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干嘛?”媚语无奈地回过头看着她。
“没什么,若是……我放你出去,你能不能帮我给一个人带句话?”一双剪水瞳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的人,拉着他衣角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大有他不答应就走不了的架势。其实媚语可以很轻易地就用剑斩断那片衣角,但他按了按剑柄,还是放弃了。
“你说吧。”
见他答应了,姑娘立刻开心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也像个偷了腥的猫,那么地……让人无奈。
“你帮我找一个男子,然后……把这个给他,告诉他,我不怨他,我会一直等他的。”说着,艰难地动作着,把挂在胸前的一块从刚才起就一直闪耀着奇异光芒的东西递给了媚语。
媚语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下,似乎是半块,很奇怪的形状,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他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只能再次看向了那个小姑娘。
可是再次看向小姑娘时,他却惊呆了:从这半块珏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姑娘的脚就开始与身下的那块石头融为一体,渐渐地,石化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很明显在继续着。
“你……你怎么了?我把这珏还给你,你……你好好的啊!”媚语有些慌了,他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姑娘这么美好的年华被石头封存。
姑娘笑笑“无妨,那珏拿下来就没用了。你收着,拿去给他,他看见了就会知道是我的。我时间不多了,你要记住:他气度不凡,应是人中龙凤,他是个温瑞如玉的男子,他答应过我,要随身带着另外半块珏的。你记着,找到他,告诉他,我不怨他的,也不奢求他来看我,只要他知道我在等他就够了,千万……千万……不能告诉他……”话说到这儿,却是没了,姑娘的全身已经和那块坚硬的大石头融为一体了,美人侧卧,却最终也是个雕塑。
媚语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半块珏,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件事,但是伴随着姑娘的身体石化,幻境已经自动解开,同样地这石头也暴露无遗,就这样放在这里难免会有不法之徒动了什么其它的心思。媚语心中如是想着,但那石头过于巨大,他也不好搬动,转念一想不如先去寻找轲念宰,等找到之后再听听看,她有什么安排,再做打算。
(看到这样的结局,轲念宰却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你不好奇她最后说什么了吗?”
“不好奇,女子的心思嘛,大概就是不想让她的心上人知道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罢了”轲念宰毫不在意地说道。
“为什么?那男子若是爱她怎会介意她的容貌?那程语鸳早已皱纹满脸,驻颜术练得也不成功,起了反作用,让她的脸更是变得无法言说。可刘子若不是照样很爱她吗?这有什么好遮掩的?”程逸清对小姑娘这样的行为很是好奇。
“你听过汉武帝时的李夫人临死都不肯让武帝见她一面的故事吗?”
“听过啊,怎么了?这不一样啊,看她的样子,那男子应该是很爱她的。”
“爱?怎么可能,男欢女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你以为武帝不爱李夫人吗?李夫人死后,汉武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越来越想念,让人把她的画像挂在甘泉宫天天观看,天天想念。想念至极时,让道士招魂,并为之作诗谱歌,又亲自作赋以示怀念。他是个帝王,何时为谁做过这种事情?你能说他不爱吗?不能!
可那又如何呢?听这小姑娘的话,她的心上人应该也是个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可能人家是玩玩儿而已,她当真了而已。”轲念宰说着这话,略略地伤感了几分,不知是为了那个“石头人”还是为了自己。
“哪能一样吗?以色侍君本来就应该做好年老色衰之后被厌弃的准备,她……不一样。”这样的反驳在轲念宰面前却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不一样?你好好想想,刚开始你和我说起她的时候先说的是不是她的容貌?随后才提起她的能力?但很明显还是一带而过的。这种你都明白的浅显的道理我相信她的那位心上人只要不眼瞎还是知道的。你少拿什么没经历过不知道这一套来唬我,我是没经历过,但架不住我看的多。一样的,类型也不过就是那几种。”轲念宰说完这话也没有理睬程逸清的反应,只是将眼神放到了笼子的位置,眼中暗含着期待。
程逸清却依旧有些愤愤不平,但还没等他找到什么话来反驳轲念宰时,笼子的位置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刚刚还在镜中的人,如今到是走到了幻境中来。
轲念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笑眯眯地对着程逸清说道:“外公,你欠我一个承诺哦。”说罢,笑着飞奔到了媚语怀中。
媚语伸出手将她一把抱在了怀中,紧紧地压着她“念念,你快吓死我们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我来救你了,坏人在哪里?我帮你打跑他!”诱哄的语气颇有几分醉人的味道,少年的话幼稚地可笑,但轲念宰却乐意听着,她耐心地等他说完,就开始一句一句地回答着:“没有受伤,但是有很害怕,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不走。你看,就是那个坏人抓了我,帮我打他!”说着,伸出手指了指那个被她一番告状劈得外焦里嫩的程逸清。
媚语抬起头看着程逸清,面色不善。原本程逸清是不用在意这样一个在他面前战斗力基本为0的“渣渣”的,但奈何轲念宰不停地给他使眼色,他只能象征性地缩了缩脖子。
“轲云派来的?我说你们那个皇帝可以啊,自己没本事,手下的人也各个这么卑鄙,专挑弱女子下手,有本事你们来找我啊!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