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凤仙成功射门后,纪晓灵只好硬着头皮向赵芸道歉,并对诽谤文章一事不再追究。众人纷纷散去,留着刘贝贝三人与吕凤仙在操场上。
“谢谢你啊,学姐。”刘贝贝把赤耳兔还给了吕凤仙。“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我要帮你,而是你被校长看中了,”吕凤仙答道。
“啊?”赵芸傻傻地问。“校长他一大把年纪...”
“拜托,”张紫妃翻了个白眼。“‘看中’不止一个意思。你偏往那儿想干什么?”
“对不起,我是习惯了,”赵芸低头道。“总觉得有人对贝姐动心,比如公孙学长、孙尚康学长...”
听到这,张紫妃自然不欢。她把头一扭,不再搭理对方。
“无论如何,你救了我,我是要报恩的,”刘贝贝冲吕凤仙一笑。
“报恩?”吕凤仙仍保持着冷酷的眼神。“我护着我的助理,不应该吗?”
“你还真把我当你的助理了?”刘贝贝纳闷地问。
“起初没有,”吕凤仙摸了摸怀中兔子的脑袋。“不过我刚才看你跟我的赤耳兔相处得不错,于是改变主意了。”
“这...”刘贝贝所有顾虑。
“怎么?”吕凤仙侧头问。“几秒前还说要报恩。让你当个能领工资的助理,你就不愿意了?”
“不是不愿,”刘贝贝解释道。“只是我这周忙于给理科派找顾问老师,实在是没时间。”
“明白了,”吕凤仙也不强人所难。“这样,你先办好你的事。下周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助理,如何?”
刘贝贝这下没有推辞的借口,只能答应。
“爽快,”吕凤仙露出了微小的笑容。“好,我该上课去了。下周一见。”说完,她就抱着兔子奔向主楼。
待吕凤仙走后,张紫妃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贝贝,到底是谁要陷害你?”
“我也在想,”刘贝贝困惑地回道。“难不成是文科组的人故意挑拨我们和袁本初两家的关系?”
“不对,”张紫妃皱眉苦思。“目前杂学社处于劣势。曹曼若是想离间,早就该做了。何必等到杂学社不再造成威胁的时候才行动?”
“贝姐,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赵芸挠头道。
刘贝贝一脸愁闷。“没有吧...”
“那兴许就是曹曼呢,”赵芸指出。“我听说她这个人很难参透。本有实力攀上学霸榜,但她每到月底都会在试卷上故意答错几题,让GPA降到低于4.0,这样她自然就不会入榜了。这么奇怪的人,有些异常的思维也说不定。”
刘贝贝闻言,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紫妃,你之前说了一句话...然后我又听芸妹这么一讲...好像哪里...哪里...”
张紫妃迷茫地问:“我-我说什么了?不再造成威胁?挑拨离间?”
“不对,不对...”刘贝贝闭着眼,摇头道。“再往前...”
“我也想不起来了,”张紫妃苦着脸说。
“‘不止一个意思’!”刘贝贝大呼。“没错,就是这句!”两位朋友观察着刘贝贝疯狂的表现,对她的思维毫无头绪。“不止一个意思...故意答错...”想到这,刘贝贝突然睁开眼睛,兴奋地叫:“紫妃、芸妹,你俩真是太聪明啦!”
张紫妃担心地问:“贝贝,你没事吧?”
刘贝贝得意地看着对方,说:“我想出破解法老师挑战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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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生在送妻子去单位的路上堵了车。他焦急地看了看手表,道:“都是我的错。早知出门前不换领带了。”
按照正常情况,蔡淼一定会安抚道:“这怎么能怨你?换个领带也就一分钟的事。”此时,她却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位,一声不吭。
“怎么了?”刘景生盯着妻子问。“自从我出差回来,你就怪怪的。”
蔡淼眨了眨眼,搪塞道:“没什么,就是周末加班有点累。”
“哦哟,”刘景生突然注意到了妻子的打扮。“你这一身...”
平时,蔡淼喜欢以裙装和高跟鞋搭配,也会戴各式各样的耳环。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着深蓝西服。一条长裤盖住了大部分的脚,前面只露出平底皮鞋的尖部。赤裸的耳垂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洞,着实少了昔日的美感。
“你才发现?”蔡淼毫不意外地问。
“啊,”刘景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嗨,你在我眼里穿什么都漂亮。”
“那别的小姑娘呢?”
刘景生对这个问题措不及防,挣扎了片刻,然后紧张地笑道:“我怎么会去看别的女人?”
“没有就好,”蔡淼虽有些不信,但也不愿强施压力。“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嫁了你这么个糟老头子,你就知足吧。”
“那是当然。”见对方有心情挑逗,刘景生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他温柔地握住了妻子的手,说:“我们好久没出去吃了。要不,等忙完这阵子...”
蔡淼稍微被丈夫的言语所打动。“小纵和贝贝怎么办?”
“周末他们不是叫了外卖吗?”刘景生打着方向盘,拐到了另一条街上。“再吃一顿无妨。”
“也对,”蔡淼想了想。“那就周四吧。”
“行,老婆说的算,”刘景生开心一笑。“周四晚上咱俩就好好享受一下夫妻的单独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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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和贾羽坐在床边,沉默不语。徐芳刚刚来过,把情况跟二位讲了一遍,并隆重邀请他们加入文科组。贾羽出于私心是不太愿意,但考虑到男友,她没急于表达,而是先请徐芳回去,容她与张秀商量一番。
“我决定了,”张秀的语气含着不甘。“还是不去了。”
“干嘛不去?”贾羽问道。“能当好莱坞的明星可是你的梦想啊。”
“嗨,什么梦想?”张秀故作冷淡。“我那只是随便说说。压根我就没...”
见对方的谎言编不下去了,贾羽轻轻地捏了男友的胳膊,道:“你骗不了我的。在沙发上睡觉你还时不时地冒出一句台词。”
“啊?真的假的?”张秀被抓了正着,害羞地嘟囔着:“我自己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愿意去?”贾羽直奔正题。“是因为我吗?”
张秀悲哀地点了点头。“我怕这一走,你就会跟别的男人跑了。”
“我还怕你找个美国妞呢!”贾羽推了男友一下。
“不过说真的,”张秀严肃了起来。“你以前不是一直反对我干这一行吗?”
贾羽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对方,道:“我以前反对是因为我不想你为了梦想而放弃三年的学业,但现在不一样。合同上写的是让你读完本科再去试镜。即使没成功,也有别的退路,不是?”
张秀知道女友说得有道理,但还是舍不得离她而去。
“秀,你如果还是我心目中的男人,就大胆放手去做。我最不愿看到的是你因为我而放弃一生的追求。你有了这个想法,我已经很感动了。”
听到贾羽的这番话,张秀忍不住泪湿眼眶。他把头靠在了女友的胸前,承诺道:“羽儿,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支持。你就期待着哪一天在大屏幕上看到我帅气的脸庞吧!”激昂地说出这段肺腑之言后,他又低声问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贾羽疑惑地眯着眼睛。
张秀哽咽道:“马上就要被遥远的距离分开了,不得有个保证什么的...”
贾羽狠狠地拍了男友的脑袋。“离毕业还有几个月呢。又不是过了今天就见不着了。你少在这给我装可怜。”
张秀呲牙一笑,抓着女友的胳膊道:“老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
没等张秀说完,贾羽就解开了衬衫的领扣,以作暗示。“快点,”她吩咐道。
“什么?”见对方坐那一动不动,张秀很是迷茫。
“快点,”贾羽重复了一遍。“办完事还要学习呢。”
张秀这回明白了。他立马脱了上衣,兴奋地喊道:“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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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袁本初安静地卧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他失魂落魄地望着这空虚的屋子,不由回想到下午的情景。
那时,沮宫宇刚从医院回来,怒火冲天地闯入袁本初的房间,吼道:“袁本初,你给我出来!”
“哟,沮教授,”袁本初大摇大摆地从寝室走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您如此慌张。”
“田封...”沮宫宇气得险些说不出话。“田封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田疯子?”袁本初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对哦,我今儿个还真没见到他。”
“少在我面前演戏,”沮宫宇怒斥道。“田封念旧情不愿揭发你,但我知道他的腿就是你打断的!”
“沮教授,你身为一名老师,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袁本初凌然无惧,挑战道:“这件事是你亲眼所见还是我开口承认的?”
沮宫宇恨不得宰了眼前这个无赖,为他的学生报仇,可一幻想到田封得知老师是因自己而入狱时的那份痛苦,他便下不了手了。
“你没救了,没救了!”沮宫宇大喊后,转身离去。
杂学社的其他成员也全部在场,对此消息是又怒又怕。他们都很清楚,田封对袁本初可谓忠心耿耿。自从袁本初帮他还了债后,田封便誓死追随,从未再向主子要过一分钱。如此贤良之才,竟被袁本初打成残废,实在是令人心寒。况且,田封这般无可挑剔的下属都能遭遇不测,那他们这些整天混吃混喝的又岂能幸免?一想到这,众多人纷纷不辞而别,剩下的也只有郭冬门、许莜、和几个缺乏主见的人了。
“郭冬门,”袁本初哀痛地问。“你说我做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袁少此言差矣。”郭冬门明白,田封被打一事,他也脱不了干系。若此时说袁本初的行为是错误的,无非等于抽自己的脸。“那田疯子是罪有应得。”
“可他毕竟为了我杂学社立过汗马功劳,”袁本初心中仍含愧疚。
“立了功又如何?”郭冬门立即反驳。“想当年韩信为刘邦打下了半壁江山,最后还不是被处死了?只要有异心,就该死。”见对方还没反应,他又补充道:“再说了,那田疯子还不能与韩信相提并论。他充其量就是个樊哙。”
听到这,袁本初问道:“那樊哙最后被刘邦杀了吗?”
“没有,”郭冬门尴尬地回答。“我就打个比方而已。”
袁本初沉思了许久,说:“嘿,我发现你小子打的比方不对啊。刘邦诛灭功臣,那是在独霸天下之后。我现在算老几啊?东西都没磨好,我就开始杀驴?”
郭冬门自知暴露了智商,正在想办法挽回面子。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呼叫声:“失火了!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