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又称镖行。
是专门为人保护财物或人身安全而开的一种组织机构。
古代镖局的运镖,也是运货。
镖局的镖师们有句口头禅,叫“三分保平安”,这是一个资深镖师的修养,也是镖局的一个重要精神。
镖局不但赖于江湖上有强盗才能生存,而且同江湖上关系密切。
镇远镖局的开山鼻祖是中原人称北极神拳欧阳龙。
镖局里的镖师都是武艺高强,功夫过人的硬汉子。
镇远镖局的金字大旗,镖囊未解而劫匪盗贼闻风畏忌,兵不血刃而山寇绿林退避三舍。
当年九原大沙漠往来蒙古途中多有被劫事件的发生,每一失事,钱财损失动辄巨万,人员呼救无求,屈殒沙野无数。
后其请出隐居乡间的北极神拳传人欧阳龙出镖,才在一次遭劫时将声震一时的匪首“锅托儿”及其同犯制服,铲除消弭了为害一方的恶霸势力,茶叶之路、皮毛之路由此通畅。
若遇歹人草莽,铤而走险,拼死冒犯,镖师便会奋不顾身,赴汤蹈火,而就此以身殉职、横死非命者不乏其人。
超群绝人、出类拔萃的武功技艺加临危不惧、万死不辞的职业品格,是镖师的信誉所在,名望所在。
当然,过人胆识、深远谋略也是不可或缺的。
自从镇远镖局创立至今二十年,从镖师到镖局创立到今,北极神拳传人欧阳龙没有走失任何一趟镖。
只要镖旗所到之处,不管黑白两道都会让其三分。
但富贵在天,生死有命,欧阳龙还是敌不过岁月的蹉跎。
一生无子的他,临终前,他一生创下的事业由他的义子欧阳伯谦所接任。
欧阳伯谦自接手这个镇远镖局后,对他的生活习惯也有一定改变。
曾经奔波而劳碌的镖师生活,由总镖头到镖局的接手人,生活的本质自然会有提高。
他还是与往常一样,一大早就来到他的后花园,舒展他的根骨,练习丹田的气息!
因为他知道每个人到了一定年纪,养生之道才是最重要的任务,现在金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身外之物。
但要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可能很难,真的很难。
当我们还年轻的时候,都只知道为着自己理想去奋斗,而却忽略了生命周期的流逝。
也许,我们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已后悔莫及!
在欧阳伯谦还没有练完功之前,是从来没有人去打扰他的,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也只有原则的人会一言九鼎。
他说出的话一言九鼎,从不失信。
所以酒神仙子站在花园外已整整一个多时辰,自管家福伯通知她在门口静候之后,她就没有离开过。
因为她知道,等待一个人是要虑性,也不要去摧促人家,别人需要见你的时候,总会有时间出来的!
当欧阳伯谦走出花园门口的时候,酒神仙子才走了过去。
向欧阳伯谦轻轻弯一下腰行礼后,说道:
“庄主,奴婢受宫主之命令过来复命。”
欧阳伯谦点了点头,然后对旁边的人摆摆了手,示意了一下,众人立刻离开了这里。
“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吗?”
“贵夫人果然不出你所料,收到聂风消息后就与他会了脸。”
“那个贱人不足为患,一直以来,她也只是一个棋子。”欧阳伯谦眉头皱了下,又说道:“兰亭序是个老奸巨滑之人,你们宫主务必谨慎行事,事成后移花宫必定会回复惜日的光辉。”
“聂风在知道江志凡的下落后,已急不及待去走他们麻烦了。”
“他的刀真的很快吗?”
“快,非常快!”
“能杀得了兰亭序吗?“
“宫主说不能。”
“那是说你见过他的出刀,认为他可以?”
“是,他的刀快得根本不是人能练到的地步。”
“但他却练到了?”
“练到了,不过这也不重要,宫主说兰亭序的枪也很快,他们是如何快都与我们无关,最重要的是他们这间是仇人。”
“那你宫主还有什么交待?”
“有,兰亭序的女儿跟着一个被兰亭序打伤的黑衣人私奔了,这个目前还没有查到任何来历?”
“朱雀门有何举动?”
“发动全部力量寻找,人员分散各地。”
“找到了吗?”
“没有,所以宫主吩咐务必在朱雀门之前找到他们两人。”
欧阳伯谦点了点头,在院子里的假山边走了几步,深思了一下,然后说道:
“既然朱雀门的兰家庄人手已分散,中庭大空,叫你们宫主作好决战准备,只要朱雀门一倒,青龙门取之必轻而易举。”
“那寻找人之事就交与庄主,我马上回去向宫主复命!”
“嗯,回去后向宫主说声,弟弟对曾灭门之祸会永记心中,此仇必报。”
“是!”
阳春三月。
正是桃花开放的时候,雪悄然无声地来了。
开始,星星点点,零零落落,一会儿,雪片大了,密集了,漫天飞舞。
眼前的雪,明净透亮,带着水气,更兼三月春风做伙伴,飘飘洒洒,纷纷扬扬,显得轻松自然。
雪中微微地带细雨,春雨如丝、如雾、如烟、如潮。
透着这缕缕蚕丝,世界的万物如同淡淡、蒙蒙的写意画,忽隐忽现。
聂风走这雾雨中,踏着这沉重的复仇之路。
他开始感觉到很累,万无目的寻找,刀光血影的道路,每一刻都在磨练他的意志。
然而,每当想起师傅曾经对他的痛爱与期望,这一份内心的疲倦在无形中又开始慢慢消失。
雨雪开始越来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但人只要活着,就必须勇往直前。
聂风如是,庄阳虎亦如是。
江湖显赫的陈家庄,如今宾客高朋满座,沸沸扬扬,人喊马嘶。
在这庄园的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
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刹青痕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
左右对称的两翼是两座平台,中间是庭园,外型朴素庄重。
庭园的中间的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虽满头白发,但却鹤发童颜目光炯炯。五彩青纱荡漾在众人当中。
左右两侧的排列众人当中有道士,和尚以及一些看上去似江湖上三教九流中人。
中间跪着一个满头披发,衣衫错乱的女子。
只见她脸色憔悴,目无表情地跪在庭园的中间。
众人的目光都望中间的女子,表情严肃得似像要枯干的野花。
众人都鸦雀无声,万籁俱寂,辉煌的庭园被这种寂静而显得失去原有的华丽堂煌。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一个来救这位女子的侠客。
庄阳虎带着苦涩的笑容,一步步地踏入了这个华丽堂煌的大厅。
望着太师椅上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
“想不到堂堂八宝拳的传人陈庄主会如此对待一个弱质女子,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下,不知是否当耻?”
太师椅上陈云慢慢站了起来,腰部笔直,脸色红润,需是如此站在那里,霸气无形中散发在众人之中,庄阳虎也不禁为他而肃敬。
陈云打量着眼着这位年轻人,对他的言语相激可并没有任何脸色改变,只是淡淡的说道:
“杀人尝命是对死者最好的一种方法,既然你能单人匹马来到这里,老夫也给你一个脸子,通儿死在你手上,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江湖的事就用江湖的规矩来解决吧!”
“只怪晚辈不惜抬举,那要如何的江湖规矩呢?”
“江湖中以武会友,也因武树敌,今天江湖上有头脸都在这个大厅里,如果能以武解决这个问题,就不防可以离开,所以如你这样要离开这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这样说来,这个规矩是挺公平的。”
“江湖定的规矩一向不会差。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哈哈,我能来这里,也没有想着要离开,那也让我见识下你们这所谓高人武功是如何的高了?”说完这句话后,庄阳虎大笑了起来。
站在右侧的两名道士正是江淮子与独孤立,看到阳虎的如此猖狂,不约而同地抽出宝剑指着庄阳虎说道:
“不得在此狂言。”
阳虎轻蔑了一声,说道:
“不以为昨天我放过你们,就你们的三脚猫功夫,五招之内不击倒你们,算我输。”
江淮子与独孤立,相互视了一下,但却没有出手,因为他们不敢太大意,也很清楚昨天在客栈虽然没有得手,但他们却还是以为只是庄阳虎打成平手而已。
阳虎看出来了他们的心思,然后继续追问:“就你们两个青城弃子,也只会装着剑客之名到处骗人,青城派能出你们这样败类,真是千大耻辱。”
站在全场各路人马,其实都听得出庄阳虎用的是激仗法,目的就是让他们两先出手,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江淮子与独孤立何偿又不知道?他们同时看着庭园中间的陈云,陈云微微点了下头,,因为他也想看看这个年轻是有何实力如此狂暴。
因为他已说出了江湖的恩怨就用江湖的规矩来解决,那对方是什么实力也须有人来的个头阵,更何况他是江淮子他们曾与他交过手。
他懂这个道理,庄阳虎也懂。
所以他就先选择曾交过手的人来下手,至少他有把握能在五招之内解决对手,因为他也明白,只要就最快时间里解决两人,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妄动。
庄阳虎对着两人轻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
“还说什么相剑合璧,其实就狗屁不通,陈庄主能认识你们这样的人还不是给他自己没丢脸子嘛?”
阳虎想尽一切的方法去激怒他们,让他们感到耻辱与害怕。
往往人也会在慌张与恐惧下会失去理智,但人在恐惧下也特别小心。
所以在庄阳虎还没有说完这句话之前,两道剑影朝着阳虎的咽喉飞了过去,剑尖离他咽喉还有丝毫距离时,
剑也不慢,在这丝毫间,众人都露出了得意的脸色,陈云从之前那敬配的脸色不禁也轻蔑了起来了。
可就在这一刹那,明明还有丝毫的距离可以刺穿阳虎的咽喉时,剑却突然刺空。
江淮子反应也不慢,刺空后,反手把剑一转横扫过去,这一招横扫千军,众人不由欢呼了起来。
庄阳虎见势不妙,身形往后一退,不偏不移,刚刚避开这一险招。
独孤立也在他那闪退瞬间,他的长剑随着他的身影,向着阳虎的要害直刺过去。
站立未稳的阳虎看着这来势凶凶剑尖,左手一挥,衣服的长袖卷住了剑身,然后阳虎顺势一冲,右拳挥出,一招虎底抄身。未来得及松开剑柄独孤立,胸口间传来那骨碎裂的声音,这种声音无不让人毛骨悚然。
一剑剌空的他向前夸了一步后,口吐白沬,两眼突起,作恶多端的他,随着这一拳,生命也到此结束。
江淮子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样与自己相隔离,内心不免伤痛,需死在他剑底下的人不计其数,但现在最亲近的人而离去,让他突然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他向天空狂吼一声,屋上的瓦顶被这虎吼的声音震得沙沙作响,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挥出了一生中最有力量与速度之剑。
别人还在为虎吼的声音而惊讶时,也为他挥出这一剑而赞叹。
可惜他面对的是庄阳虎,他的剑虽快,而阳虎的拳头更快,骨裂的声音继续传来,江淮子的鼻梁已出现个血红拳印。
整个庭园刹那间停顿了下来,那怕是人那急速的呼吸声也清脆可听。“碰”的一声,江淮子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一句清脆的叫声从人群的后传来出来,众人慌忙地让出一条路,然后只见一名身披红袈裟,头的顶部打着六个印戒,年过六旬的僧人走了出来,嘴带微笑地说道:
“早听闻真武在江湖上把毕生的武学传受给了四个弟子,今日有幸一目其弟子风采,幸会,幸会。”
阳虎从他的微笑里感觉那种带有轻蔑的笑意,不由从心里面对他特别反感。只是淡淡地问道:
“敢问尊姓大名。”
“少林寺至善大师的大弟子慧智,八宝拳的传人。”
阳虎嘴角“哼”了一声,“出家不是说以慈悲为怀嘛,今日又为何与这帮污合之众一起欺负一弱质女子呢?”
然后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满头散发,目光呆滞的女子。
他看着她的表情,内心不由心痛了起来,怒火不由中烧。转眼间,杀气逼人。
慧智看他如此无礼,表情还是如故,双手合掌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又何必如此无礼,出家人是以慈悲为怀,你也是真武道人弟子,虽未出家,那也应该有慈悲之心,前几天与刚才又何苦出手如此之重?”
“他们作恶多端,死有余辜。”阳虎斩钉截铁地说道。
“阿弥陀佛,人自哗哗下地至离开人世,又有谁没有做过坏事?缘来缘去,四大皆空,本来世界上一切都是空虚之物。既然他们作恶多端,死有余辜,那施主手上这三条生命是否也是作恶多端?罪加一等。”
“事情皆有起因,是他们为祸在先,恕不由人。”
“既然施主执迷不悟,那也莫怪老纳替天行道了。”
庄阳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少林寺武学!”
陈家庄的陈云在太师椅上对着慧智说道:“师兄,且慢!”然后走了过去慢慢说道:“师兄,这是本家门的恩怨,一切由通儿引起,今天各大江湖豪杰在此,我只是想为通儿找个公道而已。暂不劳凡师兄出手。”
“替天行道,斩除武林败类是身为练武之人的义务,所以我是有责无旁贷。”
“那让师弟我先来会会这个狂徒,稍后如有不慎,师兄再出手不迟。”
慧智点了点头,“阿弥陀佛!”慧智双手合掌后说了一声退了下去。
陈云面对着众人,拱起手对着四周的各路豪杰,高声地说道:
“今日之事各位已一目了然,并非老夫不给这位少侠机会,而是他死不悔改,那就别怪我这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个打扮得娇艳的女子,脸色带点憔悴,双眼深陷,似乎因伤过度痛而哭成,她对着陈云特意放开喉咙说着:
“望陈庄主为我夫君主持公道。”
这位走出的女人正时袖中箭血墙媚。
庄阳虎一眼认出了这个曾差点要了他命的女人,他不由淡淡地笑了一下:“贵夫君是他自己无由生事,而自吃其果,不过,既然已有三条人命在手,也不差他那一条啦!”
庄阳虎也没有太多地向他们解释,因为有些时候你越解释得多,别人只以为你在掩释。
血墙媚转身来,用那仇恨的目光看着阳虎:“今天你既然来到陈家庄,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庄阳虎说完后,就去扶起少女。
陈云又怎可能让他来去自如?当阳虎的手准备接触到少女的手臂时,一阵强劲的拳风如猛虎下山般地在他的右侧袭了过来。
陈云也没有剩人之危,在这拳挥出之前,叫了一声“看招”
阳虎马上缩回伸出的手转换成一招猛虎出山,“碰”的一声巨响,两个拳头生生地碰在了一起,两鼓力量的碰撞后发出能量,周围的众人都能感觉地那鼓力量像排山倒海般的涌袭过来。
两鼓强大的力量碰撞后,两人都受到强烈的冲击力而后退两步。
这一接触,陈云实在想不到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有这么强劲内力。自己都是苦练内功多年才有这样的成就,心里不禁为其赞叹。
陈云退后两步后,立马站稳,一个花手跳前插,马步双冲,左单边,右拳肘向阳虎攻了过去。
阳虎看其来势凶凶,左脚向前上步,右转身下蹲成马步,两臂在胸前合抱,身体左转成弓步,两拳屈臂向前后括击。
陈云的八宝拳动作步法稳健,刚柔相济、快速多变,紧凑严密,虚实分明。
而阳虎的白虎拳是一种高桩长拳拳术,全套五十六动,动作舒展,击法奇巧,虎形中带虎爪。突出提龙炮、虎尾腿反击法。
两在庭园中相斗着,拳拳生风,二十多招后,都未曾分出任何胜负,众人无不暗暗赞叹这个年轻少伙子竟然可以与一代宗师的弟子二十多招未分出胜负。
血墙媚自刘汉离世后,一时间生无可恋,内心对庄阳虎与聂风恨透之极,今日能在这样的场合遇到阳虎,她又怎不抓住这样的机会呢?只奈何陈云发话要用江湖规矩来解决。
她看陈云这几十招下还没有占有上风,也知道阳虎的武功非同小可。如不暗里动手,只怕拿下他也不是易事。
正所谓,拳怕少壮,庄阳虎的招式且多变,力量一拳比一拳重,如此下去陈云可在二三十招后只怕也难以承受。
血墙媚见势不妙,内心报仇心切,这时候阳虎一招猛虎出山。刚好后背正对着血墙媚,这么好机会她不可能再次错过,右手一挥,袖中的梨花针像闪电般飞了出去。
一直以来,血墙媚对自己暗器都有一定的把握,至少到今天为止只失手过一次,那一次就是聂风的碟子。
今天阳虎没有这么好运,也没有人会去帮他,更何况梨花针因为它小,速度比平常暗器快上一倍,所以能躲开这样的暗器的武林高手少知又少。
所以血墙媚对自己的暗器是有足够的信心,否则陈庄主也不会千里迢迢请她过来。
可惜这一次她又错了。
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像天上的流星一样在庭园上一闪即逝,不偏不倚地把所有梨花针打落在地。
血墙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转过头看着庭园的入口,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突然间,她本惊讶的表情瞬息间变成愤怒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