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它爸爸,那空桐夜就是它妈妈,现在身为父亲的我要给我儿子取名了!”迟渊把天鹅宝宝放到软垫上,庄严肃穆地说:“我叫迟渊,你妈妈叫空桐夜,所以我要叫你——二驴子!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迟渊兴奋地拍着手,似乎为二驴子这个美妙的名字而感到激动。
??
秃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它悄悄爬上软垫,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小脑袋,舔了舔二驴子。
“喂!秃秃!你干啥呢?!莫挨我儿子!”迟渊把秃秃拎起来,放到自己头上。
路汀起身擦拭一下二驴子,把二驴子身上血呼啦的粘液擦干净了。
小鹅也是灰白色的毛,因为刚擦完,所以乱蓬蓬的,参差不齐,小嘴嫩黄嫩黄的,张着小翅膀,一副要飞的模样,可是连站起来都不会。
是那样的幼小啊……
“砰砰”迟渊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怎么跳得这样快。
她原本看向小鹅慈爱的眼神此时已变得空洞,她举起一只手伸向小鹅,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
那样幼小啊,捏一下是不是就会爆浆呢?那肯定会很爽吧。杀了它,杀了它,捏死它……
路汀还以为迟渊要摸摸小鹅,没想到迟渊直接一把抓住小鹅,将它提了起来。
小鸟不明所以,只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挣扎得更剧烈了。它嘴里发出尖锐的鸣叫,仿佛在苦苦哀求。
!!
“阿迟!你冷静一点!”路汀也急了,冲过去要拦住迟渊。
“???!”迟渊猛地反应过来:“啊!”
她手一松,二驴子掉下去了!
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秃秃迅速跳起来,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二驴子!
“啊哈哈。抱歉啊。”迟渊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路汀也没有多问,他知道,这时候如果再多嘴可能会伤她自尊心。
迟渊会出现这种状况,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交代过了。
“路汀,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嗯。”路汀揉揉迟渊的头发,“那你好好休息。”
路汀走后,迟渊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
她用手扶着额头,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
啊……怎么会这样呢。
迟渊的心跳逐渐平缓,余光瞥到一个奇异的生物。
她眼前有些模糊,这是……秃秃?背着二驴子?
秃秃跳上了迟渊的床,很温顺的低着头,让背上的二驴子滑下来。
迟渊抱住了二驴子,将它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小屋。
她其实很喜欢二驴子,也曾在深夜对着鹅蛋说过话,声音很小,不远处的空桐夜也听不太真切,就像冬天冰下流动的水。
“你快点长,以后说不定能阿夜做魂灵呢!”“你知道嘛,你是我孵的第一个蛋,你对我们来说很有意义呢!”“我救了你母亲,当时还挺惊险的,它让我想起了我妈妈,其实我原本不想救它的哈哈哈……”
小时候就这样,去农村玩,得到了一个可爱的狗崽,她怕狗子冷,把它放到炕上最热的地方。
没想到它被烫得嚎叫一声,迟渊听后居然很兴奋,她便萌生了一个想法,把它按在那里,听它惨叫。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却鬼使神差地把刚出生不久的奶狗按在那,烫得它不停抽搐,她觉得自己好残忍,但是手上的活儿却停不下来。
她感受着手下的挣扎,生命是那样的鲜活啊!她疯狂地笑着,手一用力,“咔”地一声,狗崽的脖子就被迟渊生生扭断了。
……
迟渊从回忆中惊醒,拍了拍脑袋:“二驴子,我对不起你……”
“你后悔吗?”少年靠在窗子上,一脸戏谑,笑脸上不无嘲讽之意:“你这个疯子。”
“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迟渊目光狠戾:“我给你吃烤鱼是出于同情,可不是让你来嘲讽我的!”看他那欠揍的表情迟渊就生气。
这忘恩负义的死崽子!
“你们是两个人吧?”迟渊垂眸不去看他。
少年挑了挑眉,从窗边大步走了过来:“什么意思?”
“还要我再说得明白一些吗?这样好玩?说吧,你跟天道有什么关系?”迟渊面对他的靠近,也抬起了眼眸,直视他的眼睛。
“你都猜到这个份上了,就不能再大胆一些吗?就比如——我们就是天道?”少年步步紧逼,额头和迟渊的额头之间仅有那么几厘米。
“你和他,不是一个人。而且啊,据我所知,天道相当于一个世界的规则,是很抽象的东西,你这人形的……是什么玩意儿?”迟渊冷汗流了下来,打湿了额前的碎发:“莫非……!!!”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胸脯剧烈的起伏着,道:“不……不可能的!”
“就是你猜的那样哦~”少年的呼吸扑在迟渊脸上,道:“所以你就不想想我前几次说的那些话吗?”
每次见到他他都会说“这个世界所有角落他都能够窥探到。”
每次他出现的都是那么巧妙……
他身上没有丝毫的魂力波动,却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一切,迟渊仅能凭直觉感应到他的存在……
冰冷的感觉瞬间席卷了迟渊全身,她仿佛知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这些东西她一直在追寻,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整个故事的线索啊!
明明从他身上开始突破就能更快一些的……为什么我一直没察觉到?我真的太笨了!
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迟渊脑子里的东西现在太多,想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不知从何做起,只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束手无策,心乱如麻,只能不停地拖沓,一切安排得看似杂乱实则完美,有些安排得看似完美却又无理无据……
路汀、季竞楠、夏臣远……你们和我们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你别想了,我都看得到,你还能做什么呢?你不过就是个疯子!”
“呵。”迟渊冷笑着:“如今天道化形,你的中枢……是在哪里呢?”迟渊拉开了少年衣服的拉链。
“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呢?是在脑子里吧?脑都是有极限的,斗罗大陆的人千千万万,你要维持规则,而我们这些“外来者”的到来,破坏了一点规则,不在你的“预算”中,所以啊……只要我思维够快,你就追不上我,现在,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以前是我疏忽了忘了还有你这么一个突破口,而现在,你也真是有够蠢的,让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谢谢你。”
“而现在,我要印证我的猜想。我已经确定了你这是是真真实实的肉身,大脑是“中枢”,上一次你伪装成空桐夜,我把你的脑浆打出来过,可你能够自愈,我不知道你是偷了空桐夜的能力,还是你自己的能力呢?”
迟渊话撂,少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刚想躲,就被迟渊一刀扎在了心脏上。
这是真实的疼痛!
他倒抽一口凉气,伸出双手掐住了迟渊的脖子,没想到迟渊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伤口里。
鲜红跳动的心脏就这样在迟渊手上:“我今天心情不好,不然我真把你脑袋拧下来!”
“不知道“天道”大人没了心脏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迟渊看中了少年背后的翅膀,便把这对黒羽翼割了下来。
血淋淋的,衬得羽翼更加黑亮动人。
迟渊喘不上气来,因为少年“死了”,手就一直在她脖子上。
迟渊摸着脖子上这双细嫩的手,发现两只手的叠加方式和位置似曾相识。
等等,左丘璃死时就是这样的痕迹!
“你已经杀了真正的左丘璃了,我不过是个假的,你又何必呢。”
迟渊就坐在地上等少年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