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颜坊有玄都,怀瑜县主还有赵月希坐镇,小环和朱砂经营着,吕茶倒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这不刚回来,椅子都没捂热就又大摇大摆的被柳夫人接回了将军府。
隔天一大早,吕茶便同柳夫人和柳卿之在城门口等着柳将军归来,好不容易接到了人,一旁的钦差大臣又传令下来,让柳将军去皇宫赴宴。
柳将军匆匆忙忙回了府,沐浴更衣后又携了妻子去赴宴了。
吕茶笑吟吟的在将军府门口将柳家一家三口送上车,才有气无力的跨过府门回去。
日头正挂当空,天气还早,吕茶差了阿星将自己房中的账本册子拿了出来,她也就帮忙拿了算盘毛笔什么的。
开始清算起去岁最后一个季度的毛利,算好才能着手给铺子里的众人发月钱。
算了一个月的吕茶就有些头疼了,都怪自己最近太过于懈怠。
已经静不下心来了,吕茶支着脑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不要出去走走,顺道把小环上次给她放在荷包里的银票子拿去钱庄存起来。
带着面纱罩着帏帽走在大街上准备先去钱庄,时隔一天,吕茶就从将军府溜了出来。
“小二哥啊,能不能跟掌柜的再商量商量,上次我们存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讲的啊!你们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吕茶刚进门就见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给身着素色衣裙的小姐,面纱遮脸,一双灵透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她身边的妇人正在满脸气急的和小二哥讨价还价。
“开始时,我们便同夫人讲的很清楚了,您也答应了不是?还签了字据。”
“小二哥,还有人在吗?”吕茶看着这些吵吵的实在头疼,而且掌柜的都没出来,想来也不过是些锁事便出声问道。
“呀!柳小姐来了。”刚才还一脸冷淡解释的小二哥见她立马便满脸堆笑,回过头冲着后堂的门口喊着,“还不来个人,柳小姐来了!”
气的脸红都脖颈的妇人此时见小二哥看菜下饭的狗腿模样冷哼一声讽刺道“果然是店大欺客,我们柳五小姐还不如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假冒的丫头片子!”
掀了帘子正欲进后堂的吕茶听了夫人的话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巧门口坐着的那个五小姐也探着脑袋盯着她。
刚才进门的时候吕茶已经摘了头上的帏帽,也只能对着门口的女子点了点头示意问好,她好好的在清水里待着不痛快,可不想进柳五小姐的那趟浑水。
吕茶心里已经了然,柳将军就只有柳卿之一个独子,想来这个柳五小姐应该是河街柳家老宅的正儿八经的小姐。
岂是自己这样的冒牌货能比的,可惜她有柳将军傍身,自然无人敢欺负她。吕茶无声自顾自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世道啊!
存完钱出来,那个柳五小姐已经不在钱庄了,吕茶抬脚走下台阶将自己装了碎银子的荷包拿在手上转的乎乎作响。
行了几步便见有卖糖葫芦的,突然来了兴致,十分阔气的买了两串,打算给柳夫人也带一串回去。
“姐姐,柳姐姐!”
吕茶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转过身便见是刚才在钱庄遇见的那位素衣小姐。
“抱歉了这位小姐,在下不姓柳”吕茶故意用了自己的假音,软糯糯的男音,是她还是吕余时常用的声音。
“你是个男子?”柳枳错愕的盯着眼前杨柳细腰,柔弱到骨子里的身姿,耳朵听到的的确定是少年正处于换声期的嗓音,软糯中带了一丝低沉。
“小姐既然知道了还是不要告诉旁人哟!糖葫芦送你好了!”吕茶一步一步走向她,把手里的糖葫芦如同什么信物似的郑重的交给了柳枳。
“为什么不能告诉旁人见过你?你这样实在是有伤风化!你是哪家的公子?”柳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直言不讳道。
这个柳枳也是单纯道可爱,见吕茶盯着她一直笑又道,“好生无礼!你在笑些什么?”
“在下只是笑柳小姐的问题好多呀,从刚才到现在,我算算啊!”吕茶竟然真拿出了自己白皙的大手,掰着修长的指头数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告诉旁人一个,我是谁两个,笑你做什么三个。才说了三句话你就问了三个问题。”
“母亲说了,不知道就多问,别人不知道就多看看书长见识,枳儿自知没什么好笑的”柳枳一本正经的解释给吕茶听。
感情她今天遇见一个柳家的小古板,和她前几次遇见的那些人精全然不同,按理来说生活在那样的大宅子里还这么耿直就说明是很受宠的小姐了。
“我姓吕,不要告诉旁人是担心你的安全,不过你可以偷偷打听一下京都眼角下长痣的公子有那些。”吕茶弯着眉眼摘了帏帽露了带了面纱的脸,指着自己的那颗泪痣提示性的告诉了柳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