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相,听闻,前些时日地坤国派了使者想要拉拢碎墨楼,却不料有来无回,可属实?”
“回陛下,确有此事”
“这些江湖人,喜怒无常行事张扬,按理说,此事让坤之颜面扫地,而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当真不像他的作风”
“虽说三国兵力属地坤薄弱,但,周围山势复杂地势优越难攻,防守也是最为坚固。地坤国主此举,倒是有些心急了”
台上的人放下手中奏折“之前江平远借由大婚的名头宴请诸多豪杰,前些时日漓川附近突现大批天乾军。如今五年之期已过大半,乾承的野心随着藏剑庄的威望越来越大,保不齐会不守旧约随时发难。我们也要做些准备小心提防才是”话音刚落,又接着说道“对了,今年的风水涧,秋相....罢了罢了,且先下去吧”
立在下首之人听到这声叹气便行礼悄然退去
秋府。
窗外小雨沥沥被风吹得西斜,屋内临窗两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厮杀正酣时,执黑子的中年男人突然把棋子扔回棋笥里,少年见状出声询问“舅舅忧心何事?”
“国势,家事,天乾国如恶虎,灏儿伤势未见好转,唉!难呐!”
“早年已签了言和书,若天乾不顾旧约先行出战,无疑是把地坤东离两国推到统一战线。至于风水涧,不过是江湖人比试过招的噱头,舅舅宽心”
秋名起身在房间内踱步道“但愿如此。只是那白泽跟乾承均是狼子野心。论国局,天乾近年国力强盛,武林中,江平远又多番拉拢人心,只怕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秋名面露不解的望着少年跪坐棋盘边,落一棋子嘴里便跟着念出一个名字“藏剑庄,碎墨楼,秋落阁,罗生门,浮生堂,金狮帮,蝙蝠洞,毒翼窟...”
少年继续持棋对弈,似是要下完这局“当年,盛泽大陆上的国家城池也如这般多到记不清名字,后来战争爆发持续多年才形成如今局面。江湖,未尝不可?棋子太多,棋盘这方寸间,要想有立足之地,审时度势出手利落是不够的,还要..”随着少年手中棋落下,秋名见棋盘上黑子被围堵已无活路。
少年抬起头望向檐下雨“白家与藏剑庄结了亲自然沆瀣一气,碎墨楼素来爱与藏剑庄作对。南山一战,碎墨景胥能挫伤藏剑铜都逼江慕白出手,就得以证明一山还有一山高”
秋名点了点头,“那一战虽未能亲眼目睹,只是听闻描绘就已经震撼人心了,藏剑铜都是武林新秀,尽得江平远真传,跟在江慕白左右。与他对招能百回不落下风且还能把他打伤,想来这碎墨楼也是人才济济,不过江慕白的武功只怕是更甚了”秋名看着窗外的雨微微叹息:东离无所依啊!
少年听见这声叹息,收回目光反笑道“舅舅可曾听过举国皆珍宝的童谣”
秋名沉吟道“云国”
“云国原是地处偏远紧邻昆仑山的小国,算不得富庶,后来在云河内发现取之不尽的玉石,国城殿内高官府内器具皆是。就连寻常人家也有些个玉枕玉筷,更别提用作贸易的都是上等云盘玉。听闻当年破城时满地的金银玉宝可是抢夺了好些日子”少年见外面雨势渐大便放下手里的棋子,赏起了眼前的景。雨水顺着房檐滴落在地上泛起涟漪层层
“雨既然已经下了,那我们便给他们送阵东风又如何?”
“何解?”
“舅舅,今年的风水涧,让我跟秋霖表哥一起去吧”
秋名转头看着他,常年只偏爱青石色衣袍看着有些体弱,有心想让他学武强身健体,无奈自小身体有恙,幸而老天保佑有一名医曾医治于他。虽说不能像旁人那样仗剑天涯,学些暗器防身还是可以的,加之自身刻苦努力一日做三日用,在暗器造诣上也算小有所成。
只见他盯着窗外的雨水幽幽说道“总不能让旁人说道我秋家无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