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金樽未上头,心乱已如麻,一轮明月,两壶清酒,几番心事,诉语何人说?相顾君有言,伊知达心底。
林青羽踏着月色走进天翔酒馆向着二楼而去,走到天字号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推门而入,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墨凌风和一旁佩剑而立的墨影,“江姑娘我已派人送回客栈……”“……”“墨兄,我可不认为你会特意约我到这酒馆只为吃酒……”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品尝了一下,确实味道不差,“墨兄,现下只有你我二人,是否可以告诉我为何要三番五次的差人送信到清风楼寻我,非要见上一面?”“你可知晔火教?”“晔火教?略有耳闻,似乎是最近突然之间崛起的地下组织,未曾有人知其面目”“……”“难道这就是你来宛州的原因?你觉得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不知,前些时日抓了一个女子,在她身上搜出了晔火教的令牌……”“你审了没有?”“……”看墨凌风的神情林青羽大概知道这审问怕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那,江姑娘又是怎么回事?”“碰巧抓的……”“碰巧?怕不是如此简单吧!”“……”——“林公子,你有所不知,江姑娘是在王爷审问晔火教的人的时候突然闯入的,而且……”“而且什么……”“……”墨影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发现自家主子并未制止自己,继续说道“而且那个晔火教的犯人似是认识江姑娘,还说江姑娘是派来救她的人……”听完墨影说得一番话,林青羽开口问道“墨兄,这种话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吧?”“不曾相信,但太过巧合……”“墨兄,昨晚江姑娘遇到的那些男子,是你安排的吧……”不是反问的语气,而是非常肯定的话,“试探而已……”“你是想看看,江姑娘在遇到危险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否会漏出一些破绽……”“正是此意……”“墨兄啊,这试探人的方法何止千万,你又何必对一个姑娘的清白,这怕是有些……”“对待敌人,无需心慈手软……”——
林青羽看着自己眼前多年的好兄弟说出这样的话,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他的心思,这么多年自己在外游历,怕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墨兄,昨晚我曾趁江姑娘惊吓之时,探过她的脉搏,可是毫无内力……”“也许是刻意压制……”“绝无可能……”“林兄为何如此肯定?…”“墨兄,我想你也已经探过江姑娘的虚实,我这些年四处游历,奇闻异事何曾少见,可未曾知晓这江湖中有谁能够强行压制住另一个人的内力,还不漏一丝痕迹的……”“……”看着默不作声的墨凌风,林青羽心里已有了七八,“墨兄,你此次随行本可以不带着江姑娘的,”“……”“想来是因为江姑娘撞破了当日审问犯人的事情,你怕她泄露出去,被晔火教的教众听去,影响到你接下来的计划……”“……”看着没有搭话的墨凌风,林青羽知道自己说得正中下怀。而此时一旁的墨凌风忽然放下手里的酒杯,对着林青羽说道“林兄,此次来宛州,我想引蛇出洞……”“引蛇出洞?”“那名女子曾在宛州逗留过数日,才转道去了京都,于百花宴刺杀与我……”“所以,你怀疑那名女子在宛州有同党……”“正是……”“那墨兄,你可有计划?”“已有,还需林兄相助……”“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墨影……”“属下在……”“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是……”
“墨兄,为何准备马车?……”“林兄,在告知计划之前,需要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天色越来越深,就连月色都悄悄地躲了起来,只余残颜,还有那天上挂着的零零散散的几颗星——
马车向着宛州城的郊林缓缓驶去,车里的两位男子却是各怀心事——
此时此刻,在客栈房间百无聊赖的江梦雪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从这一晚开始,自己已经身在“局”里,“四面围城”,再也无法逃脱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