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处女”,一帮无聊的男生争得屁滚尿流。他们会就某一个女生反复讨论,张飞月不是,没有人表示反对和怀疑。越越是不是?关于这个问题,是有人打赌的,老姚认为是,伍一憔认为不是,二人杠上了,谁输谁请客。在多人的见证下,他们最后将目光投向我,希望由我去寻找答案。老姚看着我:“老李,去把这个问题弄清楚,证明我是对的。”至于吗?无聊透顶!我很不屑,但这顿饭对于我来说还是很具诱惑力的。
接下来的两天,老姚接二连三地来问我,以至于我见着他就跑。这确实难以启齿,就目前越越对我的这种态度,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在没有见到越越之前,我一个人行走在路上时设想过若干种可能,比方我可以向她打听别的女同学的情况,旁敲侧击,获取答案。
我正式出马时,老姚等人要跟在我的身后,说是暗中保护我。我觉得夸张了,他们跟着只会坏事,而且这会影响我的发挥。我拒绝他们随往,让他们原地等候消息。
对于越越,我是有信心的。我很赞成老姚的一个观点,越越虽然张牙舞爪,但没有“油”,仍然有一种不谙世事的质朴美。伍一憔认为两情相悦时有性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与品德无关,越越被男生追过,谈过恋爱,而且喜欢在外面游走,所以发生这种事情并不稀奇。
我没有去图书馆,越越也并非每日都去那里。我猜她这时在寝室里,我去往那里。果然,我等了不一会儿,越越就从寝室里出来,猛看见我,有些意外,问:“你是来找我的吗?”我用力点头:“就是来找你的。”她笑了,说:“你好像有事情?”
“有事。”我回答。
“有事求我?”越越通过我的神态一下就猜出来了。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你是处女吗?”我没想到一见面就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前面大量的准备工作都白费了,那些绝妙的铺垫都没有用上。我有些懊恼,问出这一句时有些紧张。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越越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她调整了过来,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问这干吗?你很在乎吗?你只跟处女谈恋爱?”
她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说:“你让我很失望,你跟别的男生没有区别。”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来她不会给我这个答案了。看着越越离去的背影,我很惆怅。
对于越越,我又犯下一个错,这其实就是一个陷阱,我想我此时在她的心中已经无法被原谅。或许得不到才会觉得珍贵,当越越没有像之前那么主动找我时,我竟有几分失落。
我无功而返,老姚想亲自去问答案。就凭他,去了也是白去,会死得更难看,越越绝不会手下留情。不过他皮厚,经受得住。
老姚扑空了,没有找到越越。谢天谢地,大难不死,他躲过一劫。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和越越从此分道扬镳,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但越越却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她见面就说:“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被镇住了,没想到她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我连忙摇头,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了,真的,它不重要。
“你真的不想知道?这对你不重要吗?”
她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觉得她在讽刺和挖苦我。我很窘迫,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向她证明我的清白。我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老实巴交,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我们僵持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见此情景,她说:“那我走了。”
“我能和你一起走吗?”我趁她转身之际,匆忙说出这句话。
我和越越重归于好,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我和越越和好,最痛苦的人是伍一憔,他彻底绝望了。但他们打的赌还在,老姚希望我在方便的时候把答案要回来。但我不会那么鲁莽了,如果他们有耐心,可以等,我不想在我和越越交往的时候心里想着这个问题,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和女孩交往对于我来说并不那么容易。我跟越越之间,无论何时,无论多久,似乎总停留在拉手的阶段,或许是时间还没到吧。很多时候,我们走了很久,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彼此近在咫尺,我们都在等待这一“神圣”时刻的到来,都在热切期盼,局促而紧张。我第一次摸女人是在我读大二的下半年,那天夜里,我们又走了很久,一直在酝酿,直到前面没有路了。我的手紧张地伸过去,落在她的胸前,她没有动。我感觉到她也很紧张,我两眼一闭,手顺着她的衣领伸进去。她有些羞涩地问:“大吗?”我回:“比我的大。”她咯咯笑,说:“我摸摸看。”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那是我一生中经历的最美妙的时刻,终生难忘。
她说:“你摸过我的手以后就不能再摸别的女人了。”
我说:“那你也不能再让别人摸了。”
那天的最后,她突然问:“你们是不是打赌了?”
她连这也猜到了。不管她是不是真心想告诉我,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坚定地摇头,吃一堑,长一智,我不可能在同一个问题上栽两次跟头,很难说她不是在考验我。
“你打算一直让他们等下去吗?”
“他们很无聊,他们想知道就一直等下去吧,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他们的。”
越越用力拍打我,说没想到我这么坏,骨子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得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