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申城三十余里外的东方钦感应到那边传出强大剧烈的气息波动,随后又看到一闪而过的夺目亮光,脸沉似水,喃喃自语:“如此强大的人物从哪儿冒出来的?就算是大哥也比不了吧。不行,须赶紧回去知会大哥!”言闭,东方钦身影一动驾驭血骷髅向郸都飞遁而去。
待烟尘散尽,赫见邯珉与羯云子各自操控着身前的法器死死压制着姜梦月。
而姜梦月以功法凝聚的魔像已被打散现出魔身,她双手紧握戮魂刃举在头顶挡住现出本体的量天尺与铁线蟒神鞭。
“化元境!”姜梦月这一开口顿时喷出一大口紫血。当机立断,姜梦月深提口气,运转功法再使“天魔啸”,滚滚魔音直袭邯、羯二人。
邯、羯二人见姜梦月再度施招,怒喝到:“无用矣。道玄天罡!”
“水纹鳞护!”
然而天魔啸直接冲击在元神之上,故二人虽做下防御,但也没挡下这突来的音波攻击。被震得气血翻涌,元神痛苦不堪。
邯、羯二人强忍元神上的痛苦,提气施招打断姜梦月的啸音,将之击飞两三百丈距离。而邯、羯二人也各自滑退四五十余丈,闷哼出声。
显然他二人虽占据优势,但姜梦月的天魔啸也让他们的元神受到不轻的创伤。
不待喘息,两人对视一眼不管不顾还未散去的痛楚,把握时机操控量天尺与神鞭一左一右再度抢攻而上。
同一时间,呼呼破风声响起。两道身影各自运使灵鸠法剑与阙邬刀从另一边杀向姜梦月,这二人正是道尔斯与法逡。
道尔斯一招解决了马老三本欲上前帮邯珉二人,刚欲动作,一魔二人就交上了手。随后马上激荡出威力不小的余劲,故他不得不挡在正调息的法逡身前,替暂时无抵抗力的法逡驱散余劲。
而法逡则趁调息的时间使用秘法暂时压下伤势,见姜梦月被击飞出去,遂与道尔斯一同截杀过去。
伤势一直未痊愈的姜梦月对付邯、羯二人已是吃力,道尔斯与法逡的加入更使得形势雪上加霜。
格开刺来的灵鸠法剑与阙邬刀,姜梦月足踏于地一退再退。然而道尔斯两人不容姜梦月施展招式,缠斗不休。
几瞬之间,邯珉与羯云子亦指使法器杀至,姜梦月顿时陷危。
拼杀的四人一魔身影移动,战团逐渐偏移与扩大。不时有刺眼光芒照亮夜空,更有刀光剑气、鞭影尺痕纵横驰骋,如切豆腐一般在大地上划出深浅不一、宽窄不同的沟壑。
时易月移,苦苦抵挡之下多次负创吐血的姜梦月终于找到空隙再度施展极招:“玄元归始,复吾魔身!”手决止,咒语落,真魔之身再现尘寰。
羯云子四人看到完全恢复魔身的姜梦月心中一紧,各自惊呼出声。
“这种魔身……”
“魔皇一脉?不对,有差别!”
“难道是魔皇一族与其他魔族的后嗣?”
“不管,拿下这魔女再说!”四人见姜梦月一展双翅,周身燃起丝丝血气,天地灵气突然暴动,以为她要玉石俱焚,连忙收起疑惑各施强招以应。
孰料,姜梦月再展双翅身影转瞬不见,再现时已脱离四人包围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姜梦月又扇羽翅如一颗流星眨眼消失在天边。其施展的正是“天煞血影……”
……
邯珉四人站在原地呆呆发愣,这遁速已不下于凌虚境全力飞遁的速度,这让人怎么追呀!
突然,道尔斯惊叫到:“怎么可能!掌门不是说这魔女只有御气境修为么?而且刚刚交战时她也只有敛息巅峰到化元初期的实力,怎么突然之间……”
羯云子脸色更是难看,他喝断道尔斯的话说到:“够了,不过一种秘术而已。”
邯珉脸色阴沉的说到:“不错,以其重伤之身再强施如此之术代价必然惨重。我与羯道友依其残留气息尝试继续追杀,你二人受了伤且遁术不及,就此回天剑院筹备联盟之事吧。”
法逡与道尔斯行礼领命,而后邯、羯二人驾驭法器追杀下去。
见邯珉二人消失在黑暗中,法逡向道尔斯感激到:“方才多谢道兄援手。”
道尔斯摇头到:“应为之事,当不得谢。”
法逡正色到:“无论如何这份情在下定当回报。”
道尔斯笑着摇摇头也没拒绝,而后两人祭出法器就准备回天剑院,突然道尔斯似乎想到什么:“等等,或许还有个线索。”
法逡疑惑不解,但也没说什么,和道尔斯一起到之前申城客栈查看起来。
很快就在一片废墟底下找到一个浑身浴血,双手诡异扭曲的人。正是那马老三,只是现在的他出气多进气少。
道尔斯见状拿出一枚拇指头大小,散发淡淡紫色光晕的丹药。顿时一股清香飘荡在空气中,让人闻之精神大振。
看着道尔斯喂马老三服下丹药并助其炼化。法逡眉头一皱:“还神丹?他未必值这颗丹药。”
道尔斯不在意的回答到:“或许吧,就当投了一次玄斗,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法逡摇头无语时道尔斯一声惊咦:“这小子体内被下了禁制,哈哈……看来某家运气还不错!”
月落日升,仲春时节的阳光温柔抚摸着大地,赶走了磨人的料峭春寒。一夜之间变为废墟的申城死寂一片,纵横交错的沟壑如同划在美人的俏脸上,难看的伤痕述说着大战的惨烈。
当然,这个惨烈只是相对于无辜之人说的,毕竟大战的双方有谁曾在意过他们呢?
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密密麻麻的尸体分不清人与畜,零星火苗述说着人世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