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溢寒的父亲是当年锦州第一大户,家财万贯的就连一些大官都不如,当然,这也使他的女儿十分的骄纵,自然成就了李溢寒那样的臭脾气,而他呢,长相正如他的名字一样让人畏惧,他的名字当年是他爹取的,叫作李虎,这样一个名字也让他困惑了很久,不过没关系,他长得也是很符合他的名字,远远的看起来就很凶,一双粗如大蛇的眉毛笔直地立在额头上,就像是个僵尸一般僵硬,下面是一双大眼,皮肤黝黑黝黑的,谁能想到呢,生出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终于啊,李清规的心里确实从未有过的舒坦,或许吧,一只猫害怕的或许不是死亡,而是失去自由,是每天不安稳的活在这世上吧,那种痛苦,没有人可以体会得到,就算是最亲近的人,最爱的人都是不可能的,就连方青澈也一样。
李清规看见李虎眼里闪烁的光芒,吐露出无限的疑惑和难以置信,她知道,他早就已经看明白了,只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自己也不信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告诉他,他与她在对视,而方青澈只能在一边看着,静静的等待,他们三个的复杂心情相互交织,还是由李清规打破了。
“没错,我不是李溢寒,我叫李清规。”
此言一出,方南山(方青澈的父亲)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相处了几个月的儿媳妇竟然是假的,怎么回事假的呢?他心里像是燃烧了一团火,想立刻就找到浇灭它的凉水,忙不迭问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不断地拍着自己的大腿,难以掩饰出悲伤与惊讶的情绪,在外面,他是高高在上的方老爷,在家人面前,他其实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虽然他和李清规的接触很少,但是他知道,这是个好儿媳妇,绝绝对对是,对于一个毫不知情的老人来说,这当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了。
但其实,现在最最复杂的还是方青澈,他现在想着要应对的不只有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李虎,这个自己的“岳父大人”,只有他,才是最关键,但是,他还是很想知道李清规的想法,她怎么会说出真相了呢?是要鱼死网破了嘛?
“李大人,我知道,您现在可能很惊讶,但是,这件事情我已经瞒了很久了,相信您已经察觉了。”她的眼神平静的像是一潭清水,难以掩映她心里的轻松。“但是这件事,方青澈是不知情的,只是李溢寒小姐和我一个人约定好的,所以,还请您不要责怪方家。”她终于做好了一切准备要面临这些了,他也不想在牵连方青澈了,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其实还不错,她只给了方青澈一个眼神,方青澈知道,那是让他不要把事情说出来,但是,他怎么能不说呢?如果这样的话,她一定没有好结果,虽然母亲父亲都不是坏人,但是李溢寒的父亲呢?方青澈可是不太了解,他还是担心。李清规将头又转了回去,两个人就像是相隔天涯,可以看见,但是帮不了了,这时,几乎都已经放弃了,但是,结局却出乎意料了些。
李虎坐在椅子上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握着李清规的手,吓了李清规一大跳。
“哎呀真是对不住啊,清规啊,都怪我们家溢寒啊,其实啊,我知道我们家溢寒性子娇纵,但是实在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情,都怪我管教不严啊,实在实在是对不住,还有亲家公,我也在这到一句对不住了。”说完,他连作揖连向方南山鞠了个躬,“好了,亲家公,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这只能怪,造化弄人哪!”方南山仰天长叹,眼里含着千言万语,但是不会说出来,“现在,清规也有了身孕了,就更不能离开了,所以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弄大的好,就我们两家知道,这样的话,便也能息事宁人了。”两个人握紧双手,面对面的说话,就像是两个旧相识在一起寒暄,“但是,小女现在何处啊?”李虎真的不敢相信,但是还是不得已了,便问了句李溢寒,但是方南山自然是不知道,向李清规看了过来,李清规连忙回答,
“哦,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应该是去别的地方了不在锦州了吧,但是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李清规看着方青澈,眼也不眨一下,平静的说到。
两个人握在一起,又看了看对方。
而方青澈呢?
李清规站在离方青澈不远的地方,大约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两个人没有走过去,仅仅是那样的站着,看着,一动不动,方青澈看着李清规,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爽朗,比向日葵还要阳光,比六月的雨还要爽朗,在这一刻,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终于,他冲过去,抱起了李清规,转了好几圈,
“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他暗想。
这时候,又来了几位客人。
没错,是余温他们。
“呦,是序关兄(余温父亲),你怎么来了?”
“哦,我听妹妹(方南山媳妇)说,这你的儿媳妇……”他抬起手来,指着李清规说道,
“是啊,但是,这是怎么回事?”余温也一脸懵,看着他们的样子啊,余温的心里就在打着主意,“这家人怎么好像还好了?要是他们和好了,那我不其实拜拜挨了一顿骂?那爹为什么要骂我啊?”他心里有些难受,实在是太委屈了吧,凑过去对余序关说道,“爹,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啊!”
余序关纹丝不动,只是很小声的说,“没有啊,我叫你回来纯粹就是嫌你走了太久了。”
余温一脸惊讶,“啊?我的天啊,在这里我是最惨的人了。”云淡在一边看着余温,瞧出了他的心思,微笑了一下,便又恢复了过去的样子,站在余温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