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穿好了,但是发型文靖雅着实是整不来,看了看托盘上那整整齐齐的一排样式精巧的发簪,文靖雅简直无法理解她们到底有多少发量才能把这一堆都扎在头上。
随手挑了一支样式比较简单的银簪,把头发绾起来,文靖雅照着镜子打量一番,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样子。
走出门去,正遇上也是宿醉刚醒的赤渊,他正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着,看来是很难受。
看到她出现,赤渊上下扫视一遍,颇为意外的样子,“你还在呢?”
还以为一觉醒来她就该不见了呢,毕竟她之前两次呆的都不久,来去匆匆的。
文靖雅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这么不想让我呆在这,昨天还说这里永远都欢迎我来呢,今天就要食言了?陛下,你不行啊。”
“朕可没说要食言,不是你自己来无影去无踪的,回回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说不见就不见了。”
“行,下次我要走的时候尽量多待几秒,跟你说一声再走,或者干脆咱们手牵手一起走也可以啊。”
赤渊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嫌恶的躲远了些,“不要,你要走就走,不要拖带上朕。”
文靖雅摊手,“那就算了呗。”
这时候兰蓓出来叫他们两个吃饭,看他们两个又在斗嘴,不由得有些无奈,“陛下和姑娘怎么又在斗嘴,您二位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时候不是还很亲密吗?”
文靖雅纠正她的说法,“并不,是他死皮赖脸的拉着我,非要让我听他那些糗事,我躲不掉,才迫于无奈听他那些废话。”
赤渊瞬间跳脚,“胡说八道,朕哪有什么糗事,而且朕才不会拉着你。”
“哦,是吗?”
文靖雅一挑眉,“那你是忘了你昨天晚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说,你小时候听到苏后要嫁给别人的时候,去苏大人家里和她说要和她私奔,被苏大人告到先帝那里去,吃了先帝一顿鞭子的事了。”
赤渊一顿,僵住了。
这这这,她怎么会知道的。
文靖雅继续猛戳心窝子,“那看样子你应该也忘了,你说你要和苏后成亲的前一天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跑到郊外去嚎了一晚上的事了吧。”
赤渊的脸瞬间涨红了,文靖雅还要说,他爆喝一声,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别说了。”
被一只大手捂住半张脸,文靖雅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窒息。
她抬手直接一把把他掀开,“你是想捂死我杀人灭口吗?”
下那么死手,得亏她在这个世界被加强了,能自己挣得开,不然她不死也得休克。
赤渊红着脸瞪着她,“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都说了是你喝醉后说的咯。”
文靖雅摇摇头,一脸惋惜,“看样子是喝醉断片了啊,真可惜你昨天晚上的糗样只有我记得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就一时伤心喝了顿酒,居然把自己那么多事都透露出去了,偏偏对象还是一个性格如此恶劣的女人。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个女人以后会怎么用这些事情嘲笑他了。
他恨得咬牙切齿,“你喝了那么多的酒,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明明她喝的也不比他少,第一杯下肚的时候就已经微醺了,但是昨天晚上喝醉后发生的事情他几乎都没印象了,而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更可气的是他醒来头疼的要命,但是这个女人却神清气爽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昨天晚上只有他喝了酒一样。
文靖雅笑,“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喝酒从来不断片,昨天晚上你喝醉酒后的每一个丑态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四个字她特意咬了重音,一字一顿的,听起来特别的抑扬顿挫。
赤渊只觉得自己又憋屈,又愤怒,但是又很憋屈。
他气呼呼的低咒一声,“我再也不和你喝酒了。”
文靖雅一挑眉,并不很在乎少个酒友这事,尤其是这个酒友酒品极差,喝醉了撒泼打滚,还屁话贼多,昨天晚上逮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宿,下来的时候还吐了一地,还好她躲得快。
“你最好以后不要和任何人喝酒了,你这张嘴喝了酒就是个破锣,啥都往外漏,万一要遇到个图谋不轨的,离火国就危险了。”
就比如说《千玄纪》的男主,就是个阴谋家,还有里面另外几个重要男配,一个个心眼也不少。
虽然这些人现在不是个崽就是还没出生,但是想来他们的父辈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书中对上一辈的描写不多,但是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那种孩子的,也不会是多正牌的人。
相比较其他几个国家那些一肚子坏水的掌权者,赤渊这位皇帝简直可以用傻白甜来形容了。
书中那几个人能坑死赤珏,她就有理由怀疑他们的上一辈会来坑赤渊,不得不防啊。
赤渊感觉很委屈,但是又没法反驳,他以前少有醉酒的时候,就是喝醉了也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只有这一回在文靖雅面前露了像。
等等,他以前没这样过吧,等凌霜回来得问问他,他以前有没有干过这种丢脸的事。
文靖雅悠悠然的去吃早饭了,而赤渊,他还要为这件事懊恼好久。
吃完早饭,赤渊直接坐在凤仪宫的书房开始批奏折,他一贯习惯在凤仪宫处理公务,即便皇后已经不在了,他依然习惯呆在这里。
底下人早就把奏折都搬到书桌上放好了,文靖雅看着那堆成小山的奏折,仿佛回到了盛世的办公室,只是她已经解放了,这也不是她要处理的文件。
“啧,昨天那么大事,今天都不能休息一天吗?还有这么多事。”
“今天早朝没上,但是公务不能不处理,何况之前几天已经积压了不少。”
哦,原来如此,她明白了,某人之前光顾着悲伤,落下活了,难怪这么多。
不过今天这个早朝,停不停的没大所谓,主要还是因为他酒醉没起吧,反正该议的事还是要写给赤渊看的,就是口述改笔录了而已。
阿门,让我们为这位可怜人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