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方青澈缓缓说道,“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我也对她没什么印象,后来,我长到十几岁,父亲也死了,家里穷,没办法,我只好卖身葬父,再后来,我就被买来买去的,直到前一段日子,我居然看到了一位和我很像很像的小姐,而且她出手很阔绰,一下子就将我买了下来,她说别的不用我做,只要嫁给你就行……还有,其实,你说的那位李溢寒小姐,其实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并不是哪家的子弟,只是一介书生,她担心她父亲会不同意,所以才……”李清规解释了很多,方青澈也在听着。
月亮高悬在半空,几只乌鸦划过,成为月前的黑影。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李清规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思前想后,问了句,“那,我们……该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方青澈也反应过来,说道,“自然是分开,你睡床。”
“啊?这不好吧!我……少爷,还是您睡床吧,我习惯了,睡地上没什么的。”她慌张地连忙摆手道。
“我说了,你睡便是了。”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命令的感觉,但却一点也不强硬,反而感觉很温柔,李清规不敢再反驳,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她的动作很慢,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方青澈,至于他呢,面对着窗子,一动也不动,李清规不知道他在想些着什么,也不敢去想,她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但是一掐脸,居然不是梦,好吧好吧,算了,先假装睡觉吧,她躺在了被窝里,再不出声。
方青澈看着外面似圆不圆的月亮,有些惆怅,李溢寒啊李溢寒,你为何要骗我?其实,只要你和我说,我也不会……就算是亲事已定,我也一定会劝我父亲退了这门亲事的,但是你又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
方青澈不想再往下想了,一转身,李清规已经睡了,本来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呢,可是既已如此,那就算了吧。
方青澈收拾好被褥,也躺下休息了……
这一夜,方青澈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想,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的父母,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该当如何,李溢寒的父母呢?方青澈已经无法想象,此时最尴尬的事,就是……他们难道一直要这个样子吗?不不不,可是,这锦州一城都知道,这李家小姐,可是被方家少爷捧着娶进来的,又怎能冷落了她,所以,到底干怎么办啊?他已经快要疯了!
他想先这样睡去吧,可是睡不着,熬了一夜,都是如此。
第二天,他早早地就起来了,因为本来也没睡……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他叫了叫她。
她没有动。
“还不起来吗?给公婆敬茶怕是要晚了!”他故意贴着她的耳边,笑嘻嘻的说道。
“啊?”李清规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然后坐起来,一看外边,喃喃道,“都这么晚了!”然后又向方青澈道歉,“对不起,少爷,我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所以,误了时辰,我马上!”说着,她就要下床,却被方青澈一把拽住了胳膊,“其实,还有很长时间,你不必着急,既然嫁到这里来了,自然要睡得安稳,听到了吗?”他轻轻的说道,又歪头看了一下李清规的侧脸,这一刻,他真的想了起来,第一次见李溢寒是的场景,就是这个角度,可是,他知道,这不是她,她的桀骜不驯,盛气凌人,身边的这个她都没有,她们,就好像是处在极端的两个人,可是啊,上天居然给了她们一样的容貌。
说完话,方青澈就要走了,到门口,却又停下,微微的转过来,再次说道,“还有,见到我爹娘,千万别说出少爷这两字,别露出破绽。”
“……嗯。”李清规慌慌张张的说了句,方青澈这才回头,放心走了。
现在处处行走,余温都要带上云淡,似乎都快成了一种习惯,云淡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她却渐渐发觉了一些什么……
就例如,她在干活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还有,她擦地擦到一半累了的时候,余温总是会以没擦干净为理由不让她再擦下去,这样的时间,过了很久,云淡觉得很怪,便观察了一番,没想到,她觉得一直在看她的居然是余温,每每都是;而且无论她怎么解释她一定可以擦干净的,余温都置之不理,就到没听见一样。
云淡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直到一天晚上……
“少爷。”
“嗯?何事?”
“我已经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啊?”余温一脸不解,
“就是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啊!少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她问道。
“额……不是。”余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至少要显摆出一下态度吗!他又想了想,脑海里灵机一动,“什么叫暗中观察啊?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好吗?就是巡视一下你干活而已。”他带着不屑一顾的意味,对云淡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躲到柱子后面呢?”她又继续问道,“就前几天的时候啊!”
“啊?”余温一阵无奈,这该怎么解释啊?现在说出真相,真的好吗?可是吧…………哎,算了算了,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咳咳,你老是问那么多干嘛?”他轻描淡写的道,“你,把这些地都擦干净,必须都擦完,擦干净,不然不许走。”他交待着,就要出去。
云淡也只能乖乖的继续擦地吧,就从角落开始,可是,就在擦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架子……
“当”一声,余温在门外听到了,连忙跑了进去,云淡正跪在那里,余温看到了地上的血。
“怎么了?”他连忙问道。
“没怎么,我把一个花瓶打碎了,溅到了而已,没事的。”她笑了笑,说道。
余温摊开她的手掌,已经被划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手心,“还说没事?”他抬头看了下云淡,“走,我带你去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