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还在闭目沉思，在药浴里面放松一下。没想到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自然下意识就要一掌拍下去。
没想到睁眼一看，却是笑脸盈盈的商柠。
商柠下意识就要往下望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某些春、梦里面的场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喝一声：“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梦里面苏衡白、花、花的肉、体现在就在她的面前，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再看一眼。
苏衡大手一挥，拿起一旁的纯白里衣披在身上。浑身是水的他显得格外慵懒，黑发垂下粘着水，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泼皮。
“做什么。”苏衡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很有磁性，听上去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穿好了？”
“嗯。”
商柠睁开眼来，眼眸里面是不可克制的害羞。不知为何，十几年没羞没臊的她，竟然在这一刻忸怩起来。
小心脏“扑腾扑腾”地狂跳。
“你，洗澡哈...挺好。”商柠不知所云，小脸红得根本不能看，眼睛一直在往下扫。
苏衡的里衣没能遮住他的小腿。在那长直且白的小腿上，有着明显的伤口。看上去是野兽撕咬的痕迹，商柠突然想起那日为自己挡伤的他。
那时的自己怎么就没关心他呢。
苏衡轻叹气，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失望。
他从浴桶里走了出去，挥了挥满屋子的水汽。很是不解地问她：“你这一路进来就这么顺利，柯省没有拦下你？”
柯省？
商柠摇摇头：“他完全就没有出现过，恐怕到哪里偷吃鸡腿去了吧...”
不远处屋顶上柯省连打几个喷嚏，突然觉得背后凉兮兮的。大人的院子里...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他有些担心。
能出什么事情？怕是正聊得火热，他自我说服。
“我给你...带了东西的。”
商柠笑盈盈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小木膳盒，上头还雕刻着华盛楼的印记，她满怀欢喜地打开盒子，霎时间目瞪口呆。
小木膳盒里的千层蛋糕已经变得乱七八糟，黏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糟糕。
明明她从华盛楼带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她欲哭无泪，急速盖上盒子，哭笑不得地看着苏衡：“我...我保证下次给你带好看些的。”
苏衡瞥了她一眼，见她灵动的眼眸里都是笑，突然整个人都呆滞，一步都迈不开了。
“你放着，我尝尝。”
尝尝？他在说什么，苏衡蹙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商柠点点头，小手忙乱。
她紧紧地跟在苏衡后头，给苏衡所有的动作打下手。苏衡似乎想要写东西，她就给他拿笔墨纸砚。苏衡想要喝水，她就立马端起锡壶。
苏衡挑眉：“你病了？”
商柠摇摇头，低头看自己：“没有啊，我向来身体都好的不行的。”
“那你为何如此反常，跑到我这里究竟做什么。”
他提笔想要写些什么，墨却沾得有些多。自从泼皮出现在这里之后，他就心神不宁的。
似乎在期待什么？
能期待什么。
“我...我...我想和你说啊，我有那么点在意你。你别误会啊，和在意千层蛋糕的感觉不一样。我愿意和你分享我最喜欢的千层蛋糕的。因为，是你。”
商柠语无伦次。
苏衡的笔触重重落下，纸上留下硕大墨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