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尔西斯吟唱者,有韵律的演绎着他的乐章,忽然的,乐弦咆哮了起来,喘息声带上了哭腔,这是实质的悲哀。”
节选自——《凯雷传·情绪的演奏》
“呼....呼.....”靠在莱特镇北部的缓坡平原此刻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诺曼夫斯基背负着那个大包,在攀爬着一个十数英尺高的小崖峭,这里是缓坡平原的地质断层。
对于这位没有受过苦痛的乐师来说,像苦行人一般地行路简直就是酷刑——特别是在他身后还负着一个不轻的绿龙崽子的情况下。
从莱特镇到塔拉斯的距离不是很近,足足有大约三个的大陆桥距离,而这条直线路程还横跨了两条古提科特达大河的支流,在莱特镇这种与古提科特达接壤的,交通不是特别发达的小镇来说,独自步行穿越这整个缓坡平原到达塔拉斯的路途确实是艰辛的——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称心的座驾。
尽管路途的艰辛让诺曼夫斯基的身躯渐渐变得疲惫不堪,但是路途中不会感到无聊,他的精神还非常的充实,因为诺曼夫斯基对他的祖国的景色非常的满意,并且他对塔拉斯的理想不断地鞭挞着他的怠惰,批判着他可能出现的懈倦,使他激奋。
“这条小家伙的呼噜声或许也是一种有趣的奏鸣。”诺曼夫斯基尝试着用欣赏圆舞曲优雅一般的情调来欣赏他背包行囊里面发出的淡淡的鼻息声,这样或许会对他的行程增加些许愉悦——这或许也是作为一位音乐家的必修课。
崖峭之背是俯卧至展的河道线,流下了他的脚印,携带着永恒的目的,向着斯派尔奔涌,耿直的将瓦尔西斯轮廓切割。
古提科特达大河的两条支流在进入瓦尔西斯境内以后只是踌躇了一小段路途,便像脱氧核苷酸单链一般交杂,结合在了一起,才让他们有了足够的厚力来冲破瓦尔西斯的东国界。
没有像奈斯编部一样水性的音乐表演人对于这样数百英尺的蔚蓝色的冲练束手无策——他对于演奏如臂使指,但是他的音乐并不能使奔流分波见岸。
当然,作为一个表演人,他也可以表演溺水。
端急回转的流波在野蛮的横冲直撞,与礁岩撞击,猛烈的能把自己撕裂,然后向天空抛酒他们的尸骸。
“这儿似乎本身就是架过了桥的。”看着河流中间残存的类桥支石头墩,诺曼夫斯基并不考虑直接漂流渡岸,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这群没有思想和理智的疯子保管。
他更倾向于信任厚沉的大地,出于人作为陆生生物的本能。
很可惜,这是一个荒野地僻、人迹罕至的地方,正经的官道在东面——毕竟不管哪个国家都不可能把官道安排在一个原始的雨林旁边。
如果有,那那个国家的掌权人应该好好的思考一下他们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
桥在几十年前就因年久失修而坍陷了,政府为他们把开一座桥的费用用在这儿,而不是用作建一个水坝的不明智感到后姆。
当然,水坝在以后会被建起来,或许是十年后,或许是二十年后,谁又在乎呢,反正现在这里就只有这么几个桥墩,以后这里会多出什么的预测并不会对现在的诺曼夫斯基造成丝毫实际性的帮助。
他现在迫在眉睫的需求是渡河然后赶往塔拉斯。
当然,未来的新塔拉斯必不可能尘封一位能够感召灵魂的艺术家,就像克天使没有办法拒绝一位吉安拉一样。
塔拉斯是整个瓦尔西斯同招的,虽然并没有每一个地方都有安排通向塔拉斯官线,但错综复杂的镇居分布使得通往塔拉斯的路线交重覆盖,遇见同行的几率并不小,那位同行以后甚至可能是同一支乐师队伍里的成员也说不定呢。
诺曼夫斯基仔何观察过破损的石桥墩,尽管并未翻新,但至少也说明了不远的过去这里也有一定的人流,在西南边汇聚了未被发掘过的宝藏。
诺曼夫斯基决定了,他准备在这待一晚,或许他也可以选择去往东边,寻求跨跃古提科特达河流的官道,但是他并不打算立刻这样做。
“在这里停预,也算是休整我劳苦了一天的疲备身躯,顺待等等其他几位可能的乐友。”诺曼夫斯基这样安慰自己。
抬头,发现今日的天空恰如盐泽湖明镜般澈亮,云朵作为蓝天的玷染物之一被蓝丝绒彻底覆盖,头顶上一片天的蓝,蓝的透亮。
远处的夕阳竟辉,泼红了远处的一线天。
在另一边,普蓝已经占据了色调的主旋律,点缀着群青,与另一半交混,造就了一副色彩调和的画卷。
他双腿盘坐于大河之右,卸下了身后沉重的行囊,以人类负重的标难,凯雷于诺曼夫斯基的确是一重负,为了携带他上路,诺曼夫斯基舍弃了大部分的干粮——不得不说,诺曼夫斯基这样做确实算是小瞧了这一趟路途。
毕竟他上一次前往雷肯戴特——南边的深奥之乡——考核的时候,也只是半里程的路而已。
那时候也是和现在一样天真呢,当他无意识第一次按下琴键的时候,他是多么轻易而直率的决定并宣告自己想他一位钢琴家啊,他甚至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坚持他可以为了当初这一个轻易而直率的想法奋斗至今,并和现在一样,小瞧一一或者说蔑视一切的坎坷呢。
现在也是和那时候一样天真呢,真的是没有半点进步,到这个地步明明就需要思考如何避开坎坷了,为什么还要像奈特爱兰特勇士一样义无反顾的将烈火焚烧在他们的胸膛之左。
“你是音乐家,不是勇士!如果还这样埋头横冲就也就太天真了吧!笨蛋!”也不记得多少教员对他这么说过,也不清楚还会有多少教员会对他这么说。
“啊......”他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是个傻瓜呢。”
“以前是,现在还是。”
太阳砸落在了地平线的尽头,顶上苍穹与这片苍穹之下的,都平静的很快——没有火光的地方也不应该有躁动。
诺曼夫斯基怀抱着他的背包,左手抚摸着背包中梦巡东西的凯雷,也闭上了眼睛,他明白自己确实也需要这么一个好好的休息的机会了,好好的安静下来,好好的去听那些声音,真正的作为一种享受,而不是赶路途中的对抗疲惫的药。
对于学习音乐艺术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是有声的,不仅仅限于溪蜿蜒,虫鸣啼,甚至还包括叶归根,雪落地。叶归根是一种温柔但是又澎湃的声音,雪落地是一类戚悲却又安详的声音。
黑幕之下的大地平静如水,但是他却也是活跃似活泉的,但是如果你的心里的砂土掩埋了那些喷涌的泉水,自然就没有办法看到那些泉水了。
世界也许会常常平静,但是从没有,也绝对没有寂静的时刻。
久违的亲切感让诺曼夫斯基身心一阵放松,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单纯的享受这类音乐了,不得不说,当欣赏音乐带有了一些非音乐本质的目的性时,那么再优雅动人的乐容也会变得狼狈不堪,再优秀绝伦的音乐人也会变得痛苦万分了。
大自然真的是非常的神奇呢,明明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声音组合,但是效果却是十分的了不起,就如同灵魂也永远是大自然赋予到尸体之上的,灵魂拖着我们的尸体前进着。
人类或许可以制造出尸体,但是却不可以创造灵魂。
夜半。
“嘿!快看,伙计!那有一个人。”一句话刺破了这样的环境,丢失了同步。
“嘿,你就喜欢开玩笑,我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偏僻极了,怎么可能遇到人呢。”一个丝毫不相信的语气进行着回复。
“真的,你看!”倏地,黑幕之中出现了一个白点,突然转过来的火光有些刺着了诺曼夫斯基的眼睛——是的,他在那个人第一句话的第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睡。
“噢,天哪,真的有一个人!”揉了揉眼睛,诺曼夫斯基发现那个回复的声音靠近了一些,也发现他的声音比他的同伴要更加的华丽,“你还好吧,坐在这里是受伤了吗?”
“谢谢关心,我并没有受伤,浑身上下好好的。”
“你也是......艺考生?”对面那个举着火把的发出了惊呼,对面看到了他的塔拉斯录取章。
“啊,没错,确实是这样的。这么说的话,你们也是艺考生嘛?”诺曼夫斯基挑了挑眉,看着这两个空手而来的家伙,很好奇他们的负责区部。
“啊,没错。准确来说,只有他是,我还差一点点。”那个举火把的尴尬的挠了挠头,“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阿克希亚(Arkcia)。”
“你好,我是阿克希亚。”对面那个女青年伸出了手。
“你好,我的名字是诺曼夫斯基,默斯·诺曼夫斯基。”诺曼夫斯基带着礼貌的笑容,即使握住了对方的手。
“咦,听你的名字,不像是本地人啊?”那个举火把的人发出了奇怪的惊叹声,“一个外地人可以考到塔拉斯,你真的非常努力也非常厉害。”
“啊,谢谢。”诺曼夫斯基感谢了那个人的一番恭维,“实际上我也不能说是外地人了吧,毕竟我从很小就在这里生活了,瓦尔西斯就相当于我的家了。”诺曼夫斯基笑笑。
“啊,抱歉,我冒犯了。”那个举火把的人也附和着笑笑。
“那么......我们要一起走吗?”阿克希亚忍不住插嘴,“既然我们同路,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
“当然!”诺曼夫斯基礼仪的鞠了一个躬。
“啊,那祝你们一路顺风。”那个拿火把的人突然笑起来,“我差不多也到这了。”
“怎么了?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阿克希亚有些好奇又带了点失落的问,“你跟着我进塔拉斯,没事的,你是我的家人,具有通行资格的。”
“不,不不!你想错了,我不是因为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可以依靠你进入塔拉斯。”那个举火把的人有些慌乱的安抚着阿克希亚,看得出他很在意她,“我也没有不要你的意思......哎!这话听起来太奇怪了!就是说,我还得去肯雷戴特去考试获得一个成为艺考生的资格,我想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进入塔拉斯。”说着,将手中的火把递了出去。
“啊......好吧,那你......也一路顺风。”阿克希亚也露出了笑容,祝福。
“谢谢火把,祝你早日提名。”诺曼夫斯基接过火把,感谢道
他们分道扬镳了啊,真令人难过呢。
诺曼夫斯基看向了远方,顺着古提科特达大河奔流涌泻的方向,地平线上普蓝与深红交混出来的阴沉,出现了一抹沁人心脾的紫罗兰,像一块骑士大盾,攻破了昏沉的占领,号召着黎明的到来。
“真的很美。”
“是的,确实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