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和岑萧失踪十天了。
陶勇和姜洋也完成了在古象雄的考察,今天就要返回了。
临走前,他们想再补几张照片,又开始在荒原游荡,看一看有没有意外的收获。
陶勇开着越野车,还在想着,回去后怎么向高梅交代,怎么向盼着萧龙回归的朋友交代。
姜洋十分痛心同萧龙第一次合作,就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这么好的一个兄弟。
卓玛也在自责为什么没有坚持自己的主张。
这几天,他们都在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在工作。
这些天,他们寝食不安,他们自责,他们后悔,他们不但失去了一个好朋友,还搭上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妙龄少女。
陶勇他们四处观望着,期待新的发现。
几天古象雄的考察,他们收获满满,他们对古象雄的认识又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古象雄之谜一定会在人们不断地探寻中不断地有着新发现。
古象雄的千古之谜,难解之谜,不解之谜,必定有揭开神秘面纱的一天。
陶勇,姜洋对考察的收获不是那么兴奋,那种兴奋始终被悲痛压抑着。
陶勇,姜洋对荒原的美景那么关注,那种关注始终被难过干扰着。
随着心情的转坏,他们更加感到荒原的凄凉,冷酷,无情和霸道。
他们看到古象雄到处是支离破碎的残垣断壁的荒凉。
看不到支离破碎掩盖下古象雄曾经的辉煌。
看不到残垣断壁掩盖下古象雄曾经的繁华。
看不到荒凉掩盖下古象雄的曾经的文明文化。
他们的脑子里全是萧龙的英俊的形象。
他们脑子里全是岑萧的美丽的身影。
他们想着,想着。
几乎是同时。他们看到了岑萧在山坡上的奔跑,看到了萧龙的追赶。
他们在心里惊呼:“萧龙,岑萧。”
卓玛在后排也看到了萧龙和岑萧,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说:“快去找他们。”
陶勇很快调整了越野车的方向,向萧龙和岑萧疾奔过去。
陶勇车子越开越慢。
姜洋说:“陶勇,怎么慢了?”
陶勇说:“不对呀,我们明明是亲眼看着冰川的崩塌,他们被埋进冰落之中。他们怎么能出来呢?”
姜洋立时睁大了眼睛,说:“对呀,十天了,他们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没吃没喝没住,饿死,渴死,冻死。他们怎么还是欢蹦乱跳的?”
卓玛惊讶似乎恐惧地说:“从冰川到古象雄没有任何障碍,徒步怎么也得二十天,这样荒原没有一个月根本是不可能的。”
陶勇说:“进入羌塘,到现在我们除了看见巡逻队和救援队,没有遇见过任何人。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是不是我们的眼睛花了。”
姜洋说:“不可能我们三个人的眼睛都花了吧。”
越野车慢慢地停下了。
陶勇定了定神,说:“是不是灵异现象?是他们的魂魄吧?”
姜洋说:“看到他们是那么的真切,魂魄应该晚上出来吧?”
卓玛不再兴奋,而是有些恐惧。
陶勇揉了揉眼睛,看着远处时隐时现的萧龙和岑萧,说:“我们过去看看吧,也许是奇迹呢。我们是好朋友,怕什么?真的是魂魄,能够见上一面,也是奢求。”
姜洋说:“陶勇,你说的对,我们过去看看。”
陶勇一脚油门,越野车又向前奔去。
这时奔跑着的萧龙和岑萧也看到了越野车,他们停止了奔跑。
岑萧回到了萧龙的身边。
萧龙说:“岑萧,天不灭我,不,天不灭我们。”
他紧紧地把岑萧揽在了怀里。岑萧十分享受地依偎着。
萧龙放开岑萧,说:“岑萧,我们迎着他们。”
两人快步地下越野车走去。
萧龙和岑萧停了下来。
越野车也停了下来。
萧龙和岑萧与越野车面面相对。
等了一会儿,陶勇,姜洋,卓玛下了车,站在越野车的旁边。
陶勇,姜洋,卓玛同萧龙,岑萧面面相对。
陶勇说:“萧龙,岑萧,你们举起左手,再举起右手,再跳一下。”
萧龙和岑萧像听到口令一样,举手,蹦跳。
陶勇和姜洋呼喊着“萧龙”,满眼热泪地奔了过去。
卓玛呼喊着“岑萧”,满眼热泪地奔了过去。
陶勇,姜洋,卓玛紧紧地拥抱着萧龙和岑萧,他们热泪横流的哭泣,哭泣着,最后是放声大哭。
十几天的思念,十几天的煎熬,他们终于发泄了出来。
充分发泄之后,大家各个都喜笑颜开,相互问询着。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
陶勇,姜洋和卓玛席地而坐,看着席地而坐的萧龙和岑萧香甜地吃着面包和牛肉干,他们同时享受着奢侈的阳光给他们带来的温暖。
萧龙把牛肉干撕成了牛肉丝一点点地递给岑萧,岑萧愉快地接过来,放在嘴里慢慢地细细地咀嚼,十分享受地咽了下去,然后慢慢地喝下一口水。
再去接过萧龙递过来的撕成小条的面包,又重复地咀嚼,咽下。
萧龙在给岑萧撕牛肉干和面包的空闲,狼吞虎咽地吃着。
萧龙手里的一块面包,一小条牛肉干两口就没了,再吃就是手指头了。
萧龙说:“断粮了?”
陶勇说:“没有。”
萧龙疑惑地说:“怎么不给吃的了?”
陶勇说:“你们十来天没有吃东西了,只能慢慢地增加饭量。”
萧龙更加疑惑,说:“什么?十天?”
萧龙心里想,明明是一天,怎么可能是十天?
他没有去争辩,这里必然是有说不清的事情。
萧龙对岑萧,也是对自己说:“不吃了,上车了。”
岑萧舔了一下手中的面包渣,说:“吃好了。”
无意中抬了一下头,惊呼:“苍鹰。”
大家也抬头仰望,几只苍鹰伸展巨大的翅膀在天空盘旋。
广袤无垠的荒原,起伏连绵的山峦,星罗棋布的湖措,古朴沧桑的残垣,翱翔天空的苍鹰,奔跑追逐的藏羚羊,野牦牛,在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彩的衬托下,是一幅何等壮丽壮观的图画。
心境变了,世界也就变了。
岑萧说:“大家等等,这么好的美景,不能错过,我去拿画板。”
她要上车的一瞬间,她意识到画板随着冰川的崩塌永远埋在了地下。她似乎有些失望。
萧龙看到岑萧表情的变化,说:“岑萧,没有怪关系,我们帮你,你把画纸扑在车的机盖子上,我们扶着。”
岑萧笑了,说:“这是个好办法。你可是做了一件好事。”
萧龙瞪了一眼岑萧,说:“什么是可是?”
陶勇,姜洋,卓玛看着岑萧和萧龙斗嘴,大家久违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