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初没有说将这狐妖交给谁照看,我自然是不会将麻烦揽上身。只能成全了我那未婚夫,和那只七尾狐在一起。也不知长着七条尾巴的狐狸会是什么样,我不动声色的摸了下自己尾椎,实在想不出这里长几条尾巴会是什么样子……这如厕的时候需要把尾巴都绑起来吗。
林正初离开后,四周人也都散了。
我驻着权杖慢慢跟在林原白身后。
我一直觉得林原白的腿很长,因为他走起路来虽速度不快,但我依旧跟不上。所以在他徒弟的口中,我有另一个称呼:“跟屁虫。”
初听时我只觉这称呼不雅,我明明是跟着林原白的,这些大逆不道的徒弟竟然说林原白是屁。
好吧,就算林原白是屁,那也是香屁,带着春日的暖阳。就冲林原白身上的味道,我便知他定是一表人材。
我沉浸在对林原白的幻想中,没有留意他停下了步伐,就这样直愣愣的撞上了他的背。我赶紧后退一步站稳,露出我自认为最温柔体贴贤淑的笑容,说:“师兄,撞疼你了吧。”
“没事。”
可是我疼。他的背很硬,撞的我鼻子发酸。
我站定后,心想应该说些什么话,关心?提醒?还是……
算了,还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吧:“师兄,师父方才也是为了你好。”
天地可鉴,我这话真不是为了拍林正初的马屁,反而是想安慰他。可惜,我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谁啊,我可是林正初亲点的儿媳妇。
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我才是林正初的女儿,林原白只是他坐上谷主的筹码,捉妖谷谷主怎能后继无人?
林氏一族的血契是血脉里的传承,非林氏族人无法启动血契,只是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知,没见过,这辈子也看不见吧。
“云和,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平淡的说着。
我点点头。
听着他抱着狐妖远去的脚步声,我收回了脸上虚伪的笑容。
走吧,回去吧,在外面转悠,必定要作出一系列的表情,总有一天脸会抽筋。
别看我这人好说话,其实暗地里坏着在。许是老天知道我真实想法,故意惩罚让我瞎了双眼吧。
我一直认为每一个不得志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扭曲,比如我……
你体会过无边的黑暗吗……望不到头,只有你一个人沉沦、堕落。
而我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我不喜欢走出临春阁,那是我的围城,我愿意终老在里面,可林正初却非要将我从黑暗里拉出来,他让我授课,让我与外人交际,许了我一世姻缘。
其实他错了,临春阁外的生活才是我黑暗的开始。
迈出院墙的那一刻,我就用层层面具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我不曾也从未想过害人,我的坏不是为祸人间,而是心里坏了……如果不是林原白,我想我早就离开这里。我不想入轮回,我想化为徐徐清风吹过无垠大地,化为绵绵细雨洒遍山河湖泊,化为缕缕阳光照耀人间烟火。
可惜,偏偏有个林原白,让我对生活燃起了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