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哲离？”
“是。”孔阮点头，“有什么好的书院吗？”
本来以为孔阮把他接出来是想带在身边的云然松了口气：“我可以推荐他去太学，反正从他来中原之后，也没出过冷宫，没人认识他。”太学的宋先生管得严，学子的午休都是在学堂。
孔阮觉得挺好的，当初要不是为了帮太子跑腿，走错路到过冷宫，连她也是不知道这北原质子长什么模样的。而且太学的宋太师学识是自然没得挑的，去太学自然再好不过。
“等小离安顿好了，我们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云然这边刚安排好北哲离，五公主就得了消息。
“你说书院新来了一个人？还是云然推荐的？”懒洋洋的五公主听到这消息，骤然坐直了身子。
“是呢，听说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五公主躺会榻上，没了兴趣。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走，看看去。”
五公主来的时候阵仗不小，浩浩荡荡一群人闯进书院。她明显不是来看新来的学子的，屏退身边伺候的，独自去找宋太师。
“先生。”
宋太师看了看她递过来的扇子，摇头赞叹：“好字！”
他告诉五公主这扇面上一面是“闲云野鹤”，一面是一句“自觉嬉笑怒骂在人间不羡神仙”。
宫女有些担忧，从书院回来后五公主就一直坐在那儿喃喃自语些什么，连午膳也不用了。
忽然五公主走到她面前：“去找太子哥哥！”
……
半个月后。
已经成为贵妃的羽诗在自己的寝宫里见到了不请自来的孔阮。
“孔先生？”羽诗挥手让宫女都先退下，这些人都是云然和她自己的人，倒也无所谓看没看到孔阮的问题。
“羽诗小姐进展如何？”
羽诗眉头蹙起：“皇后那边确实有在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而且我估计皇上身边的人都被换的差不多了。”说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翻白眼，“他堂堂一个皇上，连个暗卫都没有，混得未免太差了些。”
孔阮皱眉，不应该啊。前世的剧情里，太子后来可是接手了一批皇室暗卫的，人数不少，而且实力强劲。
羽诗坐下来：“不过他现在的状态还好，也就是被监视着，皇后那边还不敢真的对他做什么，毕竟还是皇帝，朝中支持的人仍有许多。但他挺被动的，上朝时身边跟的都是皇后的人。”
“你和皇上相处的时候周围应该不会有人吧。”
“自然。”
“想必他也知道云然在暗中保护他，你将这封信交给他。”孔阮递给羽诗一个信封，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笼子，“这是我送你的，什么都吃，也比较认人。”
羽诗鼻尖抖了抖，又看向笼子里那只雪白的猫，点了点头：“知道了。”
“对了，问问他暗卫的事，按理说是有的。”
辞别羽诗，孔阮胆子可大，翻了几座墙就直往书院去了。
北哲离正摇头晃脑背书呢，偏头就看见窗外站着自家孔阮哥哥，最近孔阮哥哥一直和云然哥哥一起忙得脚不沾地，他也好久没见她了。
他兴奋的样子被宋太师看见，顺着他的视线往外面一看。
宋太师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他：“那是何人？”
北哲离笑容满面：“我哥哥！”
宋太师很喜欢他，聪明机灵又听话，加上来这半个月从来没见过这个哥哥来接他，想必是很忙，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出去找孔阮。
孔阮接住冲过来的北哲离，摸了摸他的头：“感觉怎么样？”
“很好，宋太师很喜欢我。”北哲离点头，“不过哥哥，上次你送我的字帖被宋太师借走了。”
之前孔阮见他的字不太好，抽空给他写了一本比较基础的册子，都算不上字帖，因为根本也没几个字。
听了这话孔阮也没说什么，只说明天在给他一本，让他送给宋太师，把自己的拿回来。
北哲离乖乖点头。孔阮陪他聊了一会儿后拍拍他肩膀走了，她还有事。
孔阮走到书院门口时恰逢五公主从课堂出来，她比北哲离先来书院很久，不在一起学。
“孔阮？”
孔阮听见她的声音施施然转身。
“草民见过五公主。”
“平身，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弟弟。”
五公主一下就想到新来那个小男孩了：“他是你弟弟？”
“是的。”
眼看孔阮又要走，五公主连忙道：“你，上次把扇子落在我这了！”
她的声音委实不小，好在可能是她出来的时间较早，离得近的人与她们也还有些距离。
孔阮拱一拱手：“倘若公主不嫌弃，便赠予公主。”
五公主偏过头：“那上面的字，是你写的吗？”
“自然。”
“你的字……”她面色酡红地直视孔阮，“很好。”
其实她哪里懂什么好与不好，也就是听宋太师夸了一句。
孔阮轻笑：“公主谬赞。”
五公主低下头看见她衣摆的云鹤，突然道：“你现在居住在王府吗？”
孔阮摇头：“不是，在东街有自己的住所。”
五公主眸光微亮，东街的房子可不便宜，饶是她平日里的零用也是远远不够的，当然她平时的用度也远远不止按规章的零用就是了。
孔阮见好就收，直言有事告辞。
东街她确实有自己的府邸，前不久才购置的。本来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还一直没去看看，现在看来得回去打扫打扫，等着迎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