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长久的孤独却随时相伴,三人放下了曹子墨,就选择了离开。借住于天门的曹子墨,也不好意思邀请米罗住下。辛亏米罗也找好了落脚的地方,等待几天后的开学。
小时候不论是曹子墨,还是米罗他们都遐想过被领养后的生活,陈余说会过上富家公子的生活,每天锦衣玉食;宁雪希望会有一双对他很好的爸爸妈妈;米罗觉得还是孤儿之家的生活比较好,毕竟这里有谭妈妈和他的伙伴们;当问到曹子墨时候,最小的曹子墨只是努力回忆着妈妈的样子,沉默着没有回答。
现在想起,当时太小,不知道领养是什么意思,而妈妈的概念已经模糊成了一个身影了。
如今来看,领养就是分别吧,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10年,曹子墨的记忆里最多了就是那所孤儿之家和一同成长的伙伴,当然还有照顾他们谭妈妈。
青春期的孩子,情感浓烈而多变,情绪两极性表现的十分突出。他们既会为一时的成功而激动不已,也会为小小的失意而抑郁消沉。
对于米罗的觉醒这件事情,作为弟弟的曹子墨自然是喜悦的,但每每想起自身,又有些自艾自怜。又一次分离,让曹子墨显得更加颓丧。
回到自己小屋,虽然时间尚早,依然合身躺在床上,不善于表达,不代表没有想法。更能察言观色的曹子墨,不愿意破坏难得聚会气氛,拆开米罗送来的终端,黑色钛合金壳闪着幽光,科技感十足,定定的望着,陷入了迷茫。
书房里,昏黄的灯光下,王知行接听这终端,显示器里红头大鼻子下,一张嘴喋喋不休。
“虽然异能者、念力者、武者被统称为超凡者,但异能者更确切说是基因突变,天生获得能力。因为自身的特异化,虽然图谱很大,但进步体系相对缺乏,能级很难提升,所以造成了更多的异能者追求操控,提升运用能力,以提高破坏力。
念力者开发的是人体的精神力量,以唯心主义说,以人的精神感官影响世界的变化,同于异能者者从出生就与众不同,念力者也是从小时候就有一些特别的显现。
武者却不同,更多的是开发身体,也就是说气,也可以说是生命能量。
但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还需要作为武者大拿的你,给个说道说道。”
听完徐冉的话,王知行陷入了沉思,半响回复道:“人是世界上的单独个体,无时无刻不在与这个世界产生这能量对换,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命能量,其实每时每刻都处在发散状态,所以我们需要进食,补充发散出去的能量,但你感知不到这种状态,觉醒就像你突然发现了这种状态,然后你就要去和这个大自然去争夺你发散的能量了。”
徐冉画面里亮了亮自己的干瘪的胳膊,嘲讽道,“老龙,如果按你的说法,其实每一个人都是超凡者喽,就是我们没发现罢了。”
王知行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这种发散状态是普通人难以发现的,如果把人的身体比作一个渗水的水桶,渗水我们只能通过地面的痕迹才发现,修炼就相当于我们努力把水换成了水缸,水缸的渗水量可比水桶更显而易见。例如有些魔兽刚刚出生就掌握了气,只是他的先天体魄太过强大罢了。”
徐冉好奇问道:“我有点明白了,那你说人类是不是也能先天掌握气呢?”
王知行摇头道:“不可能,除了异能者,普通人类婴儿的体魄怎么能赶得上魔兽,等等,你发现了什么。”
镜头里的徐冉眼神有些昏暗不明,“虽然联邦公布一个武者觉醒气的最佳年龄是14岁到16岁,但其实并不不是最佳的年龄,而是最大的概率吧,本身就存在年纪更小的觉醒为武者的孩子。超凡者的研究,从出现就未停止过,不管是联邦,还是一些非法组织,我获得过一些的研究资料,不同于旧世纪的人类,大灾变到底给我们的身体带来了什么?”
王知行皱紧眉头道:“你想说什么。”
“老龙,大灾变以后,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但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世界了,气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一种潜藏在我们基因片段中远古的能力,只是因为世界的不同,我们再次发现了它,掌握了它,你说人类是在不断退化呢,还是不断进化呢。”
王知行冷声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听到王知行的声音,徐冉结束了喃喃自语,说道“哦,是有一个了不得发现呢,在给那孩子检查时候,他的细胞活性在慢慢复苏,你可以看看数据,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虽然他的细胞还是人类的细胞,但展现的细胞活性更像一只魔兽,而我更确定他不是异能者,并没有发现基因变异的痕迹,你知道因为基因变异,异能者并不能觉醒发现气,就像是不论是气、异能都是我们身体内一个基因片段所操控,算了和你解释,你也不明白,而我一直的研究,更加让我确信,这一结论。我称他为原始基因。”
王知行困惑道:“我不太明白。”
徐冉淡然道:“多年的研究,我越来越觉得,一场大灾变,人类不是在进化,而是因为环境,气候的变迁,进入返祖现象,虽然我们资料表明,可能我们的祖先只是一只猴子,但为什么只有也仅有我们进化到如此程度,只是部分基因片段相像而已,我们就把自己归为于灵长类,也许我们与他们不同呢。而这个孩子,也许能让我们更加了解我们自身,我们从那来,我们到底是谁。”
屋子里突然陷入了平静,终端的两边两个老人沉思着,一会儿,王知行说道:“资料销毁,徐冉。”
徐冉着急道:“你不能这样,这是人类进化研究重要的资料。”
王知行晦暗道:“是的,但对于那个孩子可能只是一场灾难,他没有亏欠这个世界什么,也没有亏欠人类什么,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需求,就道德捆绑他去奉献,他毕竟才14岁。”
“这个世界多危险,你我都明白,如果传出去。对那个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了,徐冉我们认识多久了,就这样吧。”
“可是,这是世纪性的发现啊。”
显示器里的徐冉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最后咕哝一声,好的。就挂断了终端。
关掉了终端,王知行愣神了片刻,喟然长叹,向着祠堂走去。
今天的院子格外的安静,没有咚珰声,让人不太习惯,薛平阳走到了曹子墨门前,使劲推开了门,伸头进去刚要张望,一双漆黑的眼眸就盯了上来。
薛平阳笑嘻嘻的打开了灯,冲着床上的曹子墨说道:“晚上没有听到咚珰声,不太习惯,过来看看。”
听着薛平阳调侃的话语,曹子墨脸色一红。
薛平阳继续打趣道:“怎么了,今天晚上不加班了,难道你曹子墨神功大成了?”
薛平阳的话说的曹子墨脸上更加红润,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没事,累了就休息一天,毕竟练武这东西,苦啊,谁不想舒服点,练武为的啥,不就是为得活的舒服点,毕竟超凡者啊,听着就高人一等,你说是不。”
“不,不是的。”
本就不善于表达的曹子墨,让薛平阳挤兑的话都说不顺溜了。
“没事,没事,明天咱休息一天,反正你也快开学了,来上京这么久,也没正个八经的玩过,薛爷爷明天带你好好转转。”
曹子墨着急道:“不,不用的,薛爷爷。”
“哦,那你想干嘛?”
曹子墨又想起了米罗以及一旁眼神艳羡的自己,脸色恢复了好多,语气都低沉了下来:“薛爷爷,我想觉醒,想成为武者。”
老人的眼神有些慈爱,王知行暧昧不明的态度,只是一介老仆的薛平阳不能去决定什么,但对这个孩子他是真心有些喜爱的,虽然拥有着自己的家庭,但已经决定把终生献给天门的薛平阳来说,这颗新来的幼苗,就是天门的未来。
薛平阳轻声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者争胜,胜人者易,胜己者难,拳高而寡,道高而孤,知道为什么联邦四柱有两位武者吗?没有承载强大力量的心,力量只会失控,武者心坚,所以每一个攀上顶峰的武者,都有一颗更强大内心。”
没有等待曹子墨的回答,薛平阳退出了屋子,静静的关上房门。
一阵,院落里又恢复了咚珰的声音,薛平阳嘿嘿的笑了起来,年纪小,就是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