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依婷不住后退一步,她何时竟有了这般逼人的气势?她瞪大眼睛,恶毒地说道:“沈芜心,你看看你,肚子里怀了个野种,你还有脸见人呢,怎么不像上次那样,跳河去呀!”
沈芜心紧握住拳头,沈芜心会轻生想必是因着听了她的话。“六表姐还真是处心积虑,你以为我还会这么轻易的上当?不可能!”
沈芜心倒掉洗脸水,去了厨房。
吃过早饭,沈芜心背着篓子沿着田间小路上了后山。
她想着去山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采些草药。
她一路走一路观察,路边都是些杂草。山中静谧,只闻得风吹树叶的声音和一阵阵清脆的鸟语。
她一路都在向上走,沿着石板铺就的阶梯,石板上长着青苔,若是雨后须得更加小心,脚下若是一个不稳,后果不堪设想。
至半山腰,有一片平地,那方林木掩映之下依稀可见一角朱红色墙壁。
沈芜心好奇地走过去,是一座破败的庙宇,九天玄女石像屹立在高台之上,庙中结满了蜘蛛网。
沈芜心心下明了,这便是他们口中的破庙了,她朝着玄女娘娘拜了一拜。
“咚……”
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瓦罐破裂的声音。
“谁?”沈芜心握紧手中镰刀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石像后边说道。
无人应她,她慢慢上前,探头看去。
石像后面一黑衣男子背对着她趴匐着倒在稻草堆上,看不见面容,黄黄的稻草染上了鲜红的血。
她心中一震,恍如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倒在血泊之中,无人问津。
这人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为谁所伤?
她有太多的疑问了。
她走到那人身旁,这才发现他背上好长的一道口子,黑色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了。
拂开掩住他面容的头发,他脸上戴了个银色面具,她止住想要揭开那面具的手。
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面容,还是不看的好,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她不知自己能否救得了这人,尽力而为便是了。
沿着口子撕开衣服,看了看伤口情况,未伤到筋骨,看着虽可怖,但都是些皮肉伤。
这山上没什么稀罕物,更无野兽,只有更深处的深山里才有,是以平日里鲜少有人上来,砍柴也是在山下的林子里砍。
久而久之,这庙便无人来拜了。
她出了破庙,往林子更里面走去。
脸上冒着细汗,抬手擦擦,莫非这山中当真一株药草都没有?
忽然,她面露喜色,激动得上前走去,蹲下身,摸着一把绿叶,“就是你了!”
连根拔起,放进背篓。这种草名唤卷柏,又名九死还魂草,可用于治疗烧伤、烫伤、刀伤等。
有一便有二,她在附近又找到了几株药草,愉快的收割着,顺带摘了些野菜,拿回家去凉拌了吃。
“那是!人参!”沈芜心小心刨着土,将它根须完整地挖了起来。
她将人参种进了空间药田里。
她回了破庙,蹲在那人身旁。看着血淋淋的伤口,须得清洗干净免得被感染了。
可这处是山腰,最近的河流在山脚,她一个弱女子怎背得动一个大男人?
有了!左右他如今昏迷着,将他带入空间处理完伤口再带出来便是,这样的金手指不用着实可惜了。
她握住他的手,进入空间。然而手中空空如也,“人呢?真的不能将其他生命带入这里?”
没办法,她只好打了一盆灵泉水,泉水映衬着她的面容,咦?这皮肤怎么好像比昨天白了许多?莫非是那果子的功效?
她又摘了一个火红的果子,端着一盆水出去了。
轻轻地给他擦拭伤口,尽量不弄疼他。伤口若是用盐水清洗能起到消毒的作用,可惜她空间里并没有盐,日后生活用品应都备一份才是。
不过灵泉水的效果必是不差的,她将药草洗净,揉捏之后敷在了他后背和手臂的伤口上。
又喂他喝了些灵泉水,将果子放在他旁边。“明日再来看你。”
慕影微微睁开眼,依稀瞥见一个清秀的背影,随即又陷入了沉沉黑暗。
下山的路要走的快些,半个时辰便到家了。
已是晌午了,不算热烈的太阳挂在正空中,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
“娘,我回来了。”她推门喊道。
却见院子里摆起了阵仗,赵老太端了把椅子坐在院中,左右围绕着大房二房一干人等。
最先发问的是大伯娘赵孙氏,“沈芜心,你真是不知悔改,这才刚刚好就又出去私会男人,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大伯娘就站在赵老太左下首,身旁是赵依婷,她正一脸愤恨的看着沈芜心。
这小贱人什么时候长的这么白了,想必是有了男人的滋润,自是跟我们这些黄花闺女不同,她面露嫌恶。
沈芜心朝厨房望望,娘呢?
她早上与娘说过要进山去采些药草的,娘本是不让她去的,怕别人说三道四。
她说,她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何惧之有?
“我娘呢?”她朝众人问道。
赵依芸目光透露出怜悯,一副我实在是帮不了你我也很无助的模样,“表妹,表弟晕倒了,三叔三婶带着表弟去镇上看病了,走了一个时辰了,应当也快回来了。”
“弟弟怎么会晕倒呢?”沈芜心担心弟弟急切的问道。
赵依芸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表弟平时健康活泼应无大事,表妹不必太担心。”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赵依婷说道。
赵老太面色严肃,眉头紧紧皱起,眼里怒气腾腾。她厉声道:“沈芜心!跪下!你不知羞耻,尚未出阁便与人苟且,今日又与人私会!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女!你滚吧!别再出现在秋夕村!”
“还不快滚,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人本应拉去沉溏的,留你一条命算是便宜你了!”大伯娘道。
沈芜心问道,“请问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与人私会了?”她大胆地直视众人,没有半分怯懦。
“你!”众人看着她,都有些惊讶,她以往可不是这样的,这一病,性子都变了?
沈依婷说道:“我可亲眼看见你往那破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