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被柳夫人安排照顾吕茶的生活起居,伺候吕茶睡下后,阿星便轻轻悄悄的关门退下。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春天的雨总是如此缠绵。
熟睡中的吕茶猛然张开眼睛,本该清灵的瞳孔却无神空洞。
木然的掀了被子起身赤脚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推开了窗户,她记得院子里的那树梨花已经谢的差不多了,此时此刻应该满地的雪白,漆黑的夜色却什么也看不清。
一身黑色劲装的消瘦男子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慕斋的大门,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了夜明珠,就着光开始仔仔细细的翻找起柳将军的书桌。
一番寻找未果,又开始翻起旁边的书架。
吱嘎一声,有人将房门推开,翻找的人立马将手里的夜明珠藏了起来。
“你果然还是不信,他的死于我没有关系,为何不信?”
是柳将军的声音,穿了中衣的柳将军端了烛台站在门口对着远处漆黑的屋子道,身为军人多年的警觉,从他刚进来柳将军便已经知晓。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又出身道,“找完早些回去睡吧!更深露重的,你身子底本来就不好!”
柳将军说完,端着烛台关上了书房的大门,沿着长廊回了旁边的慕烟阁。
蹲在黑暗中的人慢慢起了身,柳将军都这么说了,就算是她把慕斋翻个底朝天估计也翻不出来朵花!打了一个激灵,真冷!还是回去睡觉吧!
吕茶将已经湿透的黑衣脱了下来丢在一边,换了刚才睡觉时穿的中衣,然后又拿了抹布将地板上的水渍都擦干净。
一通忙活竟然还让她出了一层薄冰,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犒劳了自己才重新滚回了被窝。
柳将军认出她来了,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居心不良,但是却没有拆穿她也没有告发她,是因为怕被牵连吗?毕竟自己已经做了这么久的柳家表小姐,而且以现如今的情况,牵扯甚广。
是柳将军太过于老奸巨猾还是同柳卿之所说如出一格,根本就是在拿柳将军当枪使。
第二天,柳将军休浴,一家三口难得在一起吃早饭。
昨晚睡太晚的吕茶整个人奄奄的坐在桌前,吕茶比谁都清楚这就是胡思乱想的后遗症。
“秋娘昨夜没睡好?这雨啊下的确实勤快了些!”柳夫人和颜悦色的替吕茶夹了青菜。
“谢谢舅母,啊啾!”打完了一个喷嚏的吕茶鼻子上便挂了一条鼻涕泡。
噗嗤一声,柳将军和柳夫人同时笑出了声,身后的阿星抿着唇将手帕递给了满脸窘迫的吕茶。
“阿星,你若忍不住就笑出来,别憋坏了。”吕茶擦着鼻涕还对阿星提了建议。
“没有,奴婢没有笑。”阿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虽说眼下已经是春季,晚上还是凉了些,秋娘还是要盖好被子才是!”柳夫人轻言细语的提醒着吕茶。
“知道了,舅母!”
“夫君昨晚半夜三更的去书房做什么?”柳夫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出了声。
柳将军停了筷子,若有深意的瞅了一眼对面一直安安静静吃饭的吕茶笑道,“说出来夫人可能不信,昨夜有一只调皮的小猫呀闯进了慕斋,翻倒了书架还淋湿了自己。”
“是什么颜色的小猫?咱们要不给秋娘养一只!”也不知道柳夫人是不是真没听出其中的深意来,还廖有兴致的准备给吕茶养猫。
“黑色的,野的很!还是不要给秋娘养了。”容易受伤不是吗?
柳夫人佯嗔的瞅了柳将军一眼,眉开眼笑的盯着旁边的吕茶问着,“秋娘喜欢小猫吗?”
“喜欢!”
吕茶还以为柳夫人是在逗她开心,直到柳卿之回来,她才知道这不是玩笑。
吃过早饭,柳夫人和柳将军便带着吕茶去李记茶楼喝茶。
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周文序兄妹二人,兄妹两分别给柳将军夫妻两行了礼。
柳夫人扶着周文锦起身,神情都古怪起来,那里还有平时那份亲昵。
吕茶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是落落大方的回了礼,出门在外,她也是将军府的门面不是。
“你这个外室是要被扶正了吗?你以为你能蹦跶多久?苏郎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倦你!你根本配不上他!”
怀里是周文锦柔软的身段,她吐在自己耳边的细语却如恶毒的蛇一般钻进吕茶的耳边。
噗嗤一声,吕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可怎么办,周三小姐连个外室都不如!”
周文锦被气的一把推开了吕茶,满脸怒气的指着一脸嬉笑的吕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哎呀!文锦是不是不舒服呀?你看这脸都煞白煞白的了!”吕茶的惊呼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