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降临十分钟之前。
海粹正在讲台前给学生们讲着旧震纪的历史,学生们聚精会神的聆听着海粹别具风格的课堂内容,海粹用自己对于这些历史的理解,把他们融汇到书本上,再结合到最终上课时放映到学生平板上的效果,使他成为了笃敬中学里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
今天海粹正讲着旧震纪人类的发展史,科技水平在那个时候以爆发式的速度向前迈进。海粹班上的一名叫做奥斑的学生举起了手,海粹看见了他热切的举手,现在很少有人会在课堂上用自己的肢体动作来要求作出课堂互动了,海粹心里还有点激动:“奥斑同学有什么想问的吗?”奥斑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周围的同学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起立,直到奥斑发出颤抖的声音,他们的目光才从平板上有趣的内容上移开,发觉奥斑正在提问。奥斑略带颤抖的问道:“老师我想问,旧震纪的时候人们都在追求科技的进步,但是也有研究发现,新震纪五百季之后我们好像就再也没有过发展,这是为什么呢?”
由于奥斑有些过于拘谨的发问,海粹在讲台上第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但是四周的同学似乎被这个问题提起了讨论的兴趣,帮着奥斑将问题又一次向海粹重复了一遍。海粹看着奥斑有些害羞但是还是和自己保持对视寻求答案的眼神,海粹欣慰的笑着,示意奥斑先坐下。海粹在研读众多历史书籍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发现人们的科技发展好像真的在五百季之前就放慢了脚步,人们都在追求精神或者说灵魂上的东西,海粹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和刚刚奥斑的问题不谋而合。讲台下同学们也都嘻嘻索索的相互讨论,海粹拍了拍手,学生们很自觉的安静了下来,海粹合上了准备好的教案:“也快下课了,老师就和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首先老师觉得,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五百季之后并不是没有发展,而是没有比较大的发展,我觉得我们的先人以及我们现代人并不是没有快速发展的能力,而是故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虽然我们还没有讲到,但总所周知,旧震纪的最后一场战争,是由于当时的人们为了争夺最后一块具有稀有资源的土地而展开的,那时已经没有了什么国家的概念,人们为了所谓的人类更高发展,肆意的开战,我想这也可能是新神降临大陆的原因吧。经过五百季的重生,我们人类发现我们似乎恢复到了以前的水准,为了不重蹈覆辙,所以慢了下来。”奥斑听完海粹的回答,若有所思,刚想再次举手发问,下课铃声响起,他感觉有一股力量灌进了他的脑袋里。
海粹讲完自己比较浅的理解,听见了下课铃,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当海粹再次抬头时,同学们全都倒在了课桌上,有的同学甚至磕破了自己的学生平板。海粹走下讲台想确认学生们的情况,手机却一直震个不停,手机屏幕上一直出现信箱提醒,这让海粹想到了差不多一个月前,自己忽略掉的一条彩色图信:“我们需要你。UT。”
“我们会找到你的。”
“我们会找到你的。”
“我们会找到你的。”
……
海粹一边被手机上的信分散着注意,一边穿梭在学生们的课桌之间,不停的推着自己的学生,用自己随身带的纸巾替磕破平板的学生捂住了额角上的伤口,有一只飞虫停在了海粹的手背上。
“我们找到你了。”
海粹感觉背上一阵凉意。
海粹这才反应过来,校园里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一点声音都没有。海粹感觉到一股类似空气炮的压力从他的脑袋上方猛扑下来,差点让海粹吐出来。一阵低沉又急促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由远及近,不停的撞击着窗户,是一大群的蝗虫,海粹手背上的飞虫像是着了魔一样,开始拽海粹的手。地面不停的震动,这让海粹回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场事故。
教室的门被极其粗暴的锤开,海粹看到了门口挤着站的两个,说不清是不是人的人,他实在是太烦了,怎么又是这俩。
“这小子的手果然长出来了。”金色头发的大个子看着海粹的右手不停的大笑。
“上,这次不能让他跑了。”眼睛一红一蓝的肌肉人拉烂了门框朝海粹走来。
海粹慌张的环顾四周,肌肉人咧开嘴笑着:“放心,我们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但是不保证动作太大无意伤到他们!”说完朝海粹冲过来,海粹抬起自己的右脚顶住了冲过来的肌肉人,他感觉自己的小腿腿骨似乎有点开裂,后面的大个子也紧跟着冲了过来,海粹用力的一蹬,飞速的撞到了墙上,抓起教室里没人坐的椅子,十分着急拉开离窗子最近的那个学生,冲那两个人大喊:“你要是伤了他们,老子和你们拼命!”大个子面目狰狞的笑着:“活在梦里这个人。”肌肉人蛮狠的像推土机一样向前走着,趴在课桌上的学生被野蛮的挤到了地上,发出撞击地板的脆响,海粹怒目圆睁看着他们,肌肉人看着自己走过的地方,耸了耸肩:“看我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海粹甩出手上的椅子,肌肉人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面部,椅子在他双臂的防御之下破裂开来,海粹冲向肌肉人,捏紧拳头,向他双臂没有覆盖住的一小块腹部直直的出拳,触碰的一瞬间,只能听见肉糜撞上铁板的声音,海粹这回确定,自己的手骨肯定是碎了不少。还没等海粹作出下一步反应,肌肉人双臂从防御的姿态自然的转换成了肘击的模式,海粹虽然尽力的提高注意力但是还是被他的肘部撞到了肩膀,左肩没有了知觉,海粹的身子被动的向左一阵倾斜。
大个子看准了这个空隙,从肌肉人的身后伸出自己强壮的手,抓住了海粹的腰部,向自己的身边扯了过来,海粹像被捏住了气门,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肌肉人嘱咐着他:“别弄死他。”大个子双手控住海粹的腰,好似玩弄着手办玩具一样:“这次他是彻底跑不掉了,上次不是该死的马路和汽车,他能跑吗?”说完脖子向后仰,用头砸向海粹,肌肉人也转过身用手按住了海粹的头,海粹激烈的挣扎着身子,看着正朝自己冲来宽大的脑门,海粹脑子里出现了列车头的画面。海粹感觉到自己刚刚手骨碎裂的右手有点奇怪的感觉,海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用自己的手指,对准了大个子面门上的眼睛,可是还是想撞上钢板一样,手指骨折了。但是大个子也因为眼睛被扎,把海粹扔了出去,直接撞到了窗户上,飞出了窗外。
大个子痛苦的捂着了自己的眼睛:“啊妈类个球哦,好疼,瘪三哪儿有扎眼睛的。”肌肉人看着撞破的窗户,一巴掌拍到大个子上的大脑门上:“你疼归疼,你把他扔出去算怎么回事?”说完向海粹撞破的那个窗户跳了下去,但是显然身形太大,连同窗框和墙上的砖头都被带了下来。大个子睁开略微发红的眼睛,有些懵逼的思考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也冲了下去。
海粹从三楼直直的摔了下去,途中挂在了一棵树上,但是冲击力还是把他拉下了树。海粹捂着自己的胸口,数着自己断了几根骨头,不对,不是几根,应该是几十根,但是现在不是做这事的时候,海粹爬了起来,脑子里想着先跑再思考怎么做,扎在他后背的玻璃碎渣不停的从他的后背掉落。
肌肉人和大个子先后稳稳的落地,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大哥,怎么追啊。”大个子仍然揉着自己的眼睛。
肌肉人看着蝗虫飞行的方向:“跟着它们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