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只需让一人进藏书阁就行了。到时候那人学会以后,再教给其他人不就成了。”施语阳脑子一转,二人看向了叶长笠。
论起背书作诗,那是叶长笠基本操作。他虽然愣了片刻。便神色淡定:“我不保证能全记下来。”
他说完,蹇世博拍了拍他肩膀缓声说:“小老弟,这儿不就是你脑子好使些,要是内容太多,你一次记一部分,咱们分几次进去看不就成了。别担心。”
这么商量好了,就让寻芳把人带入了藏书阁。另外两人在门外等着。
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人来人往。也不见人出来。施语阳等的昏昏沉沉。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她回过头,脸色就变了。她看见司严踏步过来,身后还有几个渡紫峰外门弟子。
她在对方开口前,便上前一步,背过蹇世博,躬身行礼:“师兄,别来无恙。”说着,就同蹇世博隔开了几米远的距离。隐隐将他与这群人隔离开来。施语阳觉得单单一个司严,就只有暗地里耍点心思,明面上还没有把她一个大活人带走的本事。
司严神色不明,脸色沉郁。他身后有一个女子刚要上前,被他拦住。他嘴角扯出一抹笑。走进在她面前,将她扯了两步。伸手试了一个靜声咒。便开口说:“我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你下了什么药。”
施语阳一愣,她旋即开口:“师兄在说笑,什么毒的药的,我不知道。”
司严大怒,将手按在剑柄上,眼睛一咪:“少给我装蒜,上次镜湖桥,你弄的那个绿色的玩意。竟损了我的筋....”他拂袖走进。几乎是贴在她耳边威胁到:“你最好给我解开,不然我....”他咬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我的‘方寸之牢”,不过你踩到的那片吊竹梅可是玄尘准备炼丹的材料。我如果向他讲了此事。”
“以他的那个脾气,你猜会结果如何。”
“那跟他说啊。”施语阳开口。“师兄忘记是谁先动的手了吗?借故鞭打弟子,因为我顶撞你一句,便将我骗到镜湖想教训我。怎么?你觉得捅到师叔那里倒霉是只有我一个吗?”
她往前踏了一步。之间身后那女子低声对司严说:“师兄,你不要动怒,上次事情,掌事师叔已经大发雷霆了。”
他们两说话声音同样用了靜声咒,所以施语阳也听不见。她看到急得满头大汗的蹇世博,他被另一个外门弟子用法咒控制住,两拨人站在树下,隐隐呈现对峙的状态。
终于,是司严顶不住。他开口:“好,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把这个毒给我解开。”
“既往不咎?”施语阳含蓄了笑了笑:“师兄真是宽宏大量。”
“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问师兄一句话。”她说:“这件事情后,师兄还追究吗?”
司严嘴唇紧抿,他爹是这山上最受峰主器重的掌事。从小无论是修炼丹药还是资源,他样样都比别人强。那些低微的弟子更甚。因此,只有他抢别人的东西,谁都不敢得罪他。这也让司严习惯了他的地位不容挑衅。可是就因为那次他打死了那个弟子后,他爹就把他教训了一顿。
一个俗名弟子而已。司严心里早就憋着火。施语阳刚好撞枪口,不然他也不至于动真格。眼下忍气吞声的过来找施语阳解毒,司严怎么会乐意受到她的威胁。
“只是一个记名弟子....”
他胸口怒火翻腾,灵气在脚下运转的时候却陡然一沉。刺痛席卷全身。他心里暗暗恼怒,这次大比已经准备许久...若是自己受伤,肯定会坏了大事。想到这里,他便沉沉开口:“如你说的,我不追究。”
他见施语阳伸手,问道:“你什么意思。”
施语阳:“你不追究,那之前事情咱们就扯平了。现在你找我治伤,那是要收费的。”
”你要多少。“
“500灵石,你别动手。我先说好,治好了我再收钱。”她退后一步,提防着司严发火。谁知听了这个数字,司严只是冷笑。从腰上扯下储物袋扔来。转身冷哼:“果然是下届凡人,心性眼光皆不入流。”
施语阳心里想,我呸。你个败家子。
她被带着去了另一处外门弟子所住宅院。这里有杂役服侍。因此显得格外清净优美。她去准备的时候。司严换了一件长袍。这才让她治疗。
在路上,施语阳思考过,在游戏里,扁鹊这个英雄的技能是放毒,毒是持续掉血。但是不可能到现在毒还没散去。而且。修士体魄强壮,司严的外伤已经愈合,针眼也消失了。唯一可能是扁鹊的毒药是无差别的伤害,就算毒素消失了,受伤的的地方也是不可逆转。
她这么想,就尝试用扁鹊的二技能【善恶诊断】给对方施加恢复印记回血。叠了五层就用大招【生命主宰】引爆印记。她动作很流畅。三下五除二就将技能释放完毕。
“感觉怎么样。”她坐在普通的蒲团面前询问。就像一个正常的老中医一样。
司严古怪的看了四周师兄弟一眼,他们都没想到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对方就将司严的伤给治好了。见她修为低微,身上灵气若有若无,却没想到这样邪门歪道的本事。
待人走后,那女修才开口道:“师兄,这人...”
若是有旁的本事,他们说不定在小比的时候直接做手脚,将人弄掉,可这种治疗的手段是人人都趋之若鹜的。修士除了运转灵力可以治疗和排除毒素,一般都是服用丹药。很少见这样的治疗手段。如果能加以利用,那就是他们的助力。
“且看小比的情况如何,往年不少弟子都卡在这一关。因此这次考校难度不小。若是她能脱颖而出,再谈不迟。”
※
快到天黑,她走到藏书阁。见到蹇世博早就急得满头大汗,她看到叶长笠已经走出来。他脸色微微泛白白,伸手颤声说:“赶紧,赶紧拿笔来!我要即刻默出来!”他看完一堆玉简,现在脑仁都在疼。
蹇世博立刻拿了叠纸摊开。众人趴在一处不起眼树下,看着他行云流水的默写起来。他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下的。看他这副遭罪的模样,都安慰起来:“没事了,你能写多少就写多少,咱们不急这一时半会。”
蹇世博刚说完,叶长笠‘啪。’的一声,开始翻了一页纸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