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茶穿着昨天那件半臂披着一头秀发慢悠悠走到院子里,苏牧正在往昨天翻了的地里撒种子。
她承认她是个不长记性的人,睡一觉什么都忘了但是仅限苏牧,吕茶将手叠放在身后,一副来视察工作的架势笑嘻嘻的问道“苏大人,种了什么呀?”
“白菜”
才来这山上三四天,苏牧菜都种上了这是打算长住啊!“那行,等冬天到了,咱们就拿它们涮锅子。”
苏牧抬头见她笑面如花,他突然觉得阳光都没有眼前这个人的笑容灿烂。
吕茶见苏牧面色凝重,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拜托人家是被她挟持上山的,还要留到过年啊!“看什么看,我不放你走,你哪也别想去!”放完狠话心虚逃离现场。
苏牧见她嘭一声关上门,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中午的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吕茶躺在院子里的软塌上晒着太阳,手里还拎了一串苏牧昨天摘的葡萄。苏牧坐在石桌旁看着书。
“苏牧,你知道我家被陷害的事情吗?”
这是吕茶第一次主动提前她的家事,“你要去找你家那个掌柜?”
“不去了,昨晚是脑子热。如果这件事真跟张掌柜有关系,我现在去找他也没用,要么他已经被人处理了,要么他们就等着我自投罗网。”
苏牧挑了挑眉戏谑道“你突然不傻了。”见她没反应过来宠溺的道“我去山上看看。”
说她傻,自己好聪明的好吧!不对啊!他怎么知道他要去找张掌柜,他昨晚不是睡着了吗?她是不是被骗了!“苏牧!”待她反应过来周围那还有什么人。
苏牧上次放的兽夹夹住了几只竹鸡,所以下午煮了汤。“秋娘,吃饭了”
吕茶生无可恋的躺在软塌上一动不动的,压根就没准备理他。
苏牧敢确定眼前这个女子不叫吕余,他问的话肯定又要被调侃,而且他也不想和柳卿之他们叫同样的名字。
见她在使小性子,苏牧站在门口道“快点了,一会我帮你仔细分析。”
吕茶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眉开眼笑的爬起来飞奔到苏牧身边。
把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苏牧右手食指敲击着桌面,吕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这个习惯。
“你这样是不是先入为主了,你有问过吕伯父账本不是他的吗?就算是,连你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你的婢女撞见了?”
“这背后的人还挺厉害,我都没发觉,柳将军没那么聪明,可能是被当枪使了。”
“所以说这件事谁摘的越干净嫌疑越大”苏牧接着她的话好笑道“如果这样说的话,我的嫌疑最大,不惜以身犯险先迎合你被掠走再取得信任逃脱然后赶尽杀绝。”
吕茶难道认真的思考起来,随后一脸肯定道“小人觉得苏大人言之有理”
苏牧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要是我真设计你,那么多日子都等过来了,怎么也得等到你把那四十石粮给我送来了再动你。”
吕茶不禁咂舌,怪不得那日在粮铺门口能遇见苏牧感情人家是去要账的,而且还那么小气,不就四十石米吗?虽然她现在压根买不起。
傍晚,吕茶舒舒服服的泡在院后的温泉池里,脑袋一团浆糊,完全想不清楚,她很讨厌这种捉摸不透的事,要是在理不清等着她的就只有断头台。
越想越生气,温泉热气腾腾熏得她更觉得胸口闷闷的疼。
吕茶回到房里的时候,蜡烛还亮着,苏牧穿着她买的紫衣躺床上已经睡着了。
吕茶拿了苏牧刚山上的那身已经被他洗干净折好放柜子里的黑衣,她记得那件衣服的手肘处被箭擦到了。拿了针线给他缝缝,这些天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
吕茶伸了个懒腰,终于缝好了,苏牧今天换下来放在木盆里的白衣上点点深红吸引了她的目光。
所以那天那支箭有伤到他,吕茶赶忙拿了桌上的药瓶打算在给他上点药。
还没触及到苏牧的衣袖,睡梦中的人猛然伸手掐住了她的咽喉,吕茶手里的瓷瓶落在了地上,传来了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
吕茶想掰开苏牧的手,喉咙像要被捏错位一样,窒息感迎面而来,她被掐的呼吸不畅,声音断断续续的“苏……牧……”她要被掐死了,瞳孔放大,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掐住她脖子的人猛然睁开眼睛满是冰冷,周身戾气翻滚,他正欲开口斥责,吕茶冰凉的眼泪滴在了他的手臂上“秋娘”,苏牧立马松了手。
吕茶一下失去了重心,跌在苏牧身上的被子上猛的咳嗽起来。
苏牧紧张的立马握住她的肩膀将吕茶扶了起来,现在的吕茶哭的稀里哗啦。“秋娘,你怎么样?”
“你是想我死吗?”嘶哑的嗓音,说话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喉咙疼的厉害。吕茶将手腕上的朱砂手串戴在了苏牧的手腕上,“戴这个不会做噩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