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
苏安跑进浴室,放了满满地一浴缸热水,慢慢地躺了下去,让水一直没到下巴。突然间又想起什么在浴缸里坐了起来,从一旁架子上挑出一瓶滴露消毒液,往浴缸里放了一点。
看着消毒液在水中像白色的云雾一样飘散漫开,又使劲抽抽鼻子闻闻,又狠狠地往水里又倒了许多。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这下在卫生间里极速扩散。苏安被呛得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然后终于心满气足地躺下来好好地享受。
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苏安终于觉得那股时隐时现的恶臭消失不见,其实不过是心里作用,消毒液居功甚伟。
苏安在这里居住的房子是一幢两层的小别墅,地域宽广的阿菲噶最不值钱的恐怕也就是土地,一亩地合华币两万,还有低廉的人工,所以在这里,一幢这样的别墅加上土地造价也不会超过三十万华币,当然了,你就别指望粗犷的阿菲噶人民能给你做出什么精细活出来,墙是斜的,窗户是扭曲的,就是承重的柱子你也可以在很多建筑中看到上下不是垂直的,而是错开的。
阿菲噶人民的生活准则真的很难说有什么严格的标准,过得去或者给你搭好了就行,不要讲究什么工艺。而这个准则不仅仅是体现在建筑上,还深深地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就比如现在,穿着沙滩裤,光着膀子的苏安,拿着浴巾仰着头擦着脖子上的水渍,刚刚走出浴室就差点被绊了一个跟头。
“我靠。”苏安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扭头看去是那尊雕像,口里爆出脏话的苏安又大声地冲着一层客厅大喊:
“恰蔻佩,这是谁让你把这东西摆在这里的,你想要害死我吗?”
正是刚刚买回来的雕像站在浴室门口。
雕像两尺左右高,看材质像是阿菲噶特有的乌木,主体黝黑泛着幽幽的光泽。呲牙咧嘴地一副凶恶状,典型一副阿菲噶土著的面部,右臂像是后来修补过或者替换的,手里高举着一柄长剑,因为整体风格上有些不协调。貌似某种动物的牙齿制成的,锋利的剑尖上还挂着一条带血的肉。
苏安慌忙低头查看,果然,右小腿膝盖下方一寸处有寸许大的伤口,一条血线正在蜿蜒而下已经流到了脚踝。刚刚碰到时候还不觉得,此时顿时觉得刺痛难忍。
“我靠,要命了,恰蔻佩!你在哪里?”
女仆三人组,大个子恰蔻佩,小个子普润邵丝,还有狡猾的布什。三个人年岁都不大,最大的布什二十八,最小的普润邵丝刚刚十九。三个人最大的特征就是胖。尤其大个子恰蔻佩,身高足有一米七五,体重早已超过了二百,巨大的胸器堪比篮球一样。
手忙脚乱的三人见到苏安受伤自然是一阵鸡飞狗跳,有慌忙找药品的,有扶着苏安嘘寒问暖表示关怀的。不约而同的就是嘴里一直絮叨着,关键点在于这个雕像是司机放在这里的,因为需要冲洗,所以才放在了浴室门口等苏安出来。所以错的绝对不是她们。
阿菲噶人民的一贯作风,习以为常的苏安只能捏着鼻子认头,别无他法。一脸不耐地挥手赶走女仆三人组。
两条创可贴勉强盖住了伤口止住了血,顺手从雕像手里抽走了那柄长剑,苏安还能看到剑尖上还有一丝红红的,应该是他的血已经沁到里面。实在太危险了,继续放在这里,恐怕还会受伤。一天的奔波,疲惫的苏安决定小睡一下,身体需要恢复,脆弱的心灵一样需求。
当苏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刚刚满血的心一下子又被惊的掉血一半。精心装修的别墅不见了,郁郁葱葱的阿菲噶大草原也不见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躺在一片荒凉的戈壁上。
闭眼,摇摇头,但身下坚硬的石粒让苏安感觉硌的生疼。
清澈的天空没有见到一丝云,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头上的星辰的光芒可以让苏安足以看清周围的一切。地面上没有任何植物,更听不见任何昆虫以及鸟类的鸣叫。只有微微的凉风围绕着苏安,让他由内而外地感觉到寒冷。
恐惧,来自于未知。但是求生的欲望迫使苏安艰难地爬上不远处的土坡高处,他非常想要搞明白这是哪里?
土坡的另一边是一道深深地沟,沟底的尽头有金属的反光。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这才清楚地发现这肯定是人造物,体积足有三辆并排的加长卡车大小,光滑的表面泛着冰冷的淡银色光芒。看不到门窗,就像两个扁平椭圆的盘子扣在一起。
凉凉的风吹过苏安的皮肤,他知道继续光着身子站在这里只有冻死的下场,从经年温暖的阿菲噶突然降临到这未知的地方,眼前的人造物显然是他最佳的选择。
“有人吗,开门!”苏安从不缺少勇气,尤其是光着身子的现在,从轻轻地礼貌地敲三下,到拳打架踢,直到最后举起石头狠狠地砸下去。
“嗤”的一声轻响,人造物的一侧滑开一道门,目瞪口呆的苏安看到门内跑出一群八爪机械蜘蛛,最后还有一辆样似甲壳虫的车辆,只不过没有轮子,凭空飘动着前进。
无力反抗的苏安,被机械蜘蛛所擒获,甲壳虫上壳分开,里面露出一张椅子,像是驾驶座,不过没等苏安仔细观察,就被机械蜘蛛塞了进去。
甲壳虫外壳关闭,苏安能感觉到它调头,然后又钻进了人造物的内部。
在封闭的黑暗中时间短暂到苏安还没有在震惊慌乱中反应过来,甲壳虫外壳“唰”地又打开了,几只机械手又把他从甲壳虫车辆中抬了出来,一个平放的类似棺材一样的金属罐子,上面的透明盖子向上扬起,苏安随即被放了进去。然后身体两侧伸出几条带子,将他的四肢身体牢牢地固定住。
和甲壳虫内不同,这里面全是金属所制,冰凉的,看着缓缓关闭的舱盖,心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