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饮没看她,径自上车坐好闭目养神。
林汝沉默了几秒,心里还是决定不跟这人生气,利索的下了车,不顾身上的疼痛朝着字义的方向追了过去。
肉还是要吃的。
顾饮待她的身影逐渐跑远之后才慢悠悠睁开了眼睛,眼底神色意味不明,半响,他嘴角缓缓往上勾了勾,露出了一抹冷笑。
……字以烤鸡的手艺是真不行,林汝蹲在一旁默默看了一会儿终于是忍无可忍,为了吃肉胆子也大了,劈手从字以手里接过鸡,自顾自的串在树枝架好,冲字以伸开手掌,点了点头。
字义:“??”
林汝急的想跺脚:“调料。”
字以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茫然,随即脸色一板,硬邦邦道:“没有。”
“不是吧,你连调料都没有,那还烤什么鸡?”
她跟花和叶也在一起的时候吃的就是无盐鸡,虽然香的冒油,但没味道吃着不舒服也是真的。
字以面无表情站起来:“我家主子说了,你大可以不吃。”
意思就是嫌林汝事多了呗。这么浅显的意思,林汝堂堂二十一世纪接班人怎么会听不懂?
林汝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寄人篱下要一直笑,调整好心情准备好好跟字以说话时,一抬头,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猛的转过脑袋,不可置信看着字以冷酷的背影,这人要不要这么装逼,连听人好好说话都不行。
……
吃完了鸡重新躺回马车,困意渐渐来袭,她强撑着不一头睡过去,反而光明正大打量起顾饮来了。
兴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顾饮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脸色更冷了:“你做什么?”
林汝眨巴着眼睛:“我就是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能穿过这片林子啊?”
感觉走了很长时间,马车一直在绕圈子,走来走去都是这些熟悉的风景。
她刚掀开帘子看了看,凭借着多年的眼力见迅速锁定了一颗早已路过两次的同样一棵树。
顾饮经她这么一提醒,也逐渐察觉到不对劲,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嘴角紧紧的抿着,脸色越来越沉。
“怎么了?”林汝硬着头皮坐起来:“难道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她难道是隐形的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顾饮没搭理他,低声冲外面喊:“字以,停车。”
马车说停就停,顾饮匆匆下车,临走前甩下一句话:“老实待在上面不许下来。”
林汝要是听他的那就怪了,顾饮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从车上慢腾腾的爬下来,身上的伤口还在疼,一抽一抽的疼,难受死了。
她得留下记号,万一花和叶经过这里看到了,说不定还能顺着记号找到她。
哪料,她刚颤颤巍巍的走向一棵树,身体骤然一紧,她惊恐的低头,只见自己的周身布满了粗壮的藤条,正不断延伸试图往她身上攀爬。
爬一段停一段,见林汝没有反应继续爬。
林汝瞳孔皱缩,下意识就要尖叫,可藤条就像有了意识一般,提前捂住了她得嘴。
林汝害怕死了,不断地挣扎企图摆脱掉这些藤条,随着她得动作不断加剧,藤条竟然停止了摆动,齐齐的竖在林汝面前,前端弯了弯,似乎在……行礼?
林汝怔愣了一瞬间,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了自己的身份。
她可是——植物之王啊。天下植物都是她的小弟,所以,她干嘛要害怕这破藤条啊?
丢人,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