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师叔在说什么。”善稚一口回绝,硬撑着挺起脊梁,要继续开路。
我指尖引出一丝灵力,灵力直击他肩膀,他随即倒地,挣扎着也爬不起来。
“雪狼,雪狼!”花蝶扑过去要扶起他,却被善稚握住了手,摇头示意她不必再搀扶他。
我走近蹲下,看着他眼中的灰暗,心中五味杂陈。出口应当就在附近了,可他却有可能走不出去。
“出了什么事。”我问他。
他回望我,带着惊讶,“师叔你能看见了。”
花蝶闻言诧异极了。
我点头,对他二人说:“等我们出去,我会告诉你们。”
善稚听见“出去”二字,闭上了眼睛,轻声呢喃道:“我……出不去了。师叔你们一路直行,翻过前面那座山应当就出了捉妖谷。”
“雪狼,我要和你一起出去。”花蝶感受到了笼罩在善稚身上的悲伤,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泪水如断线的珠子。
此刻我也不知如何安慰他,若换成我或许我更会绝望。
“你现下这样,可是因为林仁羽?”他是守牢人,皆听从林仁羽调令。
善稚没有点头,只是说:“定了妖契,就没了自由。”
确实如此,若非妖契主人允许,他们出这捉妖谷就是死路一条,这也是为何契约妖不敢擅自出谷的原因。只是没想到竟如此残忍,让他们眼看着出口却无能无力。
“你可曾听过有什么办法能破解?”
善雉摇头不语。
我让花蝶扶善雉靠在树下休息,自己也坐下稍作休息。
善雉此刻额头上起着豆大的汗珠,发白的嘴唇干涸如枯地。花蝶一边为他擦汗,一边流泪。泪水滴在善雉的唇稍,一滴一滴。
我起身背离他二人,在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前,我不知如何安慰花蝶。或许在心里面,我已认为善雉不能活着走出捉妖谷了,我想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花蝶,他们之间必定有很多话要说,而这些话并不希望外人听见。
我独自走在盛放的梨花树下,待走到一个角落时,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着他二人。雪白的梨花随风飘落在他们身上,白的醒目,格外刺眼。他二人在树下相互依靠,伤感瞬间袭上心头。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讨厌一种花。
我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生老病死,逃不掉。”龙珩的声音,又将我推向了另一种心情,不知当我在弥留之际,身边是否会有人为我哭泣。
“自然会有。”
“别告诉我会是你。”我脑中弥补出一个庞然大物,甩着布满鱼鳞的尾巴,顶着一对长角的龙,飘在我的上方,从那对灯笼大的眼睛中流出来一滴碗口大的泪水......怕是能把我砸死。
龙珩无奈的欣赏着我心中的画面,随后才吭出几个字:“......自然不会。”
“你们捉妖谷的妖契是怎么一回事。”龙珩连忙换了一话题。
提起妖契,那就得从上一辈的人说起,也就是林正越。这样一说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总之妖契一旦签订,对妖力无影响,但是一旦这妖做了违背主人意愿的事,生死就在主人一念之间。还有,就是善雉现在的情况了,契约妖不能擅自出谷,必须被主人带领才能出谷。
话说到此,我却想起一件事,契约妖和主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相互感知,有些捉妖师在谷外断了音信,捉妖谷便会让他的契约妖出去寻主,那么那些妖又是如何独自出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