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二月初七这一天,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跋涉,陈木终于回到了寒平镇。
事实上,陈木在第一次下山苏醒之后,就已经过了年关了。
本来按照尹槐的要求,他需要在年关之前就回道寒平镇,可是由于自己受伤昏迷和萧佳许的出现,使陈木的行程实在被耽搁了太久。
但是其实仔细计算一下时间,即使陈木在离开临淮学府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的耽误,时间上也是不够的,尹槐也绝对不可能给陈木安排一件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么就说明尹槐另有别的打算。
陈木也正是想明白了这点,才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时间,陈木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有七七八八,除了还不能完全顺畅的运行功法之外,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影响。
说来奇怪,陈木也不知为何,在这些天的调息之中,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好像与原来相比有了什么不同,但是却不知道这不同之处在于哪里,来来回回多次感知并且没有结果后,便也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
陈木回到寒平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如今的季节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向春天靠拢。
即使身处北方,人们也能看到到处都是融化后的冰雪,寒平镇的土路此时已经泥泞不堪,可是陈木顾不得裤腿上被飞溅上的泥点,径直的走向尹槐家的门口。
“尹伯?你在吗?”陈木在门口呆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也敲了有好几次门,可是里面一直没有回应,就连人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难道是尹伯已经睡着了?”陈木这样想着,可是随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以尹槐的能耐,绝对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万般无奈下,陈木只好壮起胆子准备自行进入屋内查看。
他左手稍稍用力,木质的门板便直接被他推开来,同时,他的右手还握着那把父亲遗留给他的骨刀。
说真的,陈木此时的内心也十分忐忑,他已经隐隐猜到了屋内是什么情况,但是还是以防万一地将刀握在手中,毕竟萧瞰给他带来了十足的危机感,导致他现在时时刻刻都在怀疑有人在跟踪自己。
但是也确实,之前萧佳许派来跟着他的那只雪鸮他就一直不知道其的存在,就连现在也不知道是否还在继续跟着他,此时冒然回到寒平镇找尹槐,如果被发现那就很可能暴露他更多的东西。
可是此时的陈木已经顾不上这些东西,他慢慢的将左脚踏进屋内,又将头探入屋内观察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的进入到屋子内。
屋内的火炉还在燃烧着,但也可能是因为过了太久,此时也只剩下了淡淡的火星,陈木继续向前走着,环顾四周,屋内的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也不见有落灰的痕迹,看来这屋子里还是有人住的,可是这大半夜的,屋子里的人又去哪了。
陈木低下头沉思,却没发现卧室的们悄悄地张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眼睛从里面小心翼翼地看了出来,陈木感觉到一股视线探向了自己,下意识的浑身发冷,他赶忙举起握着的骨刀指向了卧室的方向,大喝一声:“谁,出来!”
哪知他才刚张开口,卧室的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正是从小与陈木长到大的王力千。
只见他衣衫不整的站在那,上身赤裸着,棕色的长裤也好像是匆忙间才套在腿上,他看到眼前举着刀指向自己的陈木,眼中都是惊讶的神情,而他的身后,也传来了一阵小声嘀咕的声音:“力千,谁啊。”
“力千,你怎么在这?”看到衣衫不整的王力千站在那里,陈木有些发愣的问了一句。
“啊?木哥,真的是你?”王力千听到陈木的声音,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我还能是谁?”陈木松了一口气,将刀放回了自己的身后,接着又说道,“你怎么在尹伯的屋子里,还有你身后的是谁。”
听到陈木一连串的问题,王力千才意识到此时的情况,他赶忙回到屋子里,不多时,王力千牵着一个小姑娘两人穿戴整齐,一步一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个人此时还一脸害羞的神色。
“那个,你娘知道你俩的事了?”陈木眼下也是明白了两人具体是什么情况,只不过还是有一些尴尬。
“木哥你说什么呢,我和叶子都成亲了。”听到陈木的话,叶子羞得将整张脸都埋到了王力千的背后,倒是力千的脸皮还厚些,解释着说道。
“啊?”陈木被力千的话吓得更加不知所措,“你俩都成亲了怎么跑到这来了,这不是尹伯的家么。”
“木哥,我慢慢跟你说,咱俩先坐下。”说着,王力千吩咐叶子去给陈木弄点吃的,他则带着陈木走到了桌旁。
“其实尹大伯在去年过完年之后就搬走了,正巧那时候赶上我和叶子成亲,尹大伯就把他这屋子连带着家具都送给了我俩,我俩正嫌再搭个房子费事,就直接收拾好了住在这,算一下到现在正好是一年的时间。”
“你是说,尹伯在一年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寒平镇?”陈木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啊,听说是找到了什么亲戚,寻亲去了。临走之前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给镇上的人分了,走的时候镇上的人还去送了他呢。”王力千耸着肩回答道。
“那你知道他搬去哪了么?”
“啊?这我哪知道啊,他就说是什么远房亲戚,姓什么、叫什么、住哪都没说。”
“好吧。”陈木也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这件事与镇上的人没什么关系,他也不准备跟王力千多说太多。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在厨房做菜的叶子,故作轻松的说道:“话说你和叶子成亲怎么没告诉我啊,也不给我写封信,太把我当外人了吧。”
“哎,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能再见到木哥你,我就很意外了。”听到陈木的话,王力千竟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