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九月看着树上休息的人儿,像个一尘不染的白玉。他眼往向的不是她,却是天上挂着的明月,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有些失落。
她走过去,抬头道,“你,在干什么。”周琪渊注意到她,便从树下下来,温柔地笑了笑,“我在看圆月,公主要看吗?”
北九月看着他。我看着你就够了。心里暗想完后,回道,“我想在高处看,你可以抱我上去看看吗?”
周琪渊有些想推辞,却看见她那双期待的眼睛,有些难以拒绝。“好吧。”
他一伸手,抱住她的腰,施展轻功,便到那粗枝上。北九月偷偷地看他一眼,笑了笑。这月似乎有些皎洁,又有些好看了呢。
一轮明月,两人皆思不同,一人想着他,另一人却想着她。
第二日。天气甚好,天倒是蓝,薄薄云雾添了几分美。在石洞休息的人睡地有些熟。鸟啼悦耳,惊扰了元墨。她睁开眼,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那张熟悉的脸对着她很近。
她皱眉,有些嫌弃地推开他,“隔这么近做甚?”
周凤笑了笑,“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元墨默默念叨,色鬼中的恶鬼。
“你是何时醒的。”“记不清了。”他勾唇,宠溺地对她笑了笑。
另外俩人还睡地香。元墨走出洞,做早点,身后跟着一“尾巴”。
一会儿,北琪苏醒,外光照入眉眼,有些刺眼,她拿手遮挡,看看四周,像是寻找谁。
周大哥和她去哪了?
她起身,拍了拍还在睡觉的北炜,“哥,醒醒,周大哥和那个姑娘不见了。”
北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神志不清,“你在说什么哦?”她叹了叹气,声音提高几分,无奈道“我说,周大哥和那个姑娘不知道去哪了。”
本来半吊着眼的北炜脑子迷迷糊糊的,听见这句,里面跳起来,“嘿,那小子丢下我们不管啊,该死。”
“那我们怎么办?我觉得周大哥不是那种人。”北琪有些困扰。
北炜斜眼,不满道,“是是是,你家周大哥什么都好,见义勇为,大英雄,你的真命天子,切。”
她翻白眼,“比哥你好多了,谁知道这堂堂五王爷去那农家田地抛土,只为寻那土底下的山药拿去烤吃。”
北炜眨眨眼,有些心虚,“这,这事可不能说出去,有损我们北国的脸,大哥知道了,那不……”对着自己的手,做了个切东西的手势,“不削了我才怪。”
北琪正准备说话,却听见外面有声音,出去一瞧,看见周凤和元墨正在烧着火烤着兔肉。见那周凤细心地剥着颗蛋,眼神温柔地看着元墨,递到她嘴边。
周凤宠溺道,“小刺猬饿了吧,兔肉还没好,先吃这个。”元墨瞧了一眼,“不饿,你吃。”
“小刺猬还会关心我了呢,我吃就我吃。”周凤笑道。
北琪看见,心有些凉,不知道是为谁。
北炜倒是打哈哈地拉着妹妹,走到火边,厚脸皮道:“哎,你们怎么这么早起,都不叫我们去帮帮忙,诶,这兔肉有我的吧?”
周凤嫌弃地看了看他一眼,丢了只兔子给他,丢下话,“自己洗。”
“诶好。”
元墨烤着两只兔子,看那油冒出,香味飘飘,从系在腰间的几片调味叶撒在上面,眼看熟透了,递了一只给北琪,清淡道,“你的。”
北琪原本在发呆,猝不及防面前被递了个兔肉,看见眼前的人儿,穿了一身黑衣,她坐在她身旁,当真胜如凌波仙子,眉眼带有疏懒。
她心跳加快,不知是被火烤红的脸颊还是自然反应,她只觉得脸有些烫。低着头接过去,“谢谢!”
各自都饱餐一顿,继续前行,这一路上,互相照顾着,多了个叽叽喳喳北炜,有些热闹。
周围树木密密麻麻,树枝交错这,这天本是晴空万里,到这却是阴沉沉的,少许的猫头鹰在“咕咕咕”叫着。
北炜说道,“这里真有兽吗?阴森森的,吓死我,看我妹妹都在抖,哥在。”
元墨听了,看了看身后的北琪。两只手握紧紧的,慌慌张张地看着周边。
她叹了叹气。真是,麻烦。
她拉住她的手,继续前行。忽然间被一个冰冰凉凉的手包裹着,她渐渐安心了下了。看着前面有一个小小的身躯为她挡住前面的恶气,她笑了笑。
周凤注意到北琪的神情,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藏着不知意的阴狠。
小刺猬又在招蜂引蝶了,要惩罚惩罚才老实。
周凤分心了,没注意到朝他袭来的蛇在他身边的树梢上。它身体细长,四肢灵活,无可活动的眼睑,无耳孔,无四肢,无前肢带,身体表面覆盖有磷。
一身黑色跳从周凤脖子上袭,他意识到有东西在他肩上,拔剑准备刺杀,速度却没那蛇快,两个尖牙咬上他的脖子,刺痛感让他神经紧绷。
北炜看见了,“周凤!”他急忙揪下蛇,拿剑一刺,刺入蛇的腹部,蛇不停地扳动,眼睛仇恨地看着北炜,他再次拔剑,刺入那伤。
蛇发出刺耳的“嘶嘶嘶”声,不停地动,想逃脱那剑。
元墨听到声音,转头,皱眉,松开北琪的手,走到周凤身边。看见周凤蹲坐在地,眉头紧扣,嘴唇发紫,面色发白,眼睛有些迷离恍惚。
看见她走来,他虚弱地笑了笑。“不打紧。”
元墨皱着眉,不回他,看了看他的伤口,又看了看被剑刺着的蛇。白春竹叶青。
她眉头有些舒缓,盯着蛇的眼睛,脑里下意识跟它交流。
他可有救?
蛇停止扳动,有些惊讶她居然能在脑海和它交流。
你是谁?居然可以在我脑海里和我交流?
神仙。神仙?神仙就可以滥杀我林里的动物了?你可知我这两刀刺得是有多痛苦!你个假神仙!
如有冒犯,还请原谅,不过,刺你的可不是我,告诉我,怎么救他,我放你。
俺子个都不知道怎么治,不过你放心,我没使劲全力咬,应该不严重,可以放我走了吗?我不伤你们。
元墨收回神识,抬头对北炜说,“放它走。”北炜觉得元墨有些不理智,“元墨,你疯了?它可是伤了周凤,你放了,再让它袭击我们?”
“我说了,放了。”“放了它你可以担保我们每个人不再被咬伤吗?你能担保吗?”他恼怒道。
“能,放了。”北炜嘲讽地点点头,拔出剑,“好,好。”
出乎他的意料,那蛇寸行难步地爬走了。
他莫名的有些心虚。
元墨撕下一袖干净的一块蚕丝布,包扎住他的脖子,看着她密密麻麻的细汗,快要昏昏欲睡的样子,她皱眉。
她吩咐北炜背着他,走回原来的石洞。北琪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们,不吵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