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听说此行的军医长是妙手仁医的徒弟虽是年轻女子,但医术高明,现在看来是她不错了。镇长转身向江莫桐行了一礼,下气怡声道:“大人,可这源头又该如何查起哩?”
江莫桐回以一礼,道:“水!双水镇人依水而居,要想一下子让镇上的人都患病,就得找一个人人都要接触的媒介传播!”此语一出,镇长恍然大悟,不从源头根治就是治标不治本,怪不得先前的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镇长又道:“可这水,镇上人吃了这么多年都没问题啊,为何偏偏如今生了疫病哩?”
江莫桐颔首道:“这要查了才知道!病从口入,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家每户都不一样,做不出文章来。镇长您也说了,这水镇上人吃了很多年,如今才发病很可能就是近些日子双水镇的水变了,镇民却不自知,依然照常吃水。”江莫桐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得出的便是这个答案。
晚上,江莫桐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是各种追杀她的人,噩梦也连续做了好几天。很没精神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街上实在冷清的不行,没几个摊贩,灯火阑珊。也是,现在疫病横行,谁没事出来做生意,也不怕染上病。
三月的夜晚,风微凉,吹得江莫桐缩了缩脖子。坐在桥头上,荡着脚,低吟浅唱。
江莫桐性子野,连带着声音也不似普通女子那般纤细轻柔,却是也无比温柔,颇有意味,让人心动。
“什么曲子?”萧齐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江莫桐身后,吓了她一跳。
江莫桐依然坐在桥头道:“随便唱的。”
“好听。”
江莫桐一愣。大冰块这是夸她?有一些不好意思。
“……”江莫桐又道:“对了,王爷年前找我师傅是所为何事?”求了杨美芸三天都不见他,少见的狠心,江莫桐也好奇萧齐君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萧齐君道:“毒蛊虫。”
江莫桐道:“哦”原来是毒蛊虫。
江莫桐转过头看着他。
月光清明,洒在萧齐君的身上,映衬着雪白的衣衫,恍若云上仙客。江莫桐一时看得失了神。须臾,低头才道:“我们那个地方晚上没有这么好的景色。”
此时正直三月,万物始苏,透露出新意。微风轻拂杨柳岸,吹起两人的衣衫。
萧齐君看着她,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问道:“你们那里是怎样的光景?”
“是座不夜城,白天黑夜没有界限那种,当然没有宵禁,而且晚上比白天还热闹。”江莫桐说着拿手指着月亮道:“月亮也没有这边的大。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怎的,江莫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萧齐君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想到此处,江莫桐觉得有些好笑,心想:“我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人家可能压根儿就不相信。”拢了拢自己的衣衫,摇了摇头对他道:“那个,王爷,我先回去了啊!”行了一个礼,该有是礼数江莫桐还是知道的。
江莫桐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回了住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入眠了。
第二天众人早早起床。在镇外集合江莫桐清点人数,四人一组。分配完任务道:“大家注意安全,一有不适立马来找我!”
众人:“是!”
一行人,进入双水镇中。眼前的光景惨不忍睹,扑面而来的异味,熏的众人皱眉捂鼻,衣衫褴褛的人趴在街边也不知是死是活,小孩与狗夺食,见萧齐君一行人到来,吓的哆嗦抱住身子。更有几具已经腐败的尸体,生了蛆虫,横在道路中央,此般景象,犹如地狱。
江莫桐知晓这次疫病严重,可未曾想已是这副光景。
“先找个宽敞的地方搭药棚,把染病的人集中起来。检查一下。”江莫桐正在安排人手。云崖问道:“江军医,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自然指的就是他与萧齐君。
江莫桐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镇场子!”又不会医术,帮不上什么忙。她也不敢使唤一个王爷,一个将军去帮她搭棚子扶病患。
这时刘立方喊道:“老大,有情况!”江莫桐对他们行了礼,急忙跑过去。
“什么事?”江莫桐问到。
“我一连查看了几个,身上都有这种脓包。”刘立方掀开地上一男子衣领,脖颈上张满了即将破开的脓包,还有些已经破开的脓包流出了粘稠的黄色液体。
江莫桐卷起男子裤腿和袖口,自言自语道:“应该全身都有!”又掰开他的嘴,口舌生疮,面部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