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时路遥突然直起身子,与田晧不过一指宽的距离,于是田昀的全力一击便全落在路遥的后背上,借着力道的冲击,两名伤患便一起被击落寒鸦岭。
那一刻田晧是松了一口气的,即使被击落寒鸦岭,于是乎安心的晕了过去。
而路遥却是觉得:这背后怎么硬邦邦的,就昏死过去了,浑然不知生死就一线。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仿若懊恼般重复着:太蠢了!太蠢了!
不过这声音谁都没听到。
不同于寒岭崖的险峻和罡气,寒鸦岭下方只有一条暗河,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这里才是魔兽森林最危险的地方。
此暗河名为冥河,更是魔宗的据点之一幽冥坛的天然屏障。
另一边同火老头做完交易的白衣男子,在竹海的忘忧亭里一边享受着灵果酒,一边想着:这火老头竟也有如此大方的时候,这纳戒里的灵果酒可真不少啊!难不成是把身家都给掏上了?
忽然神识一动,啧啧,竟然有人破了幽冥坛的结界,这是找死呢,还是砸场子啊?
不一会却是脸色一变,怎么是这小子,可是不对啊,非元婴以上不可破的结界,这小子怎有这本事给破了?
算了算了,看在这么多灵果酒的份上,到时候便救你一救。
要说这人莫不是想成酒仙啊,这地上都多少的空坛子了!
而幽冥坛的总部里,早已有人急忙将结界被破的消息呈上。
“冥使,有修士破了咱们的结界闯了进来,要不要加派幽冥兵去解决了他们?”
一名幽冥兵向着上首的男子俯首道。
坐在上首的黑衣男子闻言眉一挑;
“啧啧,这都有多久没有修士敢来到咱们的地盘上了。”
“不过既然来了,可得先陪咱们好好、玩玩才行,可别都折在这第一关上了。”
但见男子偏头看向结界处,眼尾的殷红甚是迷人,红唇轻启,却非暖言;
“不然就没乐趣了,对吧?”
在场的幽冥兵清楚男子恶趣味的,都不经打了冷颤,此刻突显鸦雀无声;但是还是有所谓的愣头青搞不懂现在的氛围,出列道:“冥使,属下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应以上头的任务为主,不应在此等琐事上费心。”
“你是在说本使不务正业吗?”
黑冥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让在场的幽冥兵都倒吸一口气,只有这位除外。
“属下还是那句话,冥使应以上头的任务为主。”
这位仍锲而不舍道
“那便依你所言,本使去会一会这胆敢闯入我们幽冥坛地界的人。”
这世上还真是大有不解风情的人在。
“属下说的是应以上头的任务为主。”
“哦?难道幽冥坛的规矩不是擅入者格杀勿论?这难道不是上头定的规矩?这难道不是上头的任务?”
在场的幽冥兵都纷纷跪下呼道:“冥使英明!”
除了这位
“属下的意思是……”
黑冥从上首移步庭中,沉声道:“还不走?”
竟是未理会这愣头青,率领着幽冥兵要去结界处会一会擅入者。
这是为何?
这方落入寒鸦岭的两人,身强力壮的田晧率先醒了过来。
落地后不久才醒来的田晧,没能先打探清目前的状况,只能急忙运功压制住噬心蛊乱窜的毒气,早先好不容易才靠着玉佩护住心脉,这时估计怎样也有点神志不清了,这不忽然就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路遥。
只见,伊人青丝半遮面,虽不是灯下看人,但这幽幽的环境,阵阵的冥寒,却愣是将路遥看成个睡美人。
这时路遥好似呻吟般蜷缩着身子,菱唇微张,没能听清说了什么;只有着佳人唇色略苍白好想把它染红的念头;不过念头终究只是念头;这一声“冷……”,最后还是听到了。
这时田晧猛一回头,不知是毒气乱窜了还是怎么了,依稀能见眼底的猩红,不过转瞬即逝。
平复完气息,田晧便走近路遥,从纳戒里拿出干净的衣物,缓缓给路遥盖上,又顺手喂了一颗丹药,指尖略沾菱唇,却好似遇到洪水猛兽了,竟急忙缩手,默念着:失礼了!
又想着不知姑娘的伤势如何了,修长的手指便搭在了姑娘纤纤玉手的手腕上,须臾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路遥,便又返回静坐思索着事情:
此处我与爷爷都未曾涉足,环顾四处,甚是yin暗,就是不知这yin寒从何而来,竟让我也感到冷意。
虽是喂姑娘服下增益丹了,看来还是要再添些裘衣,方足以抵寒。
此处甚是诡异,就连本命灵兽小雕都无法召唤,不过眼下只好等姑娘醒来,再谋出路了;转念又一想:这位姑娘不惜舍命救我,此恩当报!
就是姑娘是何时到这寒鸦岭的,我竟未曾察觉出她的气息,而且姑娘又是为什么要救我?
况且受田昀的全力一击,我尚且畏之,然观其脉象竟不紊乱,真奇也,再者姑娘尚未达练气期,还能留有气息生还,怪哉矣!
额?还有就是姑娘为何手握枯草,这坠落之处是有灵植吗?想罢未果,田晧却是闷声口吐鲜xue,心神一定,便专心运功疗伤。
这噬心蛊实在厉害,竟是一刻不得分神。
而另一位伤患者路遥终是恢复意识了。
路遥一醒来便觉浑身疼的厉害,一起身又觉得冷得很,想着莫不是掉进冰窟里了?
随着路遥的起身衣衫便顺势滑落,待看到手里的混沌灵草时,路遥却是一时头痛欲裂。无奈收好混沌灵草,又拾起衣衫,四处张望着。
突然看到一名男子在不远处静坐修炼,便收敛心神走近,待看清是田家的田晧时,不由疑惑顿生。
感觉到眼前动静的田晧,警惕的睁开眼睛,看到是路遥侧首在不远处,便惊喜道:“姑娘,你醒来了!”
路遥被打乱思绪,回过神来便看到田晧一鞠躬,向着她道谢
“在下田晧,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路遥其实是很莫名其妙的,但是却打了个喷嚏,顿时场面有些尴尬。
田晧上前急切道:“姑娘你没事吧?此处偏冷,姑娘不妨把手上的衣衫披上,这是在下未穿过的,姑娘大可不必介意它……”这边田晧尚未说完,路遥的声音便响起。
“不是不是,额,没事没事,我的意思是你继续……”路遥窘迫的退后几步,三两下便将衣衫披上,颇有点手足无措的味道。
田晧仿若没看到对方的无措,一派君子之风,强调着“救命之恩在下定报之!”甚是郑重其事。
路遥却是愣住了:救命之恩?我吗?不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自己记忆断片了?不过还好终于摆脱了田昀那家伙,看样子应该是田昀那阴险的家伙干的,这田晧同他不是自家人?怎么……
田晧看着路遥又是陷入沉思的样子,仍然说出自己的疑问
“恕在下冒昧问一下,姑娘当时为什么在寒鸦岭?姑娘可是与田昀有关系?”
必竟当时就只有三个人(田晧自个认为的),突然出现个陌生人救了自个,就算是怀有庆幸感,也不能没心没肺吧!
路遥一听回过神来坚决否定“我跟田昀没关系!”坚定立场。
不知为何田晧没有追问还有为什么没回答,转言道:
“此处乃是寒鸦岭下方,在下已稍微查探过,此方甚是诡异,某以为你我需尽快离开此处,还有就是……不知姑娘……”
田晧认真的看着路遥,好似思索着该怎样措辞,是该问名字呢?还是问对此有何看法呢?
田晧权衡再三还是出声。
“不知姑娘是何看法?在下以为不如早点离开这里。”
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真的好冷啊!路遥愣愣地走神着,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田晧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不过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