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回首,曹子墨已经来到上京3个多月了,武道院的生活如以前学校生活并无不同。
更加浓郁的武学气氛,分院里随处可见的肌肉男、肌肉女,身上单薄的衣物,让人仿佛还在夏天.
王宝宝这位长期饭票的存在,至少让曹子墨在学校中解决了饱的问题。
至于温这方面,多年的锻炼,还是有些用处,旧衣服可以适当保暖,毕竟上京的天气同比更北的旧州来说,还算暖和,只是风有点干裂,喧嚣的大城市,也闻不到乡野的味道,就像这夜晚的星空,可见的只剩下月亮。
远道求学的曹子墨,不能说处于白过的状态,同比三个月以前的自己确实提升了很多,至少曹子墨感觉如此。
若是能再让曹子墨参加次武道院招生,他感觉可以稳过了,不过再细想到自己的饭量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也许这就是吃饱的力量。
曹子墨一直知道自己的饭量问题,从小的饭量就远超同人的他,可自从几次吃完家里的口粮后,瞧着发小们苦涩的神情,忍饥挨饿就成了他的习惯,只是随着成长,好像胃也理解了他的心情。
在分院,相对于以前的懵懂,其实曹子墨更多的事对武道知识的了解,网上充斥着庞杂的信息,没有武道经验的曹子墨,还是需要老师去传道解惑的。
只是曹子墨的努力锻炼,还是没有摸到觉醒的边界,这就让少年有点淡淡的忧伤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王宝宝一直陪着他原地踏步。
曹子墨想起了王宝宝,刚竖起的信心,又快速的崩塌,王宝宝那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无不显示这是个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富二代。
再看看自己,只能呵呵,哪有什么可比性。
结束了胡思乱想,曹子墨把遮盖在脸上的湿毛巾拽了下来,毛巾里都是他熟悉的汗味,他的汗味。
难得的分院假期,曹子墨依然泡在训练室里,却不知书房里正有一场关于他的谈话正在进行。
王知行给对面的老仆续了一杯茶,却见老仆牛饮而下,瞧着老仆面前的大茶杯,老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院子里的藏书阁里的书香,没有熏陶出薛平阳半点文人气质,却冲淡了老仆身上的铁血味道,只是骨子里的那种无赖痞劲,却是怎样都遮不住的。
薛平阳见老爷不在给自己续茶,自顾自的举起了茶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王知行嫌弃道:“你自己又不是没有茶叶,非来霍霍我这点东西。”
薛平阳笑道:“那可不是,老爷泡的茶可比我自己泡的香的多,好喝极了,我忍不住就多喝了两碗。”
王知行点头道:“行,那以后多上我这屋喝茶、看书。”
薛平阳飞快的摇摇头,看书?曹子墨现在就像他过去的翻版,王知行可比他狠的多。
“我也想,只是院子事情比较多,现在还有个小子墨需要我训练,忙,太忙了,老爷。”
王知行骂了句,朽木不可雕也,换来了薛平阳嘿嘿的笑声。
王知行喝了口茶,尝着变淡的味道,问道:“喝了我两壶了,再不说啥事,我可要赶人了。”
薛平阳赶快为老人换了壶新茶,谄笑道:“老爷,小子墨都训练三个月了,这一天天药浴泡着,魔兽肉吃着,底子虽说不是太好,但也该听见点动静了,您说是不。”
王知行冷笑道:“也许就是个没天赋的普通人呢。”
薛平阳茫然道:“就是个普通人,这么真金白银的砸着,砸也砸进一阶了。”
王知行笑道:“怎么了,心疼钱了,不是你给老三打保票的时候了?”
薛平阳惊呼道:“老爷,您这可就冤枉我了,这不是老三的私生子吗,您也算小子墨的爷爷,这再说钱,咱家也不缺钱,嘿嘿。”
王知行冷冷的盯着薛平阳,只看得薛平阳滴出了冷汗,薛平阳喃喃道:“开玩笑,开个玩笑。”
王知行摇头道:“有事就说,有屁就放。说完滚蛋,扰我清净。”
薛平阳马上道:“就是关于小子墨突破的事,您看。”
王知行叹了口气,解释道:“那孩子长期的营养不足,却还坚持着锻炼,只能是一味的压榨着身体里的潜能,就像一个低耗能的机器,却做着高、中效能的事情,如果他一直如此,迎接的只能是整个身体机能的崩溃,身体的匮乏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补足,人体更不比机械,可以随意的换取零件,剩下的只能是慢慢的保养。但却不能让他放弃现在的这种状态,因为状态的丢失,就可能关闭了身体里的阀门,累计在身体里的损伤,就会一簇而发。”
薛平阳皱眉道:“您都没有办法吗,老爷。”
王知行无奈道:“补大于练,不仅仅是延缓,也让他身体慢慢的修复,可是老房子刷新漆,外表光鲜亮丽,里面的房梁、支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的,看命吧。”
薛平阳闭紧了嘴巴,王知行摇摇头,徐冉的信息只是客观的检查报告,但将要走到武道尽头的老人,对着一切有着更深刻的认知,也许那晚魔兽肉不是那孩子通往新世界的钥匙,而是一碗毒药。
这让老人更加头疼,就算没有踏上武道,可那孩子今后还有漫长的人生,可是打开的身体,若不加以仰止,就像喂不饱的饕餮,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一口吃掉。
虽是无意,毕也是因他天门而起,好事坏事一线之隔,一条人命,怎能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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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像流沙,攥得越紧,流得越快,你拼命压榨他的每一份潜力,他也跑到像脱缰的野马。
期中考试,按时举行了。对于武道院来说,一年级的学生有两件大事,一是在这最有可塑性的年纪,觉醒为武者,武者与非武者,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超凡者的界限。
再就是实战问题,学生毕业以后不管是被大商会,集团聘用,参加冒险、探索队,还是去军队服役,都不可能养一些花瓶。
从每年的开学初的无限擂台战就可以管中窥豹,虽一年级擂台战的稚嫩,不被外界所重视,但武道院以培养武者为目的,早早就要在学生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在联邦不管是家学渊源,还是各个门派的传道弟子,像这么重大的挑战比赛,与这么多同龄人同台竞争的机会还是太少了,更别说一些普通的孩子。这也是人们更加愿意把孩子送来武道院的原因,只有强大的竞争,才能培养出强大的武者,毕竟我们这么拼命练习搏杀术,不是只用来强身健体的。
自然这也造成了武道院校内的混乱,严苛的校纪镇压下,私下斗殴依然无处不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练家子,拳头总比嘴炮好用。
退学者、肄业者、每年能拿到武道分院毕业证的孩子寥寥无几,但只要你成功的走出去,你就是联邦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期中、年末两次考试,就是除了开学初以外最好的晋身阶梯。
零号班也难得开了一次班会,我们伟大的孙也刚老师又一次出现在同学们面前,慵懒的介绍起了其中考试的流程。
仔细来说武道院也是很侧重学生的文化教育,挑战条例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每月月考不及格的同学,取消月挑战资格,只保留被挑战资格,期中、年末考试不及格者,自动下调一区。
可文科流程考试相当简单,一上午的时间,每科100道填空题,填卡,查卷,出分。
武科的考试就繁杂了很多,文科及格者,自动拥有武科考试资格。
首先,先要过的是检验资格,科技的发展,人们对超凡能力研究愈来愈深,同比念力者、异能者,千百年传承自文明的底蕴,让武者的体系成长更加快速、成熟。而对于武者一阶来说,气的表现性不明显,所以能量检测仪,应运而生。
本身能量检测仪的最早应用是为了更好检查超凡者体内的能量情况,慢慢的适应分级,但根据人的不同,能量的表现方式也不同,最后无奈的科学家们,只能把检测仪的数据,当一个客观研究对象,战斗不是实验室里核算理论数据,能量强度和破坏力并不能划等号。
可却被老一辈武道家们发现了这个玩意,至少在检查武者和非武者之间还算有点有点用处。
在经过检验资格以后,你的终端上的学生信息中,会表明武者、与非武者的标识,这里只能对非武者的学生说声抱歉,武科考试只由检验资格为武者同学参加,武道院所有非武者的渣渣们,自动按文科成绩排序,划入校内排名后位。
最后就是武科考试了,武道院采取了非常简单便捷却又相当耗时的方法,擂台战,按校内排名分布以1000名分组采取百名上下对战制,简单来说就是1000名同学对战1100名同学,1V1战斗一场定胜负,淘汰制,所以你会看到排名一飞冲天的学生,当然失败者排名顺延下落。
但其中并不包括我们站在一年级顶端的A1-A5班同学,他们并不参与此次擂台战,他们属于内部竞争对战,会有其他的挑战制度,顺位挑战制度,就是由最后一名往上打,胜利者继续,失败者淘汰。
而由武科擂台战最后的胜者还有一次无限挑战的机会,可以直接挑战我们的A5班最后一名,简单来说就是250号守门员先生,依次上挑,直至失败,确定名次。
自然我们站在全年级顶端零号班,也有不参加武科的权利,毕竟这帮靠关系进来的孩子,除非家庭需要,武道院的领导们对他们也没啥太大的期望。
我们的曹子墨同学,其实还是信心满满的,薛老爷子的特训,也是相当有效果的,至少抗打击能力,曹子墨敢说整个零号班无出其右,但无情的现实摆在面前,他还只是个没有掌握超凡力量的非武者,再想申请,得到的也只是不予通过四个鲜红的大字。
而后更无情的现实直刺刺摆在了曹子墨面前,无奈的发现零号班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在孙也刚搬出了能量检测仪后,一个个同学排队等待检测,全班武者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连咋咋呼呼的蒙须,斜眼都懒得瞧他的周莹都突破到了一阶,成为一名正式武者。再仔细看看好像只有他和王宝宝还是非武者的样子。
失落的表情填满胸膛,在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同学们面前,现实是如此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