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日子到了,程妈妈,程爸爸,大哥大嫂,还有程栋一早就来到病房,为小凡打气。
程子路一直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小凡看,尽管医生已经多次跟他交流过了,手术风险不算太大,可是他还是很不放心。
他不想把小凡送进手术室,他不想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那些危险,虽然他知道这是让小凡醒来最有效的方法,虽然他知道这是对她最好的治疗方案,可是心底里,他仍然非常不舍。
他定定地看着她,要多看她几眼,他好怕……
不,他不敢想了,他已经不敢想好怕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小凡,这次手术后,你一定要醒过来,知道了吗?
手术前,护士们过来帮小凡剃头发。
看着掉落在地上一缕一缕的头发,小凡的妈妈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子路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待护士剃好后,程子路从地上拾起一小撮她的秀发,握在了手里。
手术时间到了,所有人都跟随着病床来到手术室门前。
程子路拉着小凡的手,心里默默地对她说:“小凡,加油啊,我在外面等你!”
随着病床被慢慢推进手术室,程子路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目送着小凡进去,直到手术室门关闭。
大家又开始了在手术室外煎熬的等待。
不过,这次手术还顺利,四个小时后,手术室大门便再次打开,医生满头大汗地从里面走出来,问道:“梁凡茵家属。”
大家立刻一拥而上,还没等医生开口,便七嘴八舌地问:“我们是,我们是,她怎样了?”
医生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手术很成功,淤血已经成功摘除了,大家放心吧。”
说完他便摘下口罩,继续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下吧,一会儿就会推她出来的。”
然后便离开休息去了。
程奶奶听完后,大大地呼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谢谢各位神仙保佑,谢天谢地,小凡平安无事度过。”
小凡妈妈激动得泪流满面,抱着轮椅上的小凡爸爸哭了起来。
程子路双手捂住脸庞,他用手指使劲地揉了揉双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感谢上苍,这次没有为难她。
过了大概半小时,护士们推着小凡出来了,她依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双唇毫无血色。
尽管他知道她只是还未苏醒,但仍然迫不及待地问护士:“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护士回道:“她只是麻药未过,而且昏迷了那么久,不可能醒来后有太大的动作的,估计会先皱皱眉头或者动动手指头之类的,总之她一有动静,就马上通知医生过来检查。”
回到病房,大家都翘首以盼,安静地等待着小凡醒来。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凡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房间里,只剩下检测仪器发出的“嘟,嘟,嘟……”的声音。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了,等待了一天的大家慢慢散去,病房里只剩下小凡妈妈和程子路。
程子路把沙发让给小凡妈妈,自己依旧坐在小凡的床边,握着她的小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深怕一眨眼,便错过了她苏醒后的第一个小动作。
就这样,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一整夜,从未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