极了神像脑后的圆光。
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大海的腥味以及大湖所特有的水汽拍打在人的脸上。讲他们的衣物紧紧的挤在身上。
“这里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呢。”林过庭的手里捧着一大包黄瓜味的乐事,一片吃一边发出了惬意的感慨。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有的吃有的喝就可以过得很快乐。
徐剑洲随手从她手里的包装袋里拿出了一大把薯片填进了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要是真把你一个扔在这,一个礼拜你就看烦了。”
“杠精。”林过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又顺手躲过了他再次伸过来的罪恶之手:“不给你吃。”
罗洛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去参与他们的打闹,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远方的圆月。双手撑在了身后。风将她的短发吹得飘飘扬扬的。
“罗洛,给你吃。”林过庭赌气一般的将自己手里的一大包薯片按在了罗洛的肚子上。
罗洛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微微笑着接了过来,将不断挠着自己脸的发丝抿到耳后。弓起腿来,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片淡黄色的土豆薄片,放到嘴里,收拢上下颌,听着颅内传来的“咔嚓咔嚓”的脆响。淡淡的黄瓜味由味蕾收集后化作了神经电流传达进了大脑。
林过庭在塞给她薯片以后就没有在说话,场面上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罗洛,今天不开心吗?”徐剑洲在这个时候率先打破宁静,扮演起了知心大哥哥的暖男角色。
“谈不上不开心,只是有点感触罢了。”罗洛低着头,没有再去看那已经被薄雾挡在身后的月亮,将口中的薯片残渣咽下后,说道,声音低低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一样。
徐剑洲和罗洛对视了一眼,傻子都看得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感触。
“什么感触啊,可以跟我们说说吗?”林过庭把头伸过去,金黄色的头发在夜里显得有些暗淡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罗洛听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我感觉挺矫情的,你们不要笑我。”
“罗小姐,我们受过特殊训练,无论...”徐剑洲的批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林过庭一个肘子怼了回去。
“别管他,不可能笑话你的。你只管说,我来当你的牧师!”原先的金发舞蹈老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今天第四轮的时候,1号台上的人直接被对手打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直接就被擂台吞掉了。”罗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被风吹起点点涟漪的湖面,语气谈不上什么害怕亦或是怜悯,真的就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有些感慨罢了。
“因为这个吗?”罗洛有些不解,虽然并没有多长时间的相处,但是好歹已经在一起经历过一个世界了。罗洛见过、杀过的人已经部下两位数,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烦恼呢。
“你是怕我们有一天也像他那样死掉吧,连尸体都没有。”徐剑洲收起了搞怪的心思。侧头望向只给他一个侧颜的罗洛。
“嗯。”罗洛轻轻的应了一声:“说真的,我有点怕,我怕我们会任务失败客死他乡,到时候宿舍里点动静都没有,就那样直接没了。我不想这样,我想...”她轻轻地顿了顿:“最起码,应该死的有意义一些。”
林过庭好似被她的情绪感染了,少见的情绪低落了下来:“被你一说,我也有些害怕了,我妈妈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在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假如我死了,我妈妈可能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个画面我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一点也不。”
“没有谁愿意这样的。”徐剑洲盘腿坐直了身体:“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的转头问道。
“也不算是什么约定吧,就当是提前立一个遗嘱吧,谁先战死,另外两个人就负责多去看看这个人的家人。怎么样。”
“好。”三人做下了这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