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苏卿情不自禁地冷笑出声。
苗招娣则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责骂着苏卿:“你这什么态度,是不是当妈的打你还有错了不成?”
“妈你就得狠狠地揍她一顿,我就不信收拾过还不听话。”苏大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添油加醋道。
“大伟说的对,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不老实了,今天还在外面跟人打架,保不成哪天有去惹什么祸事,就是要让她长长教训。”
苏老太颇为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果然还是孙子贴心,不像孙女的一看就是天生反骨。
有着儿子与苏老太的帮腔,苗招娣先入为主地认为苏卿就是错的那方,先是诅咒在世长辈,再就是还学会跟人打架斗殴了,传出去还以为大女儿没家教呢。
虽说现在儿子还小,但难保这名声一出去,自己儿子大了还怎么找媳妇。
自从前几天大女儿发过一场高烧之后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人变得懒惰不说,性子还怪怪的,难道就像在学校里开家长会时人老师说的大女儿进入了青春叛逆期的时候了?
“赶紧给你奶奶道歉,还有今晚罚你不许吃饭作为你今天的惩罚。”苗招娣叉着腰冲着苏卿道。
此时的苏卿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神采,一语不发地看了一眼所谓血肉骨亲三人,随即抬脚向着门口走去,摇摇晃晃地如同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
苏大伟捡起院子了的一小块柴块扔向苏卿后背:“臭丫头,妈叫你跟奶奶道歉呢!”
苏卿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一般,只是一言不发地朝着门口走去,完全不理会旁人的叫喊。
好疼!
为什么心会那么的疼。
这该死地几乎窒息的痛是什么东西!
所谓家人到底是什么?
所谓归属到底是什么?
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那么重生之后的自己归属到底是在哪里?
……
“小心……”
苏卿感觉自己的衣领子被人从背后揪住了,一声大喊让她原本恍恍惚惚地思绪也回到了现实,只是情况好像不太妙,自己正半悬空在一个池塘上。
南天溟一个使劲把半脚踏空的苏卿往回拉,不禁呼了口气,刚才真的是太险了。
本来南天溟帮外婆到小卖部打酱油来着,走到路上就看见了早上害他出丑的臭丫头正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那容貌他是化成灰都认识。
原本气势汹汹地想上前算账的南天溟尴尬地发现自己又被对方忽视了,不管怎么叫怎么喊都仿佛听不见一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只是埋着头径直地向前走着,鬼使神差之下南天溟便抱着一瓶酱油保持着距离地跟着苏卿走着。
但是走着走着便看见苏卿脚也不停地往池塘里走,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我嘞个去,这女人该不会有什么想不开想投塘自杀吧?
这人命关天的事,南天溟一个箭步上前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苏卿的手。
“我刚刚这是怎么了?”苏卿站在池塘边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少年,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南天溟半弯着腰喘着粗气,缓了大约几秒钟大声地说道:“我TM鬼知道你要干嘛,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得要投塘呀,今儿要不是小爷,你就交代在这儿了!”
就是有点可惜刚打的酱油,玻璃瓶碎了一地,全撒了。
苏卿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要投塘自杀?
开什么玩笑,她是疯了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是怎么做到这里来的,怎么一点映象都没有,难道刚才受刺激太大大脑短路了?
“所以是你救了我?”
“不然你以为是谁呀!”南天溟没好气地说着。
苏卿对着南天溟深深地鞠了个躬:“非常感谢您救了我,方便告知名字吗,就当我苏卿今天欠了你一个人情!”
南天溟听了嘴角止不住地抽搐,感情这女人已经忘记了自己,就一个下午的时间?
“呦,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上午小爷可是承蒙关照都进医务室了!”
经南天溟这么一说,苏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惊讶地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六班的那个,嗯?叫什么来着?”
苏卿认真地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继续道:“哦,想起来了,你叫南天溟对不对?”
南天溟扶额,这女人伤了人还真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呢。
“不过上午那个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你应该不会还记恨着吧?我这个人的话不喜欢被人从背后拍我背,那样会让我很没有安全感!那个纯属是条件反射。”虽然早上也有道过谦了,但还是再说明一下会比较好。
苏卿的话成功地让南天溟郁闷了,如果他说他嫉恨了一下午还想报仇来着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的,没有容量;要是说不记恨,又憋得难受。
太难了!
就这样双方沉默了几秒,只听见池塘边上青蛙的呱呱的叫声以及虫鸣。
良久,苏卿抬眸,看了看南天溟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人的归属到底是什么?”
南天溟用手扣了扣耳朵,还把手指放在嘴前吹了吹,不确定地说道:“你说啥来着?”
苏卿以为是自己的声音过于小,南天溟没听见,又大声地复述道:“我说人的归属到底是什么?”
南天溟觉得苏卿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无端端问这样的问题,刚想趁机嘲笑一番,但是抬眼看到眼前的女孩那落寞的身影时愣住了,他的眼眸随即也暗沉了下去。
“所谓归属我也不是很懂,也许是有人思念着你的所在之处便是你的归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