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如兽出山前,细雨和风满渭川。尽日空濛无所见,雁行斜去字联联。
黑云压境,完全咩有细雨和风的美感,雷声阵阵,让人觉得这是剧情推近时,摄人心魄的鼓点,让人神经紧绷,一刻也不敢放松。
潆潆跪在祠堂里,周身布满诡异的蜡烛颜色,昏黄银行,上方摆的是林家历代先祖的名姓牌位,有风透进来时,上方的经帷也会随着飘动,更显诡异。
潆潆原来是无神论者,高科技化的现代,看过太多的恐怖电影,鬼神之说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自从自己穿越以来,这么扯淡的事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不能不忌惮着或许存在的牛鬼蛇神了。
另一边春晖院中一场考验戏剧张力的大战也正在拉开。
董氏之前一直在想着待潆潆成亲之后便离开这林府,这些年,原本那点子愧疚也被林皓轩的冷漠和无视消耗殆尽了,纵然百般亏千,这些年自己为林府呕心沥血的赚钱,也该是够了。
原先只以为潆潆是听了旁人的闲言闲语才和自己疏远,纵然是杨氏不喜自己,但总归不会阻止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低估了人性本恶,妄称书香门第,竟然做出这种没良心的事,自己的女儿为自己说句公道话就被罚到祠堂跪着,难不成要潆潆和着说自己母亲的坏话不成么。
董氏越想越气,不能找杨氏的麻烦,那就拿她儿子开刀。
“找你自然有事,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没事踏上你这金銮殿不成。”既然是来找茬的,董氏自然也不会有好语气。
林皓轩倒是有点晕了,董氏平日纵然冷淡,但不至于这样颐指气使,这是在哪受得气,竟然发到自己身上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平日甚少在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林皓轩尽量克制这性子说到,这样的日子,也不想和她有争执。
“发生了什么事,我原当你们林家是什么高门大户,礼仪世家,却没想都是一堆满足仁义道德虚伪小人,当年嫁入你家,确实我父亲用了写见不得人的手段,但照理说倒霉的也是我一个女人家,就算是平白侮了你林三爷清白,我认了。
自认这些年,在林家没一件昧了良心的勾当,为着林家的日子开销,没日没夜的奔商铺,核账目,理商融,人人皆说我不守妇道,抛头露面,这些年,你从未为我辩白过一句,我也不敢有一句怨言,毕竟你给了我一个女儿,我对你感激。
至今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你们林家的一个奴才,连奴才都不如,白白的让你们着些吸血鬼吃了血肉扒了筋骨,我就潆潆一个女儿,从来掌上捧着嘴里含着,你们林家却不许她和我亲近,哪有这样的道理,凭什么我的女儿不能亲近他的母亲。”董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子的统统到给林皓轩,这些年的委屈,怨念总算发泄出来一部分。
林皓轩脸色也不好,方才董氏说到一半林皓轩就连忙屏退左右,这样的话万万不能传出去的,若是落到杨氏耳里可怎么好。
“你又是打哪听来的舌根子,谁阻了你碍了你亲近潆潆了,潆潆不喜你是你的问题,你不思考自己的问题,那不成还要怪到我们身上。”
“舌根子?哈哈,你还不知道呢吧,你老娘因为潆潆为我说了句好话,便把潆潆罚跪到了祖宗祠堂了,真是天下竟有这样的笑话,女儿为母亲说话竟然要被罚跪,天下污蔑指责自己儿媳的婆婆不多,因为孙女为自己母亲辩解,便下令责罚孩子的只怕更少,却不想让你们林家占全了。”董氏真是懒着埋汰他们林家,这样不要脸的事,纵然小门小户也干不出来。
再说杨氏对林潇的事,纠结往事不依不饶,对一个少年这般的侮辱,自己这些年也是被蒙了眼,竟然还将女儿放在她的身旁样,没养坏真是自己平日积德行善,为女儿积了福了。
“董氏,你自重身份,不要信口开河,你可知污蔑婆母是什么样得罪过么,就是我休了你也不多,看在潆潆的面子上,我不同你计较···”林皓轩不喜董氏,他竟然还扯到杨氏身上。
“休就休,你当真以为我愿意在你们这林府呆下去,我告诉你林皓轩,当年不仅你吃亏,我也是被人算计的,可怜我被自己父亲算计,被族中长辈算计,被你母亲算计,从前我只以为我命苦,我认了,只我今次绝不认命,我偏要看看,没了你林府,我怎么就活不下去了。”不等林皓轩说完,董氏就已把话接过来了,眼泪也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董氏这次是真动怒了,自打近林府以来,所有委屈一泻而出,哪里还管的上那些,纵使话说的乱七八糟,但是至少态度已经表明了,此处不留爷,爷自有去处。
林皓轩是真的懵了,和离?这事自己从未想过,纵然自己对董氏百般不满,但是到底夫妻多年,育有一女,如何也会顾及女儿颜面的。
“说的什么混账话,潆潆到底怎么了,为何母亲要罚她跪祠堂。”成功转移董氏注意力,提醒了董氏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其余的事稍后再说,潆潆可是还在祠堂罚跪呢,那又黑又冷的地方,可真是恨毒。
说着董氏的眼睛又暗了几分。
唤了紫云进来将事情的原委讲清楚,总是该让林皓轩也知道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垃圾德行。
“少爷,不好了,方才奴才去厨房领饭,听说大姑娘被老夫人罚跪到祠堂里了,还不许给饭,不许人看,说是要大姑娘亲口认错才许她出来。”知了就是百霜院里面的百事通,所有的事都是由他的口传进来的。
林潇倒是有点惊讶,潆潆向来受宠,如今被罚,因为什么,自己么?虽说和自己亲近,被发现是早晚的事,但是如今这样重罚,只怕林清扬为自己说话了,否则杨氏也不会这样重罚于她,少年的眼神中渐渐凝结了烛火也照不明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