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珩并没有向我解释,我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也不好再深究,也许就像他所言,他能感知到我的想法,而我应当也同样能感知到他,只不过我不能感知他的全部,只能感知他的神态。
如此不平等待遇,想来也只有那时候的我能接受,不多虑、不深究。如若当时我刨根问底,或许我往后的人生又将是另一种风景。
——
我们三人一鬼在丛林中穿梭了约莫一刻钟后,四周苍郁的景色才有了些许的变化。我们追着那出现的点点白色梨花,快速穿过丛林。
苍郁的树木退至身后,入眼的是大片大片的梨花林,那梨花开的旺盛,白如冬雪,它们在树梢摇曳,像是在质问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真美啊。没想到捉妖谷中还有这样的景色。”花蝶开心的四处张望。
我看着这景色,心中浮上一抹担忧,走到这里我终是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龙珩问我。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有些不对,这一路过来你不觉得我们走的太顺了吗。
龙珩点头,似是在沉思。
我再次环顾四周,这次余光在瞟向善雉时,发现他脸上闪过一个暗影。
我不动声色的转身上前,将花蝶护在身后,眼神一直未离开善雉。
“师叔?”善雉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略为不解的叫道。
“善雉,出谷后可曾想过去哪。”
“去他的家乡啊!”花蝶一蹦一跳的来到我与善雉中间,她激动的说:“雪狼说过他的家乡可美了,有好多好多的鸢尾花。”
花蝶说完兴奋的抬头与善雉四目相对,我见善雉眼中的犹豫,心中一沉。
“雪狼?”花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疑惑的叫了一声。
花蝶灼灼的目光,让善雉偏过了头。他转身望着那一片梨花,声音沉着有力,说:“小师叔,该走了。”
我牵起满眼委屈的花蝶,说:“好。”
随后,三人一路无话,只有脚踩泥土发出的嘎吱声。其实,我早在心里炸了锅!
龙珩,你知道善雉是怎么了吗?
“他身上被施了咒术。”
咒术?先前,龙珩也说我眼上被人施了咒,怎的这好端端一个捉妖谷怎的用起法术来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咒术。
我侧目见善雉脸上毛发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虽然他一直在强咬硬撑不在我们面前变回原形,可明显他已有心无力。我见他忍的汗湿了衣襟,还在一心找寻出路,心中颇有些焦急。“你有办法解了他身上的咒术吗。”我问龙珩。
龙珩回道:“只有施咒人可解。”他停顿了下,继续说:“他这次若是变回了原形,有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活在今天。”
我大惊,连忙问:什么意思。
“修为尽散,心智不在,只有变回原形时的痛苦记忆。”
龙珩的话让我散去了焦急,只剩下伤感。一想到善雉现在正忍受着剧痛,我不禁看向了花蝶。只见花蝶也一直盯着善雉的背影,她眼中的感情再明显不过。
我停下脚步,不能让事态再这么发展下去,得问清楚善雉,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得要去试着找办法。
“云和......”花蝶疑惑的唤我。
“善雉。”我没有回应花蝶而是直接叫停了善雉,“你准备忍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