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亦杰展开身法,依照侯斥所言,避开大路,由山径杂草丛生,荆棘密布之处前行,以凡亦杰的目力在绕行上崖背的途中还远远地看见了林间的五处明哨,三处暗哨。等到夜色更深,远看无光之时凡亦杰便施展羽化飞仙决,飞身上了崖顶,临崖往下一看,一座大山寨依壁而立,雄居崖底,内中火光照天。
凡亦杰与凡杰打个招呼确认他不曾入定后便飞身而下,运用羽化飞仙决旋身飘落,不一会儿便轻飘飘地落到了一间木制房屋顶上,山寨中虽然立了许多塔楼,设有岗哨,但是谁都没想到有人会从几十丈高的崖顶从天而降,都往山下林间探看,是以无一人发觉凡亦杰落下。
凡杰细察环境道:“这房舍靠近山壁,相对其他处偏高,地势干燥而且通风,应该就是粮仓了,要想搞清楚他们具体有多少人马还得察看马厩和厨房。”
凡亦杰点头答应,蹑足落地,此时夜还未深,营寨里不时有人影走动,凡亦杰闪到屋后正准备游壁到另一端的厨房,忽听三人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凡亦杰急忙翻身用脚勾住房梁,一个倒挂金钩,身子却是横直,心中好奇,听声音那三人不是朝着这边粮仓而来也不是朝着另外一边的厨房而去,而是正对着中间的山壁,难道这山壁里面还有暗室。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山壁之前,一人走近山壁,用手摸着什么,另外两人在不远处等候,果然,岩石移动的声音响起,山壁上凹陷进去一个大门大小的洞口。凡亦杰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凡杰的经验告诉他,深入险地不能节外生枝,以完成任务为首要,正打算不理睬这三人的勾当从一边绕到厨房察看灶具确定人数,忽听在后面等着的两人中一人道:“姚当家的,你说咱们烧了那些农民的房子到底管不管用啊?眼看离那人给我们的期限不到半月时间了,到时候要是完不成任务那鱼帮陈洛的下场就是我等的前车之鉴啊!”
凡亦杰听他叫另一人为当家的,所说之言又是与村民相关的话题不由得留下神仔细倾听,听那人说起陈洛的下场语音颤抖显然害怕已极。
那姚当家的听了陈洛的下场也是打了个寒颤道:“马当家的,别提了,如今也只好期盼那些个农民不够团结,中计回村各自为战,否则就是血战一场死在那也好过遭受那等罪孽,说实话,我姓姚的行走江湖这些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时候都没眨过眼,但是那陈洛的下场实在是~实在是~唉~”
凡亦杰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有人胁迫他们,给他们布置了任务,要求在期限内完成。
这时那靠近山壁之人操作完了听到他们二人谈话回头道:“二位当家的别聊了,咱们还是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吧,不然就算打下了何家村也完成不了任务,到时候就真的但求一死了。”说完便往那山壁上的洞中走去边走边道:“有时我想我倒佩服陈当家的,宁受那种罪也不干这断子绝孙下地狱的事情。”
后面二人也跟着进了山洞那马当家的接道:“那是因为陈洛是陈家沟的人,再说他要是提前知道自己要遭受什么我敢打赌他一定也会选择断子绝孙,死后下地狱。”
那姓姚的附和道:“嗯,任何有意识的都会如此选择。”他这样说意思是除了人之外猫啊狗啊等等有意识的都会宁愿断子绝孙,死后下地狱也不愿遭受陈洛遭受的罪,可见那陈洛遭受了什么给他们留下的巨大的心理阴影。
凡亦杰听他们说起干了要断子绝孙,死后下地狱的事情心中一惊,暗道:“何锦升所言也许有些道理,这些人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人。”但想到他们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干的,又只有叹息一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眼见他们进入山洞已经没了影子,凡亦杰始终放不下他们干了什么事情,终于下定决心去一探究竟。他施展羽化飞仙决自黑暗中飘行无声无息地钻进洞中,听着微弱的脚步声远远地跟着三人。
山洞很深,弯弯曲曲,但是大致是往下而行,那三人脚步很轻但是行走迅速,显然都是有武功的人,好在凡亦杰轻功造诣出神入化,一路紧跟也没被发现。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底下传来大石移动的声音,凡亦杰压低脚步,蹑足到大石旁,忽觉脚下温热,探头一看那大石背后又是一间密室,内中热气腾腾,腥气扑鼻。凡亦杰怕被发现是以蹲着身子侧着头从低处看的,只见密室中地下有一些地沟画成的图案,像是阵法之类的,地沟中流着血液,腥气就是由此而出,那血液还是覆盖了一半的地沟,还有一半是干涸的。那三人在地沟间的实地上走动,顺着他们的身子往上看去只见三人具都仰着头举着手,与他们手臂平齐的地方挂着几十个木桶,他们的手伸进木桶中不知在干什么,有的木桶底下还在滴着血。
凡亦杰看不到他们的手在木桶上面干什么,不由得伸着脖子站了起来,这一下凡亦杰看得清楚,只觉得一股烈焰自胸中燃烧,瞬间烧到头顶,又从头顶开始涨红直到脖颈,脸庞扭曲,牙关紧咬,拳头攥紧,终于大喝一声:“受死吧!畜牲!”随即一跃而起,举起双拳冲前面两人门面而去。
凡亦杰脑海之中的凡杰感受到凡亦杰的杀意,眼中寒芒一闪,手掐灵诀,调动身体内那丝元气精华,化为一丝剑气冲第三人门面而去。
与此同时凡亦杰腰间黑色石头突然乌光大盛,内中一条黑龙极速游转,不时龙吟,黑石在乌光之中化为一把黑剑,自腰包里自行飞出,一出腰包便瞬间见长,绕着凡亦杰身周转了三圈便直冲三人飞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连凡亦杰自己都没有任何反应仍然是举着双拳飞在空中,那剑就已经转了三圈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