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季回到寝室,室友艳羡地围了上来,“和段少爷出去玩回来了呀?”
“和段少爷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温季没回答,脸色淡然,她觉得段佞铎不喜欢她,他看她的眼里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男女欲望。
倒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我们还没在一起。”
室友提醒她:“他对你这么用心你不喜欢他吗?我都要喜欢他了,别太挑剔了,今天一个姑娘还向我打听他呢?长的挺漂亮的,但是我看她眼睛都哭肿了,估计是段佞铎前女友。”
温季突然想到刚才楼下的那个女孩子看见她的眼神,羡慕,难过以及复杂的情感。
温季后来也没把这件事告诉段佞铎,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之间不简单,她私心不想告诉段佞铎。
如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不一般,那她算什么?
阮软当晚便回去了,回到寝室已经三更半夜,室友都还没睡,看到阮软回来都很惊讶。
看她眼皮红肿得好像被谁打一样,放下手机赶紧上前安慰,“软软怎么哭成这样了?”
阮软一直在哭一直不说话,急坏了几个室友,再摸摸她的额头,赶紧去找寝室的退烧药。
阮软身体不好,每到变天都会发烧感冒,但她这次高烧不退持续了好几天,无奈送到医院去了。
出院后的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自己的生活,偶尔和室友聚餐逛街,她没再提那个见不到的人,室友也很有眼力见儿地没再提。
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寝室室友都谈了好几个,只有她像无欲无求的和尚一场恋爱都没谈过。
室友有时还会调侃,“别人都说没谈过恋爱的大学都是没有意义的,软软你可单了四年!”
阮软笑笑并不说话。
毕业那天她们聊起毕业之后的规划,有的要回老家考公务员,有的要继续考研,有的要留在本地工作。
问到阮软,她收拾着手上的东西,笑容依旧温柔和煦,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我要回那座城市,开一个书店。”
她们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戛然而止,都觉得自己幻听了,她们以为这么久了,阮软该忘了。
但想想阮软的性格,谁也没有劝说,阮软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再劝也没用。
阮父在她大三的时候意外去世了,家里的公司交给了异父异母的阮淮打理,她每年还有不少分红。
阮淮给了阮软一笔钱,叮嘱她几句便送她去机场了。
………………
阮软开了一家书店,对面是一个酒吧,每天都很清闲,两点一线。
她也没去段家打扰他们的生活,但觉得和他生活在一座城市就很满足了。
这天,她整理好货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对面的酒吧已经开门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她捕捉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尽管多年没见她也能一眼认出那个人。
段佞铎和一个红裙女子挽着手走进了酒吧,不知道段佞铎说了什么,红裙女子笑着打了他一下,不轻不重,更像在调情。
阮软的眼睛干涩,可她哭不出来了,外界传闻段家少爷风流成性,左拥右抱,有图有真相。
她的眼睛太干哭不出来,可心里酸涩难抑。
难受委屈,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她不行?
可她没有立场,没有身份。
可能段佞铎连阮软是谁都不记得了。
她何必再纠结这些呢?
等他们走进酒吧门口,阮软戴上耳机慢步离开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高考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晚上,这次她勇敢地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段佞铎,我不想走,我想留下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她亲耳听到他饱含深情地回答:“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阮软醒过来时枕头被泪水浸湿了一小片,无助感和被抛弃的感觉爬满全身,明明没有开始过为什么会觉得被抛弃了。
也许只有梦里他们才能在一起!
几个月后段家和王家联姻的消息登上了财经新闻,人人都在夸他们郎才女貌。
阮软看到新闻的时候,身躯一震,险些没站稳。
他要结婚了?
手中的书滑落在地,她没捡起来,现在是白天酒吧还没开门,她关上店回家了。
一连藏在家里好多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她甚至快分不清昼夜了。
这次她没哭,只是心脏很疼,这几天都好像有人在拿刀刮她的肉。
阮软收拾一番去了对面的酒吧,她了解到那个红裙女子是酒吧里的调酒师,她叫沈佳,长相妖艳妩媚,眼睛好像会勾引人。
连她都看呆了,何况现在花边新闻缠身的段佞铎呢!
阮软坐在吧台闷头喝着酒,一直看着沈佳,沈佳受不了要爆发的时候。
她看着沈佳,原本澄澈干净的眼睛此时红血丝遍布,还有肉眼可见的伤心,眼泪滑落,掉进酒杯里。
“我喜欢段佞铎,从高中开始,现在我26岁了。”
沈佳难以置信,但又觉得合理,段佞铎确实风流成性,但他有很会勾引女人心动。
沈佳只叮嘱她:“少喝点。”
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一个白衣女子,阮软定睛一看是那个舞蹈专业的温季,听说她毕业后出国留学了。
温季点了一杯酒,“喝酒带上我呀,我好歹还是他花边新闻里大学时候的白月光,如今他要结婚了,我也得喝得痛快点。”
温季低头看着酒杯,话却是对她们两个说的。
阮软苦涩地咧开唇角,温季是他的白月光,沈佳是他的朱砂痣,王可意是他将要共度余生的妻子。
只有她,什么也不是!
三个女人坐在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絮絮叨叨但也聊得来。
三个人聊得来经常约在一起喝酒,后来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段佞铎坐在婚纱店看着满墙的婚纱,没一点儿好心情,王可意在试婚纱,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书店的方向,心情郁结。
她毕业后怎么会回来,她不是和父亲回去了吗?
他想起前几天去阮软以前的房间翻到一本笔记本,那是阮软写的日记,很多都是控诉他的。
翻到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我好喜欢段佞铎,但是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段佞铎眼角微红,原来她也喜欢他呀!
段佞铎一辈子对不起软软,只求她平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