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的内心此时已经有些紧张,他仔细回忆着早已编造好的身份,脸上却露出一副哀伤的表情,回答道:“我父母啊,其实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
那年村子里面闹瘟疫,连带着旁边的好几个村子死了好多人,我父母也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就我命大,给扛了过来,但是有什么用啊,家里的人都死光了,附近的村民也没有多少活过来的。
后来我就一个人带着家里剩下的钱跑了出去。
我也忘了当时自己是哪来的胆子,不过我确实是跑了出去,只不过当时自己年纪实在是太小,啥也不懂,兜里的钱很快就被人骗光了,每天都忍饥挨饿的,好在自己也遇上了不少好人,也算扛了过来。
其实要说起小时候的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小女孩。
那是我几岁时候来着,也忘了,我就记得她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塞给我两个馒头,我就在她家后门的一个胡同里藏着,等到什么时候听到她喊我,我再跑出来,当时虽然过得苦,但是好像每天都过得挺开心。”
说到这里,陈木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与哀伤的神色,喉咙也有些哽咽。
其实也不是说陈木的表演有多么逼真,只不过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他也明白,有些感情是伪装不出来的,与其做假,倒不如实话实说,就像那个曾经住在他隔壁村的小女孩,两个人也曾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不过后来……
“后来呢,怎么不说了。”赵平生不知道何时走到了陈木的身边,也静静地听着陈木的话,见陈木停了下来,情不自禁地跟着问了一句。
“没什么后来了,我的记忆中没有与她分别的场景,只记得后来找不到她了,应该是搬走了吧,谁知道呢。
再然后等到我稍微再长大一点,我就继续向别的地方流浪,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再偷东西估计得被人打死。
所以我就一个人到处走,渴了就喝河里的水,饿了就随便捉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实在找不到就去别人家讨点人家的剩饭剩菜,总能活下去的。
我记得好像是在我十六岁那年吧,我遇到了我师父。
我记得当时是夏天,那段时间我过的很不好,运气很差,经常找不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那次我久违的逮到了一只蛮大的兔子,就在烤的时候,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反正他就那么坐在了我的身边,静静地盯着我手里的食物,一言不发。
说实话,我当是真的很饿,但是看他的样子我还是没忍住分给了他一半。
后来我们就熟悉了,他总是带着我到处走,让我能吃饱饭,还让我学会了很多的东西,包括我这一身的本领。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像他这样厉害的人,会向我这么一个乞丐讨吃的,不过现在想想,这倒是我的机遇,若果没遇见他,估计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
“等等,等等。穆萧你说你从十六岁开始修炼,然后用了四年就成为了修炼者?”在一旁的韩启明还没等陈木说完就打断了他,显然是陈木说的某些字眼惊到了他。
陈木倒是对韩启明的话不觉得什么,还振振有词的向他回答道:“明哥,修炼这个东西不是应该越早越好么,我明明都已经……”
“小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韩启明对于陈木的话有些嗤之以鼻,“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人们都说越早入道越好,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为那一天准备,为的就是尽早把这一天提前。
修炼只是基础,但是你认真思考一下,他们用了那么多的资源,却在这个基础上就耗费了有多长的时间,十年?二十年?而你呢,四年,才仅仅四年,你就做到了别人可能一生都做不到的事,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而你却在此妄自菲薄。”
“呵,就像你说的,我拥有别人都羡慕不过的天分,可是你们怎么解释我入道到现在三年才到达了现在的这种地步。”说着,陈木自嘲地向李海伸出手,毫无防备地将手腕送到了李海的身前。
这是一种很冒险的行为,但他知道,若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韩启明的用处不大,只有李海才有绝对的发言权,这也是为什么,他将手递给了李海而不是韩启明。
李海皱了皱眉,他当然明白陈木的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陈木的动作,就代表了他愿意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展示给李海,无论是修炼进度,还是修炼功法。
说实话,陈木此时的内心也无比忐忑,他在赌,他知道李海一直在对自己心存疑虑,但是他现在就是在赌李海不会如此冒犯地随意探知进他人的身体,因为这对他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然而陈木错了,为了心中的这份疑虑,李海自然不觉拒绝如此诱人的要求。他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陈木右手的手掌上,用心感知了起来。
可是,就在李海将自己的感知深入陈木的那刻,一股莫名巨大的力量向李海涌来,李海赶忙收手,却还是被这股力量冲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就连身上运行的功法也开始紊乱了起来。
整整用了一刻钟之后,李海才从这股混乱的状态中慢慢调整过来,他稳住仍有些摇晃的身子,又紧紧地盯向陈木:“你身上怎么会有禁制!”
李海的声音很大,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原本早在一旁闲适的众人此时纷纷包围在了二人身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陈木此时已经手足无措,可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下,李海的询问却再一次传来:“你到底是谁”。
“队长,你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没想到你藏的还真深啊。”
要不怎么说是人精,韩启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李海的反应,虽然他也对陈木有些怀疑,但是却直到此刻才表现出来:“连我也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初修者竟然会藏着一个连李队长对扛不住的禁制,这可还真是个惊喜。”
“禁制,到底是什么禁制,居然能让大家的态度瞬间变化了这么多。”陈木如是想着,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禁制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