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放心好了,她帮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忙,我还是知道分寸的。”赵子琛背对着冲莫宇摆摆手。
可没走几步,赵子琛就站住了,他发现他的目标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看着胖得和猪一样五指带满金戒指的醉鬼,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姑娘身边,赵子琛转动着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哼一声,“俗气!”
他这可是由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就是让那醉鬼一身挂满金子,也比不上他一根板指。
不知醉鬼说了什么,那姑娘抬起手握住了那醉鬼的手,那醉鬼顿时开心地嘴都快裂到耳边了。
“可惜可惜。”赵子琛惋惜地摇摇头,原本逗弄的心思瞬时全无。可惜啊,没想到这么有趣的姑娘也不能免除世俗的影响。
只是下一刻,赵子琛只觉得腿下一紧,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那姑娘一脚踢到醉鬼的下盘,接着转身给那醉鬼来了个过肩摔,然后一脚踩在醉鬼脸上碾压几下,才匆匆地跑走。
“你要不要去试试?”莫宇轻笑着把手放在赵子琛的肩膀上。
赵子琛浑身一激灵,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发抖“不...不了”。
开玩笑,他可是赵家的独生子,这一脚下去,赵家还不得绝后!原谅他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呵呵呵...”
莫宇压抑的轻笑顿时让赵子琛无地自容,为了躲避莫宇犹如魔鬼般的笑声,赵子琛加快脚步把莫宇甩的远远的。
也不知是那醉鬼太胖还是纪水灵摔的太用力,整个百花楼都听到了这犹如雷鸣般的声响,好几位客人被吓得躲在桌下。
“各位稍安勿躁,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老鸨用眼神示意姑娘们安抚住客人,带着几个小厮向二楼走去。
找了几圈,终于在隐蔽的角落里找到昏死过去的李涛。
刚靠近李涛,老鸨立马连连退后,用手绢在鼻前挥动几下,才散去那熏人的酒味。
“赶紧把他抬起来送回府去!”老鸨一脸嫌弃,交代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一刻都不想多呆。
这边纪水灵躲在杂货屋里,靠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确认老鸨只是以为那人是醉倒的,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想刚才那个满嘴散发着恶臭的死胖子,纪水灵还想赏给他几拳,谁让他调戏谁不行非得调戏她。
在老鸨交代完事情的原委后,百花楼又恢复了之前热闹非凡的景象,众人继续看着舞蹈,搂着美人,喝着小酒,简直不要太快活。
一曲舞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舞娘们含笑着向个个方向一一行了礼,便走下台,把舞台让给正抱琴走上来的姑娘。
秋水把琴放在正中,走上前行了一礼,“小女子名为秋水,为各位献上一曲《江夜》”接着走回琴后坐下。
秋水刚波动琴弦,一楼便响起悠扬低沉的歌声,不仅秋水愣了,一楼在座的各位都愣了,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光听这歌声。
“光阴如梭一梭才去一梭痴,情丝百转丝丝缠乱犹不知,织一段锦绣纹饰并连理双枝,难寄托这相思,兜兜转转朝花夕拾却已迟,寻寻觅觅醉生梦死又一世,还记得前生盟誓,欲言竟无词,恨对面不相识,我愿化作望断天涯那一方青石,篆刻心头是你的名字,轮回彩蝶化茧自缚织就春蚕丝,剪不断,共缠绵,生生世世。”加上纪水灵制作的传音管道,有一种加上混音的感觉。
“这什么曲子?这么好听。”
“是啊,没想到百花楼里有这么好听的曲子,以后我可要常来听听。”
“我也是!”
“哎!怎么停了?老鸨,我给你一锭银子,叫刚才的姑娘接着唱。”
“老鸨,我给你两锭,让她单独给我唱!”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钱多,你管得着吗?”
“你...我三锭!叫她单独给我唱!”
“四锭”
“五锭”
“......”
争吵越来越严重,老鸨却连劝阻的心思都没有,如果在以前,看到这么多钱,她绝对笑得嘴都合不拢,关键是她也不知道是谁唱的,怎么把人给他们送过去?
老鸨也想过顺着声音找人,可声音在各处都有,她实在是弄不清楚正确的方向。
“妈妈,你看这是什么?”老鸨身边的姑娘指着上面墙帘下露出一点淡黄的东西。
老鸨抬起头走到这边看看,走到那边看看,只能看见圆圆的边缘,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冬梅,去看看那上面是什么?”老鸨对刚才的姑娘说道。
冬梅一脸不愿按地照老鸨吩咐走到二楼,趴下从墙帘后面抓住那淡黄的东西,让冬梅没想到,这东西一抓就扁了下去,这感觉像纸一样。
冬梅稍微一拉,一长串的东西从墙帘下面拉了出来。
“妈妈,这是草纸,谁在这弄了这么长的草纸?”冬梅拿出来一看就知道是草纸,还用面粉粘在一起。
“这谁弄得!”拿一堆用在如厕的草纸放在墙帘下,老鸨那个血压直线飙升。
“那个...妈妈,我今天看见一个粗布衣的姑娘拿着一堆草纸进来。”秋水此时已经从台上走下来站在老鸨旁边。
“哪个粗布衣姑娘?”老鸨寻了一遍也没见哪个姑娘穿着粗布衣。
“妈妈你还和她说你来了,难道你忘了?”秋水就是因为看了纪水灵一眼才被老鸨骂的,所以记得格外清晰。
听秋水这么说,老鸨这才想起那个和她打赌的姑娘,她不就穿的是粗布衣吗!
知道是纪水灵做的,老鸨的火气一下就泄了,因为她答应过不干扰她,不过问她,还得配合她。
再忍几天,再忍几天,到时候旧账新账一起算。
“你们在说我吗?”纪水灵站在离秋水有一臂之离的地方,趴在揽手看向下面。
纪水灵刚从杂货屋出来,就见一个女子在扯她之前布置的纸管,便想过来看看,正好听见老鸨在谈论她。
“你怎么在这里?”老鸨一直没见纪水灵,还以为她已经走了。
“曲好听吗?”纪水灵不答反问。
“曲?”老鸨满脸不解,好好的突然问曲干嘛,难道...“这曲是你唱的?”
“嗯”
“真的?!”想想刚才现场那些人的反应,老鸨声音克制不住的激动,但看纪水灵这打扮,又有些不相信。
为了证实确实是自己唱的,纪水灵当场哼起刚才的音调,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
老鸨喜上眉梢,谁能想到这天上掉的馅饼正好落在她手里了,想想那白花花的银子落在她手里,老鸨的手就痒痒的。
刚想叫纪水灵再出去唱几曲,可看到纪水灵身上的粗布衣,还有那蒙脸的黑布,老鸨皱起眉头,“冬梅,赶紧带这位姑娘梳妆打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