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逆把我扶起来,脸距我不过咫尺,指挡唇前:“嘘——”
周围静得出奇,只有树叶沙沙作响,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着我们的心跳。
就在门口,笛子清幽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傅逆眸光一紧,侧耳聆听起来。
这个人与我们的草丛仅一墙之隔,傅逆确定了他的位置以后,猛地站起翻身跳出高墙,深蓝的衣袂在星空中飘扬闪过,很快,墙外传来女人不服气的闷哼。
我们几人纷纷来到外面,傅逆反擒着她的胳膊,冷声逼问:“说,另一个人是谁?”
女人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将我们六人扫了一眼。
邹城上去撸了撸袖子:“咋的你还看不起我们?别忘了现在被擒的是你!”
女人嘲讽地勾了勾唇:“今日竟被一个男人偷袭,我也再无活下去的颜面了。”
“她要咬舌自尽!”
苓儿的惊呼之下,手疾眼快的我已经掐住了她的脸,一边又摘了挂在她腰间的一串蓝色玉珠,细细观摩道:“我知道你们十杀堂的规矩,每次出任务的两个人都会在腰间挂一串相同颜色的玉珠,因为你们都服用了七日散,只能靠玉珠来辨人。”
我将玉珠给了温宥:“温公子,你仔细想想,这些天在孤男院中,可是见过有人佩戴这个?”
温宥迟疑地接过,神色恍惚地看了又看,又迟疑地开口:“……见过。”
“是姚珮。”傅逆只是淡淡扫了一遍温宥的神情,便笃定地下了结论。
“那个人叫姚珮?我现在就去把她找出来!”苓儿风风火火地没了影。
过了不久,苓儿带着一个女子过来了,但是这个女子不是姚珮,而是看守姚珮的女侍卫。苓儿生气地看着她:“你自己跟我四姐说!”
女子颤颤巍巍地在我面前跪下:“四公主,姚珮不见了!”
我蹙眉:“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你们不是一直都在看守吗?”
女子说:“是啊,我们一直都守得死死的,绝不曾有人离开过孤男院,女老师们也都在前院,只是这个姚珮,好像中途往南门这边来了一趟。”
苓儿大喊:“你胡说什么!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根本没见过她往这边来!”
“五公主!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除非她插着翅膀,否则,她一定在南门!”女侍卫道。
我一番细思极恐:“孤男院每个角落我都命人森严把守,她不管到哪儿都会被发现,根本不可能让人寻不到踪影,而南门也一直都有我们六个人在。”
我审视着这里所有人,握紧了手中剑,神色凝重地后退了一步,“除非——她一直都是我们六人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