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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江湖事

夜色浓如墨,马车在渺无人烟的树林旁暂歇,把马儿解开绑在树干任由活动。盘膝坐在马车上运转心法凝练内力,气沉丹田,明显感到气海穴有饱满而无法突破的感觉。

踏入武者七重境巅峰已许久,怪老头说前期突破靠努力,后期突破靠悟性。方洛运气往身体经脉运转两周,发现没有突破的感觉,只好收功。躺在马车上双手枕头遥望星空,繁星闪烁,心里嘀咕究竟何时才能悟。

忽然想起背囊里收藏的两本秘籍,翻身趴在上面摇晃着双腿,借助月光翻阅起来。拳法有太阳,掌法有太阴,收藏的两本皆为刀法、剑法。刀法首页详细介绍刀法的奥妙,翻着翻着便感觉没意思,废话太多,华而不实。

方洛摇摇头,把其塞回背囊,坐起来自言自语道:“刀剑皆为器,乃外力,始终无法帮助我突破,唉。”

会儿后,忽然瞬间挺直腰猛拍脑袋,说道:“我怎么没想到以武会武呢,在战斗中学习,在战斗中提升,在战斗中突破,嗯,就这样,是好办法。”

捋顺思路后,方洛脸上的笑意渐浓,双脚一蹬,施展轻功朝后方的两个小老鼠飞了过去。

抓住二人顺便点了穴道,只能说话不能动,把二人带回马车旁,笑吟吟地问道:“你们是何人,姓甚名谁,哪个门派?”

其中一位男子见识了方洛的手段,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叫范丘,他叫铁安,我们来自青龙山伏龙教。”

方洛摸了摸脑袋,说道:“放心吧,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猜测你们是看上我这批金银吧,没问题。”

范丘看了眼十多米长的马车,咽了咽口水,说道:“大侠,我们不要金银,求你放过我们吧。”

方洛解开二人穴道,微笑道:“你们伏龙教在何方,我登门拜访煮酒论武,没有敌意。”

好说歹说说服二人,重新绑上马儿,三人朝青龙山方向进发。马车上,方洛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和二人称兄道弟,尽显善意。

马车长长的车厢中,里面的金银足以撑起小门派的运转,脑海里回想反复琢磨通过小门派达到自己以武会武的想法。从木箱子挑了两本合适的功法送给二人,目的是希望二人放下戒心。

天下武功,武为天,人为地,行走江湖事事动武乃大忌。怪老头让自己下山历练无非就是想磨炼自己,两年光阴足以成长到武者巅峰境,何乐而不为呢。

黎明日出,紫气东来,三人在大山山脚临时歇脚。通过沟通,从二人口里了解到更多关于青龙山门派的分布以及伏龙教的近况。教主付震天,武者八重境,因管教有方且不主动树敌,属义薄云天类型。

若不是因为近年门人逐渐缩减,眼看伏龙教即将没落,也不会打这批金银的主意。听完二人的讲述,心里的感触颇多,古往今来穷文富武,培养武者花费的资源多之又多。伏龙教开山先祖是伏龙拳传人,也是伏龙教唯一最玄妙的功法,只有亲传弟子才能接触拳法的核心。

方洛嘴角上扬,看着二人生出指导之意,微笑道:“看你们二人于伏龙教忠诚,接下来好好领悟,仅此一遍。”

二人楞了楞,不懂话里意思,当看见方洛起手式时,瞬间明白,这是正宗的伏龙拳。伏龙拳大成时,一招一拳皆能发挥九天翔龙的意境,拳破风,乃龙吟。

伏龙拳真正的玄妙在于伏龙,最后一式看似平庸却隐藏大杀机,拳头轰击在参天大树上,表面风平浪静。仔细观察,会发现龙从内发,躯干轰然炸开,伏龙中的龙从躯干内粉碎。

不远处,从门派着急赶来的教主付震天和门派长老看到眼前一幕内心震撼,眼前少年竟然能发挥出伏龙拳的巅峰意境。范丘和铁安从震撼中醒来,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的招式,努力把它印在脑海里领悟。伏龙拳为六式,前三式乃根基,后三式乃杀机。

收功之后,转身看着入定领悟的二人,朝不远处挥了挥手,施展轻功飘了过去。仔细打量眼前几人,从散发的气势辨认出中间的男子乃伏龙教教主付震天。

方洛脸上浮现淡淡笑意,说道:“敢问诸位是伏龙教付震天和各长老?”

付震天拱手礼后,笑吟吟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正是伏龙教现任教主付震天是也。少侠尊姓大名,师从何门何派,为何能如此流畅施展我教伏龙拳?”

方洛摆摆手,打量几人脸上神情,微笑道:“小子方洛,山野小子罢了,伏龙拳乃我师傅所传,早年间便已习练。”

范丘二人领悟招式后,急忙寻找传道人方洛的踪迹,发现门内教主长老的身影,急忙上前行礼。说明拜访之意,互亮山门后,驱赶马车继续往青龙山方向进发。

路上,范丘二人坐在马儿后方驱动马车,方洛和诸位长老教主坐在车厢上方煮酒论武。伏龙教从几千门人缩减到目前仅存的一百多号人,且门中大多有退教之意。看出了掌门人的无奈,只是暂时无法提出有效的方法助其一臂之力。

下午时分,几经辗转且中途多次停歇,终于到达青龙山伏龙教,只是看着略显破败的环境,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参观整个门派过后,心里终于明白伏龙教的没落不是没有道理,主事的长老也只是武者七重境到八重境巅峰。大长老的实力比起付震天略胜一筹,八重境巅峰,卡在临门一脚已十多年光阴。

坐在论武阁,方洛摸了摸脑袋,把装载武功秘籍的木箱子打开,说道:“那批金银赠送你们修缮门派吧,这些功法是我偶然所得,于我无用,你们分派给有天分的武者吧。”

付震天和几位长老接过秘籍翻看,发现大部分早已失传,再次抬头看向眼前少年的目光已深深尊敬。心里莫名浮现心惊胆战的想法,此等功法任何一本丢出来都能引起江湖轰动,而眼前少年竟然如看一堆垃圾般。

更重要的是,眼前少年从未透露自己的半点来历,背后究竟隐藏着多么恐怖的背景,无从知晓。众人心里重新定位,眼前少年属于手眼通天的存在,对视后默默点头。

付震天合拢手中的秘籍,说道:“说说你的要求吧,眼前的秘籍和那批金银确实能帮助我伏龙教重振雄风。”

方洛扭了扭脖子,微笑道:“你们和我切磋切磋,小子卡在七重境有段时日,唯有以武会武才能领悟突破之意。”

闻言,在场的众人松了口气,纷纷满脸笑容地应允下来。刚安排好居所,下面武者来报,青龙山古龙教两位长老过来拜访。客气点说是拜访,不客气就是砸场子,欺负没落的伏龙教。

怪老头曾说过,凡事有前后,前事若有理而敌人犯之,迅猛出击让敌人准备后事。跟随报信的武者前往伏龙教中心演武场,发现付震天已和二位外教长老争论起来,就差拔刀相向。

伏龙教大长老卫道正背着双手满脸愤怒,同时心里有些失落,和方洛唠嗑道:“古龙伏龙从古至今形同水火,这些年我教没落,古龙教的人隔三差五过来挑衅。”

方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说道:“人家是古龙,你们是伏龙,意思明确,摆明是想降服这条古龙嘛。”

大长老卫道正楞了楞,仔细想想,似乎就是这个理,会儿后说道:“古龙教非正道,坏事做尽,门人由上至下品性丑恶。若非我伏龙教没落,岂能容忍。”

方洛摇晃着脑袋,环顾一周发现大部分门人均是敢怒不敢言,门派没落让门人的血性渐渐丢失。看了会儿,双脚蹬地跃起,施展轻功落在付震天旁边,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出手和古龙教二位长老过招。

“大雁南飞”

“猴子偷桃”

“神龙摆尾”

.....

.....

周围的人,包括付震天和诸位长老听见方洛嘴里念念有词,而施展的却是普通的招式。本以为是什么神功,古龙教的二位长老弄明白情况后勃然大怒。

玩弄过后,招式瞬间改变,施展略显霸道的伏龙拳让二位长老只能防御而不能反击。小门派的实力相对较弱,无法和大门派的底蕴相比,基本就是随意欺负的存在。

正宗的伏龙拳施展,硬是把二位长老从演武场打到山门外,众人本以为接下来能有更好的招式。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方洛两脚甩出,把二位长老踹飞几米外,嘴里发出蕴含内力的“滚”字,头也不回地返回伏龙教。

“明日黎明日出时分,所有人演武场集合,我亲自传授伏龙拳,为期十天。”

甩下这句话,施展轻功几个飞跃离开,留下在场的众人楞在原地。伏龙教六位长老一位教主,此时心里欣喜若狂,伏龙教能否崛起重回辉煌,就看这十日的效果。和几位长老对视后,背着双手大喊道:“传我指令,明日黎明日出时分所有弟子,不分内外,杂事弟子亦可参加。”

回到庭院的方洛摸着下巴喝着美酒,脸上的笑容极为猥琐,自言自语道:“诱饵已经抛出,古龙教作为我的磨刀石,是你们的荣幸啊,哈哈。”

高兴之余,背着双手出门,没有请示,独自前往伏龙教后方祖地。早已荒废生长满荒草的祖地,让方洛看出了端倪,空守宝山而不知,心里略显郁闷,不知说伏龙教的长老教主是傻或是缺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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