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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难分伯仲

皇上对于安南的比试还是极为看重的,将比试安排在了皇家竞技场,特许后宫及前朝一同观看,场面极为宏大壮观,擂台设在全场的中心位置,以至于可以使各个方位的观众都可以看到,观擂的场地也是极其宏大,足以展现皇家的风采。

伴随着‘隆隆隆’的击鼓声,双方相继入场,参加的人员分坐于擂台的两侧,黎畿则坐于朱棣的左侧椅子上,右手搭在左肩上,行礼:“皇上,我方勇士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表情有不易察觉的变化。

朱棣端坐在龙椅上发出开始的号令:“朕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首先代大明出赛的是苻桐,此人早年追随朱棣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有万夫不当之勇,身长约八尺,身为武将自然体态魁梧,着一身黑色的习武装,脚上穿着干练轻巧的布制骑马靴,冷冷的目光像是要将对手一招致命,势不可当。

安南人久居潮湿地带,身材矮小些,但其士气可一点都不逊色,短小精悍,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杀气,使人看了胆寒。如此看来二者胜负难料。

‘咣’的一声,金锣击响,比试开始,先是两个人互相行礼,这也是对彼此的尊重,随后各站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做着最后的准备。又听得一声锣声,安南的武士率先出手,攻势迅猛,丝毫不给苻桐进攻的机会,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苻桐只好先暗中观察,已好摸清对手的路数,人的体能是有限的,频繁出手必会消耗大量的体能,所以苻桐只是静守再伺机而动,比赛过半,安南的武士有了喘息的现象,体力也不如之前的饱满,苻桐自觉时机已至,安南的武士腿功了得,即使体力不济但仍然出腿迅速,当他再次伸腿踢的时候,苻桐双手迅速卡住,一时间上不得也下不得,然后苻桐向后一拉,安南人整个劈腿在地上,顺势苻桐转身到其正面,安南人正要还手,却被苻桐反锁,整个人再无还手之力,第一场比试大明胜了。

坐在正中的朱棣甚是开心,还不忘向黎亲王炫耀:“亲王,贵国武士当真是神勇,竟然可以接住苻将军这么多的招数,哈哈哈。”

坐在旁边的黎畿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稍微向左侧提了提,行礼到:“大明的武士果然有万夫不当之勇,本王大开眼界,着实佩服。”

周围观看的人都自信满满,有些得意忘形,郭铉与朱栋坐在一处,对于周围的议论二人始终未曾开口,只是相互看了一下对方,又回过头观看比试。

接下来的几场比武两方难分伯仲,四场比试过后双方持平,可在第五场的较量中,安南派了一位强劲的对手,浑身的腱子肉,又高又壮,光是站在台上就可震慑全场,比赛的结果就更是毫无悬念,与之对阵的大明将领很快就败下阵来,安南一方士气高涨,黎畿默不作声,可一旁的朱棣已经阴沉着脸,郭铉和朱栋也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安南人果然是狡猾,先是持平战局,然后再占据上风,用这样的方法调出大明的高手,一探虚实。

面对这样的安南武士大明派去的比试者,毫无招架之力,眼看着安南就要胜了比试,但无人可与之匹敌,黎畿仍然面不改色,似乎这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台上的安南人狂傲的呼喊着“还有谁,大明的勇士呢?”朱栋明白这比试意味着什么,正要起身,却被一旁坐着的郭铉拉住了,郭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道:“我去。”这话刚刚说出口,就径直走向了比试台。这个时候朱栋全身心的注视着比武。

郭铉刚刚十八岁,对于安南的武士来说郭铉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轻蔑的放声大笑:“我与你个娃娃有甚比试,赢了岂不叫人笑我胜之不武。哈哈哈。”

郭铉镇定自若,嘴角微微勾起,轻笑道:“若是武士败给我,你又如何自处。”

唇枪舌剑之后,比武开始了,先前郭铉已经观察了他的套路,硬碰硬自然是敌不过,只好运用自己身体灵巧的优势与其周旋,半场比试过后安南人已经被整的晕头转向,由于体力的消耗此时已经明显处于弱势,郭铉继续纠缠,以柔克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决了对手,终于为大明搬回了一局,坐着观看的朱栋终于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黎畿对这位应战的年轻人刮目相看,眼睛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比赛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在比分持平的情况下,最后一局成了事关重要的一场,不管是哪一方都想让自己胜利,一直沉默的黎畿站了起来,向朱棣提议道:“本王就是这最后一位武士,不知皇上会派贵国何人应战?”挑衅的意味明明显显,黎畿最后出战定是抱着必胜的信心。

“臣弟愿意应战黎亲王。”朱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道。

这个场面两方亲王对决,关乎的是两国的荣辱,任何一方都想自己国家胜出,朱棣也站了起来:“好,最后一局就由我大明的郢王与安南的黎亲王比试,朕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金锣再次敲响,二人势均力敌,平分秋色,场面刀光剑影,有两军对垒时的轰轰烈烈,飞沙走石,昏天黑地,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比试的过程中,二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将对方打倒,可都是高手一时间胜负难分,比赛过半后,双方拉近了距离,形势危急,二人扭打在一起,大概是英雄相惜,黎畿说道:“只可惜我们各为其主,不然我们可以是朋友。”朱栋本就厌倦杀戮,烦忧权贵,见此人如此洒脱也是欣慰:“若是贵国安稳度日,两国交好这又有何难!”黎畿笑笑有无奈又带着使命,是啊,在君权神授的时代,为人臣子只有又怎会由得了自己呢,多少无可奈何,多少辛酸,与谁人说?

比试场上激烈万分,郭铉在台下也是如坐针毡,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浸出了汗珠,攥着的手从未松开过。这个时候有人是希望朱栋赢的,但心怀叵测之人可未必如此想,王彦站在朱棣的身后,面部表情狰狞,摆出一副小人的嘴脸,他想着的可是朱栋胜利后对自己的威胁,心中酝酿着阴谋。

比试就要结束了,可是双方谁都没有要输的样子,彼此都在坚持着,计时的沙漏漏完了最后一粒沙,金锣敲响,终于这场对决结束了,结果是两个人打成平手,如此一来两国都颜面可保。

“大明果然是高手如云,黎畿佩服。”黎畿向朱棣行礼。

“黎亲王和郢王实力相当,朕宣布此局平手。”

这样的结局或许比决出胜负更好,既顾全了大局,也试探了对手,如此一来国可稳。

“不出所料,安南这次就是来试探的,黎畿根本就没想来真的决出胜负,这一切早已预料好了。”朱栋回到座位上,侧身与郭铉说着。

“如此看来,大明与安南不久就会兵戈相向了,这和亲就是借口,不管我们如何选择,都会给对方机会,看来安南这些年都改变了不少。”郭铉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现在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大明皇上不知何时送公主前去和亲?”

“三日后和硕公主将前往安南和亲。”

“如此甚好,黎畿就恭喜皇上了,愿我们两国交好,永享太平。”黎畿端起酒樽向朱棣敬酒。

“好,我们一同举杯,为两国安好共饮。”

在场的文武百官及后宫佳丽,一同举杯,齐声恭贺道“永享太平”。这样的场面下暗流涌动,有谁会将酒席上的承诺当真呢。将来如何,又岂止是一句承诺就可以的,酒宴过后众人也就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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