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萧龙站在客栈的小楼顶的平台上眺望。
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远处雪山连绵起伏气势恢宏。
布达拉宫在白云,雪山的衬托上更加庄严肃穆。
俯瞰八角街东街和南街琳琳朗朗的商铺尽收眼底。
萧龙感到身边站过来的一个人,萧龙知道她是岑萧。
少女的气息已经先于岑萧到了他的跟前。
岑萧望着庄严肃穆的布拉达宫,吟诵道:“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萧龙望着庄严肃穆的布拉达宫,说:“仓央嘉措六世达赖喇嘛,人们尊重的活佛,伟大的诗人,却向往美丽的爱情,一生在矛盾中生活。”
岑萧转过头,看了一眼萧龙,说:“思路敏捷,头脑清晰,没有看出来,知道的不少。”
萧龙笑了,说:“世人皆知的历史故事,世人皆知的历史人物。”
“出生卑贱放牛娃,却蹬尊贵显赫位。无意角逐挣权力,却被权力下牢笼。本是活佛众人顶,却悖教义落凡尘。本是黄教禁欲界,却破结界恋梦鸾。”
岑萧惊到了,说:“萧龙,你太厉害了,寥寥数语,竟然刻画了仓央嘉措的一生。”
萧龙说:“厉害啥,就是多看了几本书。”
岑萧说:“你知道这个客栈的故事吗?”
萧龙说:“一进门,就看到客栈的简介了。”
岑萧“欧”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萧龙说:“我们住的玛吉阿米客栈竟然是仓央嘉措同恋人谈情说爱的地方。”
岑萧说:“整个八角街数它辉煌尊贵,高高的楼,黄黄的墙,在当时真是高贵不可及啊。”
萧龙笑了笑,说:“但愿更多痴情男女在此重复历史,心心相印,同心永结。”
岑萧笑了,说:“好像我们在谈情说爱一样。”
萧龙看了岑萧一眼,说:“小孩子,知道什么是谈情说爱?难道天才少女,谈情说爱也是天才。”
岑萧急了,说:“萧龙,嘴下留德。别瞧不起小孩子,小孩子才是情商的高手。”
萧龙说:“岑萧,走了,吃早餐,高手,低手,你谈这个来日方长。”
岑萧跟着萧龙走出了小楼的平台,下楼吃早餐。
吃完自助餐的陶勇,看到萧龙进了餐厅。
他对萧龙说:“萧龙,吃完早餐,我们去参观朝拜,然后回客栈,启程羌塘。”
萧龙一边挑选着早餐,一边答应着,说:“知道了。”
然后端着挑好食物的餐盘,坐到了岑萧的对面。
萧龙喝了一口酥油茶,说:“岑萧,你出来采风,课业怎么办?”
岑萧说:“不劳大叔操心,我出来就是散心,回去拼命,明年考硕博连读。”
萧龙把正在夹菜的筷子,举得高高的,停在了空中,说:“硕博连读?”
岑萧谈谈低说:“大叔,又怎么啦?”
萧龙放下了举着筷子的手,说:“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医学硕博连读,不过她比你大五六岁。”
岑萧点点头。
萧龙继续说:“出来散心,回去拼命。更是我的一个朋友说的话。”
岑萧说:“很近的朋友吗?”
萧龙停顿了一下,说:“至亲至近。”
岑萧没有再去问是谁那么至亲至近。
岑萧的盘子吃光了,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萧龙说:“岑萧,你吃的太少了吧,高原上尽量多吃点。何况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岑萧边走边说:“萧龙,你管的太宽了,也太多了。再见。”说着,飘然而去。
萧龙看着岑萧走出餐厅的背影发呆,说不出是熟悉还是陌生,低下头去,把餐盘中的食物一扫而光。
萧龙,陶勇和姜洋从布拉达宫出来。
走了一会儿,看到远远的岑萧正在收拾画板。
萧龙走了过去,同岑萧打招呼,说:“岑萧,怎么收拾东西,不画了吗?”
岑萧说:“不画了。画了一个多小时了,也差不多了。”
萧龙说:“你不在这画了,去哪画呀?”
岑萧冷冷地说:“去羌塘。”
萧龙吃惊地说:“羌塘,你自己去。”
岑萧说:“我说了我自己去吗?”
萧龙疑惑地说:“你有伴?”
“有。”
“谁?”
“你们。”
“我们?”
“对,就是你们”
萧龙对着已经走了过来的陶勇和姜洋说:“岑萧说同我们去羌塘。”
陶勇说:“怎么可能?”
岑萧说:“陶勇大叔,什么叫怎么可能?”
陶勇看了姜洋一眼,又看了岑萧一眼,说:“我们怎么可能带上你?一个姑娘不方便。”
岑萧说:“我都不嫌不方便,你们三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
姜洋笑了笑,说:“岑萧,你不怕我们图谋不轨呀。”
岑萧的脸红了,说:“姜洋大叔,你真的说的出口。我不怕你们,难道你们三个大男人怕我不成。”
萧龙劝解地说:“羌塘虽然是神秘而美丽的地方,也是凶险而恐怖的地方。你真的不适合去。”
岑萧竟然不着急了,说:“好,你们不同意我去,我就不去。”
“反正我一个姑娘出门在外,在哪也是叫人不放心。”
“既然你们放心我孤苦伶仃地在这,我就在这,受人欺负了,也是命中注定。”
这一招倒是捅到了萧龙的软肋。
与其在这不放心,不如带着岑萧在跟前,也是个照应。
萧龙跟陶勇和姜洋商量,说:“不行就带上吧,算我的人情。给你们添麻烦了。”
萧龙这么一说,陶勇和姜洋交换了一下眼神,也就点头同意了。
萧龙对岑萧说:“岑萧,你也别得意,你那小技俩虽然得逞了。以后必须听话,任何时候不能擅自行动。”
岑萧掩饰不住心中的高兴,笑着说:“谢谢。听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