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葱妈妈有些醉意了，拉着李洋的手说：“洋洋，你也是命苦，你是个好孩子呀……”
肖小葱看妈妈有些上头了赶紧打断，“走吧走吧，我们回去休息吧。”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了，肖小葱给妈妈找了件睡衣督促妈妈赶紧洗漱早点睡觉。
小葱妈妈本来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突然来B城又突然告诉女儿这么大的消息，但女儿的接受能力比自己想象中大很多，她看着肖小葱过于淡定的样子反倒是更心疼起来。
小葱妈妈坐在床上酒意已经慢慢消散，她拉着肖小葱也坐下，“小葱，你都不惊讶吗？”
“妈，这个家早就没有个家的样子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变得很少回家，哥哥进入职业篮球生涯后回家也很少，直到后来的事儿哥哥就再没回过家，肖小葱也只是寒暑假回家的时候偶尔听到妈妈躲在房里偷偷哭泣。
肖小葱早就不喜欢那个家了，很长一段时间里，肖小葱甚至不喜欢那个逆来顺受的妈妈，不喜欢那个和爸爸一起嫌哥哥丢人的妈妈。
肖小葱想了一会儿又开口：“妈，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真的，你就在这先住下吧，先别回去了，以后怎么办咱们再商量。”
小葱妈妈还是拉着肖小葱的手，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小葱，妈妈已经这样了，可是妈妈希望你和你哥哥都能好。”
“好是成全，我哥这辈子只坚持两件事，一是篮球，一是郑晓琳。”肖小葱倔强的样子和肖蒜真是一模一样。
“妈妈愿意成全，妈妈都想开了，随他了。”
肖小葱站起来去拉窗帘，然后开始换衣服，小葱妈妈突然注意到女儿脖颈上斑斑点点的吻痕，努力掩饰着惊讶的神情。
待都收拾好躺下了，小葱妈妈推推肖小葱，“小葱，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肖小葱在黑暗中猛的睁开眼，又慢慢的闭上。缓缓开口，“没有。”
不是肖小葱不想说，实在是事情都赶到一起了，自己的事情必须往后放一放，先是父母离婚，还不知道明天妈妈和哥哥见面又是怎样的场景，妈妈要是知道自己和李洋在一起了更不得了了，肖小葱想到这打了个冷颤。
算了，先不想了。
肖小葱很困但是就是睡不着，静静地躺着也不敢玩手机怕吵醒妈妈，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确认了妈妈匀称的呼吸声后，肖小葱蹑手蹑脚地下床、开门、关门。
肖小葱出来看到厨房的灯亮着，看到李洋正在喝水，她悄悄走到李洋身后抱住李洋，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
李洋把手附在肖小葱的手上，“怎么还没睡？”
“想你啊，睡不着。”肖小葱靠在李洋的背上撒娇。
李洋转过身来，抬起手轻轻抚摸肖小葱的脸蛋儿，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那……去我房里睡？”
肖小葱锤他的胸口，“没个正经……”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拥抱了好久，还是肖小葱先松开李洋拉开凳子坐下，李洋坐到肖小葱对面。
李洋心想才短短的两天，自己已经是陷得更深的那个了，这可能就是他之前一直迟疑着不敢面对的原因，他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认真了就无法自拔，但肖小葱对于他又是一个极端的选择，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直到他不得不承认爱上了这个叫了自己二十多年哥哥的女孩子，他自卑，他惶恐，他不敢轻举妄动，突破防线也只在那一瞬间，拉住了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李洋现在看着坐在对面的肖小葱，这个曾经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披着长发，眼波流动，带着这个年纪女孩子不该有的成熟和慵懒感，但又像少女一样看着他微笑，炙热，并且惊心动魄。
“天怎么还不亮呢？”肖小葱朝窗户看了一眼，像是问李洋，又像是自言自语。
“夏至过了，晚上开始变长了。”李洋回她。
“让你看笑话了吧，我们家这一烂摊子事儿。”肖小葱自嘲的笑笑。
“说什么呢？”李洋有些心疼，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先让我妈在B城呆一阵，你觉得呢？”肖小葱征求李洋的意见，这个时候李洋就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我觉得也是，阿姨回去心情也不见得会好，不如呆在这，子女都在。”
肖小葱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们的事情，等我妈缓一缓，找个机会再说吧……”
李洋完全理解肖小葱此时此刻的心情，其实他这一晚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很震惊，他完全没想到肖小葱竟然这么淡定，他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肖小葱，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她活泼可爱、大大咧咧没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对待工作，她又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从来不怕加班辛苦；对待爱情，敢爱敢恨、奋不顾身；对于家庭变故，宠辱不惊，成熟淡然。
李洋走神了，他脑海中是那个知道了哥哥受伤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女孩，是那个疯了一样吻自己的小女人，肖小葱太双面了，以至于李洋不知道也不确信肖小葱对自己的爱。
肖小葱看李洋不说话，还以为他不高兴了，赶忙说：“我是怕我们乱上添乱，不是不想告诉她。”
李洋回过神来，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你过段时间不是要出差吗，等你回来了、工作不忙的时候，我妈再找机会说，我不急。”
肖小葱点点头，突然蹲在椅子上半站起来、左手支撑在桌子上、右手伸过去推了李洋的头一下。
李洋一头雾水，还以为这是什么新流行的调情方式。
肖小葱气鼓鼓的说：“你不觉得你白捡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吗？这都好几天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李洋不好意思的笑笑，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始终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自己确实是欠肖小葱一个表白，或者说是一个承诺。
李洋笑了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表示？”
肖小葱转了转眼珠，“我想要一封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