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葭有些局促,她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偷偷哭过的模样。
一定很丑,她禁不住地想,想着还忍不住继续埋着头,却被人为地转过了身子。
匪葭嘴角下垂,眼里尽是控诉,像个随时要哭出来的小姑娘。
男人没说话,舒展着俊挺的眉毛,从容地看着她。
他在等着小女人主动和他讲述哭的缘由。
垂在身旁的手无意识地蜷成一个拳头,不期地被男人无声却有力的手掌包围。
“我谈过一个。”匪葭不愿说出“男朋友”三个,也不想说出那人的名字。
“几天前分了。”她说不出“分手”二字,只能选择逃避。
祁清沉默地听完匪葭所说的每一个字,拥着匪葭腰的手臂却没有放轻一丝的力道。
终于,男人出了声,“那都是过去。”
我无法否认也无法消除你过去的感情,唯一可以做的是让你在我的世界里骄傲得像个小公主。
这些话,祁清没有说出口,因为时间未到。
“有些人,天生地相互吸引。”就像我们,用很短的时间相识,再用很短的时间相恋,那都是因为愿意才会慢慢发现对方的好,给彼此一个充满希望的机会。
“这是你最后一次为过去而哭。”祁清抹去匪葭脸颊的泪痕,这些泪,一定是苦涩的。
但他相信,今后的自己一定不会让她的泪水苦涩,应该是糖果的味道。
祁清这个快三十年不曾接触过粉红情愫的男人,终究在二十八岁这一年,立下这辈子最为重要的誓言。
只因她是他认准的命中注定。
女人的拳头不知何时被男人瓦解,成为了此时的十指相扣。
“在你愿意和我倾诉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我的女朋友。”男人的眼里有些融化冰川的柔情,以及星辰大海般的期许。
所以,无需多想,做好我的女朋友就行。
祁清抵着匪葭光滑的额头,依旧是夹杂着宠溺的轻言轻语,“乖。”
“不要。”匪葭直直地看着祁清对自己始终温柔的脸庞,说出这个令人不悦的二字。
祁清就像没听到般,眼里的柔情一丝未少。
女人有些别扭,想收回自己一直被祁清握住的手,却动不了丝毫。
无奈至极的某小女人往祁清的怀里钻了钻,小声道了一句,
“我要做祁夫人。”
说完第N次装鸵鸟,不去看祁清的脸色。
要说一点都不惊喜都是骗人的,祁清内心一阵汹涌翻腾,简直不敢相信。
却还是要装着一副多淡定的样子,嘴角疯狂上扬,“我家宝贝儿本来就是。”
【闷骚】某目睹完全程的团子揉了揉圆鼓鼓的腮帮子,看不惯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
匪匪要是知道他竟然是这种人还会喜欢他吗?六筒团子托腮认真思考。
“巧了,我就喜欢这一款。”跟团子说话依然轻松自在,没有了几分钟前各样别扭。
呦呵,突然嚣张起来了哇,六筒团子恨不得跳出来一下把匪葭给砸醒。
瞧瞧她说的还是人话吗?
“不是。”匪葭又蹭了蹭男人的脖子,不要脸地再补了一刀。
六筒:挥手,不送。
***
***
吃晚饭的时候趁着匪葭忙着左一口右一口吃着祁清夹来的饭菜,某团子才开始正式地讲解后续故事的主线内容。
“唔,”匪葭顶着祁清腻死人的目光,低头乖乖地又扒拉了一口米饭,“团子你的意思就是需要我打败恶毒男二?”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自个儿还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神奇本领。
怎么会有如此超low的剧情啊——打败boss拯救世界?
这男二就是反派了呗?无恶不作烧杀掳掠性格缺陷没人关爱……不就是所有反派的共同特征么?
【男二叫路风,今晚你要去的酒吧里就会遇到】团子虽然一直在和匪葭聊着正儿八经的事儿,但几乎看不出来的小眼睛止不住地往餐桌上瞟。
瞟一下不够,那就瞟两下。
匪葭突然有些同情某个看着却不能吃的团子,算了算了,自己还是吃快些免得团子可怜兮兮地继续痛苦挣扎……
“那男主是谁?”匪葭实在搞不清人物关系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我说过】六筒团子好气哦,就差插着腰朝匪葭大喊。
匪葭吃完擦完嘴,“没有,是你记性不好。”牵过男人主动伸过来求牵的手,两手相握很舒服。
【不可能,我可是智能型】六筒决定不听匪葭的鬼话,嘴上还是老实地“再”讲了一次——
【性别男,爱好男,20岁,有偏激型人格】
妈耶,匪葭抖了一下,一句话几个炸点,她快要蒙掉了都!
她期待地看向祁清,“走,约不?”
明知故问。
祁清打心眼里喜欢匪葭有些流里流气的大姐头模样,表面却是淡定地应了一声。
随即很快地从车库里开来一辆一看就知道是来混酒吧的超跑。
海洋蓝的较为扁平的车身,流利的线条勾勒着车体轮廓,夜色里一定是最耀眼的存在。
我丢,匪葭感叹着,黏在超跑上的眼睛都不带眨的,“这时候我杀人劫车可还行?”
祁清收起眼镜,随手插进黑色衬衫的口袋里,嘴上不肯放过女人,“晚了。”
哼,不就随口一句嘛,至于要和她疯狂较劲?让她一下会少几两肉?
男人的车速很快车技也很好,开着这辆并不低调的车,驶过这个城市不过六七点半黑不黑的街道。
坐得却匪葭莫名地心颤,突然恨不得逃离他身边。
【嘿嘿嘿,我懂了】最近一直在忙着进化的六筒贱兮兮地笑了,似乎参透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匪葭想掐死某个肉乎乎的傻团子,那种质感一定也很好。
她转过头再一次地看了一眼祁清好看的侧脸,又偷偷摸摸地转回去。
自己是疯了吧?带着一绝世帅哥泡酒吧?就算是来搞正经事也不行吧?
匪葭开始自我怀疑了,不安的小眼神无处安放,又不受控地跑到了男人横看竖看都tm好看死过去的脸上。
看得连祁清都看不过去了,虽说他脸皮不算薄,自己长得还是可以看得过去,却也禁不住自个儿宝贝儿东瞅西瞅的啊!
他不要面子的嘛?自己本就被匪葭搞得很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