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阁楼,荒秃秃的泥里,没了一天到晚摇头晃脑的向日葵,还真是没了些许颜色。
不过,好歹是多了一张卡牌,而且给都给了,也不能要回来了。
到了种着睡莲的水缸面前,南浔一眼就发现了玻璃上面那个一朵喇叭花的图案。想必这货想听音乐了。
其实昨天就应该看见了,可是那时候发烧烧坏脑子了,眼睛迷糊了,压根没看见。
也不知道,昨天那包花肥,有没有用。
五包就要一个金币俩银币呢,瞎耗不起。
按照疯狂戴夫告诉的方法,把唱片机放在鱼缸旁边的小石头上面。打开开关,让唱片机的CD转起来。
原来她并没有注意这块既不能坐,也特别突兀的石头,现在把不是很大的唱片机放在这里,不大不小,刚刚好。
CD在唱片机上面旋转着,发出了植物才能听到的声音。
南浔是听不到,但是看睡莲的半圆形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就知道它很开心。
看来,这个唱片机能让植物舒缓心情的说法,是没错的。
南浔把耳朵贴近唱片机,还是什么都没有听见,郁闷的缩回了脑袋。
这年头,植物都活的比人精致。
南浔叹气。
她没看到,睡莲享受的听着音乐的小眼睛,突然张开了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
“不知不觉的,就中午了,弄点东西吃吃,睡个午觉再说。”
唔,也不知道,疯狂戴夫有没有平安回去?
疯狂戴夫:我都走这么久了你才想起我?
生了病的南浔一直都很困,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困下去。
疯狂戴夫那里多半是没有感冒药的,要不然估计会跟着唱片机一起给她,才不负南浔为了他豁出去一回。
简单的吃了午饭,烧了一壶水,开着窗户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
要是醒了,就灌自己两杯水,再把水倒出来,再烧一壶。
照南浔这么个喝法,她睡着不到半小时,准被尿给憋醒。
起来解决一下人生大事,又躺下了。
起来了五次之后,南浔倚在床上,背后垫了两个枕头,透过窗户看外面。不能在睡了。
又是一天的夕阳。
一日之中,太阳最美的时刻想必就是日出和日落。
日出,是活泼的,充满生机的。没有万丈霞光,没有金光刺眼,只是默默的,带着一点新的朝气,从云海的那头慢慢轻轻的升起来,不需要通知,不需要昭告,人们看着东方的一丝丝特别而引人的光亮,就知道太阳升起来了,新的一天到了。
日落,就是如今南浔看着的了。
寻常而不寻常的存在。
平时只顾着打僵尸,保护自己,总是匆匆略过,没仔细瞧瞧她的美。
就是墓碑,也是阻煞不了的美。
金色半褪不褪,偏橙色,带点红。又不是拿着张扬的大红,偏紫调的,是恰到好处的颜色。让人遐想万分。
彩霞挤挤攘攘的在西面的天空,那像是彩虹一样的颜色。
那夕阳的光,就是在这种时候恰到好处的投下来了。
讨厌的僵尸,也喜欢这种美美的,无法言说的光。它们出来了。
看到第一个僵尸爬出来,南浔就知道自己该起来了。
享受美丽的,需要闲暇安逸的人生。而她现在,必须为了自己的日后,奔波忙碌。
这么一直喝水,倒是让南浔好受了很多。
就是不停的惦记厕所。
趁僵尸还在爬出来,南浔已经去上了厕所了,可是真的等到僵尸开始大举进攻,她还是想去厕所。
想了想,反正拿着平板在哪打都一样,干脆就呆在厕所了。
方便你我他它。
用上了新拿到的坚果墙,替换了小喷菇。
虽然后半场小喷菇也能用,但是终究不如坚果墙。
“啊秋——”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吓到僵尸了还是怎么了,它们开始了进攻。
好说好说。
南浔不傻,先种了向日葵。
然后点天上掉下来的阳光,用土豆雷拖延时间顺便炸飞僵尸。
打也是打的很顺手了,也很多次了。
依旧是两排向日葵,豌豆射手,玉米投手,豌豆射手,玉米投手,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坚果墙,放在了从僵尸那边数第三格,植物一个也没让僵尸吃着。
这次也没有铁桶僵尸,南浔怀疑它们内部闹翻了。
要不然咋都是路障僵尸和普通僵尸呢?
她敢光明正大站在阳台直面僵尸了,就是多多少少还有点头皮和后背联动发麻。
打了两个小时。
为什么她又从厕所出来了呢?因为没人能在厕所待上两个小时,至少南浔不行,她必须要呼吸新鲜空气。
夜晚,僵尸没有一起两次都上了,它们退了。
看着在对面阳台优哉游哉吃着棒冰看她打僵尸的疯狂戴夫,南浔内心无数次的想竖起她的小拇指,最后还是忍住了。
哼!我比较聪明,脑子看起来更补一点!
南浔瘪瘪嘴,决定不更他计较。
然而南浔想回去了,疯狂戴夫反而冲她喊了。
“哦,南浔,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怕一百米的距离太远,南浔听不到,疯狂戴夫还专门拿了个喇叭去喊。
南浔:……
僵尸去而复返,重新踏入南浔的草坪。
这次那道要戳瞎眼的金光倒是没出现,南浔的植物还是南浔的植物,一个都没少,排的整整齐齐。
面无表情的转过去看着拿着喇叭的疯狂戴夫,为什么他的花园没有僵尸进攻,明明喊话的是他,她一句话都没说!!
太过分了!!
可是僵尸再怎么过分,南浔也只能受着。
不说语言不通,就是脑回路,怕也不是一个模样。
还好植物们都还在,南浔只需要看着,要是要让她重新整一次,她怕是会忍不住冲下去把疯狂戴夫的头摁进僵尸堆里。
你怕不是脑子有坑!
但是僵尸们又回来了,南浔也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比起在屏幕上看到僵尸一个个被打败,在厕所里呆了一个小时的经验告诉她,还是亲眼确认比较让人放心。要不然总怕平板抽风,漏了一个僵尸怎么办?
总不能等人家上来了,让她抄起厕所里的拖把上去迎敌。
看到自己的一句话让南浔家的僵尸去而复返,疯狂戴夫一脸震惊。眼眶开裂,下巴落地。
这,这,这是他的原因?!
因为之前没有邻居,所以他也没试过这么干。不过理论上,应该不会这样才对啊!
南浔:大哥,你也知道是“理论上”啊?你不是NPC吗?怎么这都不知道啊?
总之,受到疯狂戴夫的拖累,南浔又不得不在打了一场。
艾玛,真心累。
而且这次是不算在今天的份额里的吧?
南浔想哭,翻身倒在床上,还是等那道金光把自己从睡梦中叫醒好了。
至于还留在隔壁阳台想说话又不敢说的疯狂戴夫,哼,谁理他!
僵尸打的太辛苦,南浔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打僵尸。没有什么橄榄球僵尸,撑杆僵尸,铁栅僵尸之类的,就普通僵尸跟路障僵尸,跟南浔平常打的一样。
就在梦里,南浔好不容易头重脚轻的打退了一波僵尸,只剩下两株向日葵了,没想到隔壁阳台突然出现了一个疯狂戴夫,拿着桌子那样大的喇叭。
南浔吓了一跳,默默问他拿这么大的喇叭想干什么,没想到就这么一句比蚂蚁还小的声音,居然让疯狂戴夫听到了。
只见疯狂戴夫举起了他的大喇叭,那个黑黑的喇叭中心对准南浔,惊天动地的喊道:“因为我想和南浔说话!!!”
这一声喊完,刚刚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僵尸一眨眼就出现在了她的草坪上,还是向日葵的前面。
“咔吧咔吧咔吧”就开始吃向日葵。
她什么植物都没有了。
“疯狂戴夫!”南浔直接惊醒。一摸额头,一片冷汗。
看清自己现在好好的躺在床上,南浔还是觉得不靠谱。
她撩开被子,喝了口冷水,也不开灯,就这么摸黑去阳台上看了看。
清冷的月光洒下,院子里草坪上一片惨白,连马路上都没有僵尸的身影。
刚要松一口气,就看见她家阳台上面挂着一只手,青黑的,指甲是白色的,带着新鲜的泥土。
刚回到胸口的心,一下子又跑到了嗓子眼。
默默的,默默的,南浔挪过去看了。
那是一只僵尸的手,可是这只手的主人却是——疯狂戴夫!
他被僵尸同化了!
“啊!!!!!”南浔尖叫一声,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已经亮了,微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
南浔真的被吓的不轻。
“怎么回事?”南浔惶恐,“我一下子做了两个梦?”
“可是后来那个梦是怎么回事?我,我,”南浔觉得不可思议,“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怎么会梦见疯狂戴夫是个僵尸?!!”
难道,南浔想到了,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认为着疯狂戴夫其实是个僵尸?
不,不可能。
疯狂戴夫是个NPC,怎么可能是僵尸?
可是他能和僵尸通信,在僵尸如此横行的地方,一个人安好无事的活着,还拥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要知道,这个地方除了她和疯狂戴夫,就只有僵尸了。
或者,这里除了她,就只有僵尸了。
南浔细思极恐,慌的不行。
人是一种联想力极其丰富的动物,尤其是对于自己的梦。
南浔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写了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