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跟我换什么吗?”疯狂戴夫摊手,问。
“疯狂戴夫的小店?”
南浔琢磨了一下,掂两下手里的钱袋子,好是好,可是她能买什么呢?
打开袋子,把钱倒在手心里。数了数,一共是十个银币两个金币。
“哦,南浔,你真穷。”疯狂戴夫又道。
南浔:……
“不知道这些能不能买一张植物卡牌?”依照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不是防御性的植物卡牌在僵尸口中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又是金子又是银子的,应该挺值钱的吧?
“不!”疯狂戴夫摇头,拒绝的很干脆。
掰着指头如数家珍,“我现在是有植物卡牌,但是不能卖给你,这些钱不够。”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取得更多的东西,就打退更多僵尸,得到更多钱吧!”
“这么说,”南浔道:“只要打退僵尸的进攻,就能得到这些金币银币?”
“嗯。”疯狂戴夫表示肯定,“这是僵尸们支付的过路费。”
“过路……费?”啥玩意儿这是?
“你怎么这么笨呢?”一脸无可救药。
南浔:……
你也没告诉过我,我怎么知道?
“你看,”疯狂戴夫指着草坪,画了一个圈,“这些都是你的,是你的。僵尸们进到你的草坪里,当然需要给过路费啊!他们都是懂礼貌的家伙。哦,好吧,是恶心又懂礼貌的家伙。他们再懂礼貌也掩盖不了他们恶心的事实!”
……去他喵的懂礼貌。
“一般僵尸们的攻击会持续一到两个小时,一天时间的次数不定,一般是一段时间里面只会发动一次攻击。比如说夜晚,在一个夜晚只会有一波僵尸进攻,接下来就是早晨了。”
“哦。”南浔懂了,“所以只要我晚上打退了一次僵尸,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睡到清晨?”
怪不得昨天晚上一觉到天亮,是这么个理啊!
“当然不是。”疯狂戴夫否决她幼稚的想法,“僵尸也是聪明的生物,他们知道事先下挑战书。一旦下了挑战书,那么就不算在这些的范围里了,该是什么时间来,就是什么时间来。”
“不过你别担心,就算是下了挑战书的攻击,他们也会记得给过路费的。”
呃……这应该不是给不给钱的问题。南浔记得,僵尸昨晚的攻击就是事先送了小纸条挑战书过来的,就是说那个是格外的,它们昨晚其实还可以发动一次攻击……
而她昨晚,睡着了……
妈呀,好险!
继而又是一阵欣喜:我果然还是命运之子!
命运:还记着这事呢?
“那,不知道,”南浔怯生生的询问,“这个小镇有多少僵尸?”
多少僵尸?
疯狂戴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的。”
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那些僵尸真的是数也数不清,也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
“那,镇子除了我,还有别人吗?”想了想,还是问了。
“哈哈哈,当然。”疯狂戴夫奇怪,“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呢?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额……我是说除了你和我。”南浔无语。
疯狂戴夫却不再回答她,一只手搭着高压锅让它不要掉下来,边走边说,“要是你有足够的钱了,记得来找我。”
作为一个游戏里的NPC,他不回答,你还能拦着吗?
算了,还是先解决我的早饭。
这个问题,其实不知道也好,至少还能有一线希望。
南浔摇摇头,把手里的过路费又装回去,摇摇头,回去吃饭了。
我在这个时间的第一桶金,居然是来着僵尸的过路费,想想也是醉了。
用过早饭,就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平板随身带着,万一遇到僵尸了呢?
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手机,电视也没有信号,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僵尸给啃了电线。
南浔晃荡着上楼梯,接下来我要去干什么呢?
楼梯是“之”字型的,在两截楼梯相接的地方,有一个转弯兼过路的平台,平台的墙上有一扇正对着后院的窗户。
透出去,就是昨天南浔在后门看到的场景。因为海拔比较高,还要看的远一点。
南浔寻思着,要不然,去泳池看看?
下面还有一个菜廊,种了不少东西。
说去就去。南浔调转方向,下楼去了后院。
“好清澈的水。”南浔在泳池的尽头蹲下身,身手在水面拨弄。
一道道的涟漪泛出去,撞上墙壁再回弹,交相错落,在初日阳光下,波光粼粼。
两排绿草整齐的平铺在泳池的两边,如果忽略这种安静的气氛和对门的墓碑,倒是一个极其惬意的环境。
“不过,水清是清,就是底下太脏了。活像几百年没打扫过似的。”
南浔眯着眼睛看水面的倒影,栗色的空气刘海,小小的瓜子脸,配上一副黑边眼镜,挺秀气的。
水面就好像玻璃,如果因为反光而看不清,只要走过去,把自己的样子映上去,通过影子,就能大概看透出去了。
南浔家的泳池底下,迷迷糊糊的看不大清楚,总之就是黑糊糊的,爬满了水草。
“脏。”南浔一锤定音。
绕过泳池的边角,南浔一路顺着向前走去。
她有些犹豫,不是所有人都不怕坟墓的,尤其是你还知道那些个坟里会爬出僵尸。
但是真的很想知道,这片墓地有多广。
如果南浔家不是在郊外,那么应该还有其他人的住宅。
僵尸就算是把人的脑子吃了,也会留下房子。
如果这里是小镇最边缘,临近郊外,那么通过墓地的大小,也能大概知道僵尸的数量。
是多,很多,很很多,非常多,非常非常多,还是超级无敌多。
“呼——”一阵风吹过。
“啪嗒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南浔卧倒了。
……
……
……
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南浔从草里抬起了头,啥也没有,是风啊!
“呜呼,吓死我了!”
南浔坐起来,吓的不轻。
揉揉鼻子,刚刚她趴的太急,鼻子着地了。
老娘的欧式鼻……
知道没事了,南浔拍拍衣服,干脆直接匍匐着前进。这样比较方便,有什么情况只要把脸往下埋就好了。
然而,这样在看到僵尸的时候真的有用吗??
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因为南浔没有遇到哪个在白天闲逛的僵尸。
她一路匍匐,顺顺利利的把爪子按上了公路。
头皮有点凉,她现在是正对着墓碑,距离很近的那种。
没办法,南浔先是把头放上了公路,前后看看通向什么地方。
啧啧,翻山越岭,也不知道尽头。
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踮着脚看墓碑的身后。
一块墓碑有三分之二的她那么高,一大块的竖在那里,散发着只属于晚上的气息。
南浔:……太矮了看不到。
抿了抿唇,前后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南浔一鼓作气的两腿一弯,两脚一登,跳了起来。
大概上升了三十厘米。
还是啥也看不到。
又尝试了两次,南浔放弃了。
就这,还不如爬到屋顶上面去看呢!
嘎……嘎……嘎……嘎……嘎……嘎……
南浔似乎听到了鸭子飞过头顶的声音。
我真是个猪脑子!
南浔反应过来了,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我明明可以爬到屋顶眺望远方,站在巨人的肩膀。然而我却偏偏匍匐倒地,想要偷过小草的缝隙去瞭望。
被自己蠢到了。
南浔发现,自从到了植物大战僵尸的世界里,她越来越蠢了。
敲了敲自己的脑子,南浔准备返回了。
她的泳池是长方形的,有四个角,一直延伸到了马路边。
就在她刚走了一步,甩手无意识的一撇,南浔发现在泳池对面的那个小角角里有一个绿色的,圆圆的东西。
眨巴眨巴——
眨巴眨巴——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赫!”南浔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昨天南浔上上下下的翻便了房子里所以的角落,连马桶的后面都没有放过,结果啥也没找到。今天无意识的一个犯傻,没想到就让她逮着了!
对于这片半个手掌大的,长眼睛的小荷叶,南浔并不害怕。相反的,她感受到一股喜悦之情包围了全身。
我的妈呀,活的植物啊!
有植物就说明有卡牌啊!新的卡牌!而卡牌意味着,她又拥有了一种对付僵尸的武器!
所以说,南浔的激动不是没有道理的。
南浔也不回去了,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那个小荷叶的面前。
小荷叶浮浮沉沉的,整个荷叶上又六条深浅不一的纹路,左上角有一个小小的缺口,黄色的眼睛一下下的眨,对着南浔。
南浔在草地上跪下,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荷叶。
滴溜溜溜溜溜溜溜溜溜——
泳池的水在她手指的缝隙里不止的下漏,小荷叶看着她。
把小荷叶放在草坪上,南浔转身对向泳池,兴奋:
“卡牌在哪呢?”
被放到一边的小荷叶:……
“难道是在底下吗?”
南浔还在看,整个人凑到水面上,就差扑下去了。
太脏了,看不见。
把胳膊伸下去试了试,“不行啊,摸不到。”
“泳池的话,即使看起来不深,也得有个一米吧?”要不然怎么游泳?
“难道真的要我跳下去吗?”眉头皱起来了。
咦——脏死了!
小荷叶:……
南浔已经坐在地上撩裤子了,她准备下去摸一把。
啧,真香!
真香又咋的,再苦再累,也要拼尽全力活下去。
左脚裤管,右脚裤管,左手袖子,右手袖子。
我会不会直接穿泳衣要好一点?我有泳衣吗?
算了,摸几把就上来。
“呃——”南浔准备下去了,一转头,看见了快要吐泡泡了的小荷叶,又回来了,“差点把你忘了!”
小荷叶:咕噜咕噜——
荷叶是水生植物,离了水没法活。为了它的生命安全,南浔不得不暂时放弃她跳下去捞卡牌的想法,转而给小荷叶又浇了一捧水,捧着它上阁楼了。
那里有一个大鱼缸,装满了水却空空荡荡,想必就是为了让她种这些植物的。
进门之前留恋的望一眼泳池,唉,可惜了!
不过没关系,泳池又跑不了,大不了把荷叶送上去之后再回来摸一回。
“咔——”
南浔打开阁楼的门,手里捧着的水怎么摇摇晃晃的漏了一路,也漏干了。
“诶,长出来了?”南浔吃惊。
进入阁楼的花房,第一眼,她下意识就瞟向了昨天刚种下去的花苗。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它跟吃了仙丹一样,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朵花。
那花南浔也熟悉,昨天晚上才见过,是向日葵。
有一点小小的惊喜,有一点小小的可惜。
向日葵啊,她已经有一张了。植物卡牌应该不会重复吧?
不过就算这样,那也是南浔亲手刨坑种下的花,如今看着它长大,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没有耽搁,把小荷叶放入了鱼缸。
鱼缸很大,有一平米。底下铺了一层细软的河沙,上面有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紫色的。还有一个像是房子一样的装饰。
蔫了吧唧的小荷叶一进到水里,马上就恢复了它之前在泳池的样子,浮浮沉沉,老神在在。
黄色的眼睛眨啊眨的。
真可爱!
在它的荷叶上戳了戳,南浔就去看刚长出来的小向日葵了。
名义上说,那是她第一株植物。
南浔走过去一看,小向日葵的本性还是和是苗苗的时候一模一样,左边右边蹦跶蹦跶的,跳舞跳的可欢快了。
向日葵有着橙色的轮盘,金色的花瓣,一对黑豆眼睛和一个大大的笑脸,让人看了就心情非常好。
昨天花盆上消下去的图案又出现了,是一个水滴。
哟,又要水了。
南浔拿过放在一边的水壶,盛了水,给它浇水。
一壶下去,水滴的图案消失了。
正好一壶的量,“方便倒是方便,就是这壶实在是太小了,来来回回的跑太麻烦。”
而南浔就是一个在该不怕麻烦就不怕的人。
她又跑了一趟。
还是那个次数,浇了三次水,花盆上的图案就变成了方框里有个太阳,它这是要施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