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公子手下留情。”
吕茶一副小人得志的欠揍嘴脸“那还不快让开,你们最好别追我,不然可说不好。”
吕茶挟持苏牧走了一二十米见他们果然没有追来,牵了一旁拴在木桩上的马。
忽然一声利箭划破空气,一旁的苏牧眼疾手快的将吕茶捞进了怀里,长箭擦破了苏牧手肘关节处的衣袖。
吕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口口声声说担心苏大人的安危,现在四下无人放冷箭的也是他们,还差点伤了大人。”
苏牧已经胯上了马,伸出了手,冷眸直勾勾盯着她“要不要走?一会他们可就追上来了。”
吕茶被他拉上马,乖乖的坐在苏牧身前,是她要逃跑哎,怎么他苏牧比她还着急。
策马一路狂奔,城门口还没得到消息拦人,门口的守卫见是苏牧也没人敢阻拦。
出了城门又跑了三四里路,吕茶让苏牧停了下来。
吕茶拿了扎袖口的绳子绑住了苏牧的手,然后将头上的发针插在了马鞍的锦布上,使劲拍了一下马鞍,本来还吃着草的马儿被刺疼了,疯狂的撅起蹄子就跑,踢起一阵尘土。
有先见之明的苏牧远远的坐在地上忍俊不禁的道“活该,谁让你扎它!”
吕茶随便抹了抹脸上的灰,走到苏牧面前摊手道“苏大人,搞清楚状况,你现在可是人质,还笑话我。”
“吕公子,过河拆桥玩的挺溜。”苏牧眼里满是鄙视。
吕茶真的不喜欢老是被人盯着,拿了自己的发带蒙住了苏牧的眼睛。
“苏大人,咱们玩个游戏吧,你装瞎子,我扶着你。”吕茶使劲都没把苏牧从地上拉起来。
“好,你可扶稳了。”苏牧咬牙切齿回答到。
吕茶扶着他爬了很久的台阶才走起了平路,由于苏牧蒙着眼,两人走的很慢。
视力受限制,听力就很明显的被放大,耳边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能遇到一条小河,还有知更鸟的叫声。
“抬脚,平路,一直走”
“天要黑了吗?”
吕茶抬头看了一眼苏牧,西阳的余光打在他的脸上,仿佛给他渡了一层金光,不可否认,苏牧确实长的很好看。
“你在不走,我们今天就得在林子里过夜了。”
凉风习习,微风将他的头发吹起,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那在什么林中,现在应该在山顶什么地方吧?”
吱呀,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吕茶扶着苏牧慢慢的跨过院门。
“有人在吗?”吕茶喊了一声,没人答应。
“咱们进去吧,抬脚小心门槛。”
吕茶推开了房门,一股浓重刺鼻的中药味扑面而来,闻惯了中药味的吕茶都忍不住干呕。
房间的床上躺了一个人,吕茶丢下苏牧走了进去。
“吕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床上的人平躺着,眼睛睁得老大,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整个人瘦骨嶙峋的,“水……”见有人进来,躺着的人终于发出一点声音来。
苏牧皱起眉头,这个房间还有一个病如膏肓的人。
吕茶去桌边倒了碗水给他,将他扶起来,慢慢的给他喂了些,喝进去的还没有撒的多。
喂完水的吕茶开窗通风,借着西阳的余光将房子里存了许久已经发霉的药渣倒掉。
“公子,我们能在此处借宿一晚吗?”吕茶蹲在床前问道。
“公子还是走吧,这儿不适合你们住。”床上的人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喝了水来了精神竟然说完了一整句话。
在门口站的腿酸的苏牧此时戾气很重反问道“为何不能?就一晚都不行吗?”
远处传来了嗤笑声“原来是个瞎子。既然你们要留下来,这样也好,我可能挺不到他回来了。”他指了放在窗下木桌上的木箱语气沉重道“他说腊月便回归来,若遇到他,便将那些东西给他。”
说完这些话的他好像困了一般,打起瞌睡来。
吕茶将苏牧安置在窗下的软塌上,从衣柜里拿了新的被褥给他盖上,初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有凉意了,她裹着被子靠在软塌上窝在地上将就一晚。
耳边传来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苏牧睁开眼看见的不是一片漆黑而是房顶,扭头才看见屋里装饰很是华丽,黄花梨木的雕花大床,同色的书桌,书架,琴桌一应俱全,他们昨晚是闯入了什么人的庄上了吗。
吕茶早就醒了,此刻正坐在圆桌旁发着呆。
“吕余?”苏牧不知道她在干嘛只好试探性的喊了她。
吕茶一脸平静看不出来情绪,漆黑的眸子望向苏牧“他死了。”
刚睡醒的苏牧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谁死了?昨晚那个男的吗?这个园子的主人。
“咱们把他入棺吧,也许他要等的人还能再见他一面。”吕茶走过来解了苏牧手腕上的绳子。
苏牧跨出房门才知道他们现在在一处义庄。
吕茶打了水给义庄看守洁面,又给换了身干净衣服。两人才将他搬到了义庄。
趁着吕茶出去打水,苏牧也没什么事做,便仔细看着书桌上的药方,上面有甘草,柴胡什么的,他应该是风寒。
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苏牧就把床上的被褥一股脑的全拿到了院子里烧掉。
大火卷起浓浓的烟雾,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吕茶提了小筐子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
“苏牧,你在干什么?”吕茶被气急了,连喊了苏牧的名字都不自知。昨天还在帮她逃跑,今天就出尔反尔了,想要放火引起别人注意。“你别痴心妄想了,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还是绑着安全。
苏牧皱着眉头,不打算解释,眼前的人披着齐腰的长发,显得有些女气,让他想去了吕二小姐。
苏牧任由吕茶将他拖进房里,然后蒙住了双眼绑在了椅子上。
吕茶做完这些拍了拍有些晕沉沉的脑袋,提了小筐子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