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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密集的告白

转眼到了11月,小流的表姐学校也放圣诞假期了,表姐从英国回国,表姐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表弟小流。从小表姐看着小流长大,小流从一个缺少玩伴,缺少父母关心的孩子,长到现在,两人在情感上经常相依为命,互相鼓励。小流听说表姐回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中午都会外出就餐陪表姐。这一次,鸽子也跟着去认识了小流的表姐,小静。

一到表姐家大门,就看到了表姐在门口迎接他们。

“哇塞,小流,你的表姐长得和你一样,是大美女。”鸽子见面就点评。

“胡说八道,我们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小流说。

“她有没有男朋友呀?和她一比,我们学校的女生都好幼稚呀。”鸽子变成耳语小声和小流说。

“她也是育贤中学毕业的。比我们高三届,高中时也是育贤中学的校花。”小流也小声回道。

鸽子惊讶的吞了一口口水,怪不得。鸽子跟着表姐一路走过来,看着花园,车库,一直走到客厅,进到表姐的家,表姐家全是欧式装修,诺大的水晶灯吊在客气,气派极了。鸽子的惊讶真是一浪大过一浪,眼睛都瞪大了,“你表姐家这个条件也太好了吧?小流,你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你话真多。”小流不客气的回答道。

鸽子和小流在小静家的客厅的皮沙发上坐下来,鸽子还条件反射的坐着沙发用屁股跳两下,验证一下沙发是否真是弹性十足。小静则去叫保姆阿姨去把准备好的喝的和新鲜水果端上来。

见小流没有否定自己,这就是默认啦?表姐一家对小流这么照顾,说不来小流家条件还会更好,只是不在这个县城,是在另一个市里,鸽子没有机会去看到而已。鸽子一直想着自己的推理,觉得非常符合逻辑。

“小流,你确定以你的条件,就选小梦啦?”鸽子立马严肃的问起来。

“闭嘴了。”小流不客气的说道。

这时,小静和保姆一起端着吃的走过来,接待他们了,正巧也听到了一些对话。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小流表姐会让小流带朋友来家里玩的原因,她想通过鸽子,侧面了解一些小流入校以来遇到和发生的事情。小静真的对小流一直照顾有加,也因而更加能够对小流的经历,感同身受。这也是很多父母难以没有做到的。小静一家,对小流的照顾已经很有经验,从小就像小流的贴身保姆,因为小静和小流年龄隔得近,再加上又是亲戚关系,小静的父母在经营上没办法帮助到小流家,因此,在照顾小流这件相对得心应手的事情上,特别上心,做足了功课。

再说,带鸽子来见小静可真的是带对了人,他原本就是一个万事通。对家长里短打听得很多。接下来,就是鸽子和表姐的一番长长的交代,从小流怎么遇到小梦的,小梦通过什么途径入校的,小流为小梦做过什么,小梦如何当上他们的妹妹的,小梦对他们的态度是什么,小梦在学校被大家的评价是什么,等等,都来了一个八卦视角的全方位讲解。小静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流则坐立不安,听着鸽子讲的过程,似乎特别不可思议。表姐听完了之后,更加对小梦觉得特别的好奇了。

“小流,表姐我好好奇你的这个妹妹长什么样?什么时候能介绍我认识一下?”表姐说。

“还不是时候。”小流回答。

“姐,她和你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而且直到现在,小流都还没和她交上朋友,请不动。”鸽子补刀道。气的小流只能对着鸽子干瞪眼。

“姐姐我是过来人,要说追女孩,问我可就对了。”小静卖起关子来。

小流真的很愁军师,听到这句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表姐透过小流的眼神也感觉出来了,表弟这次是真有其事了。

“你可是从小到大,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的,你是没什么经验。以前初中,满学校的女生中喜欢你的那么多。都要从你家排到我家了,你一个都没看上,这次真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表姐总结道。

鸽子也听明白了,小流不是见一个喜欢一个,他这次真的是神奇的一见钟情。“如果是这样的剧情,那我还漏说了一些情况。”鸽子继续描述。他又补充了小流对小梦的痴情戏,听得小流直想把鸽子掐死,小静则听得笑得前仰后合。

那天的午饭,三人谈了很多话。

原本茶话会之后的表白,会变得频繁,可惜的是,高65班,有班草小流保护小梦,有鸽子一人担任左右护法两职,全班再无一人再正面对小梦有什么殷勤行为。正巧,小梦也对这样的殷勤行为很不适应,她不是小公举,也不喜欢被众星捧月。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全校其他班级的男生对高65班女生的追求。

这天的课间午休时候,从楼上突然掉下来一根彩带,上面绑着一封信,全班都很好奇写得什么,窗户边的同学取下信,信封上写着香香收。大家赶快把情书层层转手递到香香手中。作为班花的香香,觉得既骄傲,又害羞。小梦也好奇谁写的,等香香差不多阅读完毕,把情书折起来收好后,小梦赶紧凑过去问,“是谁写得呀?”,这时,其他女生也赶快凑过去,准备听香香讲情况。

香香摇摇头,“不知道,上面没署名。”

“不会吧?!那他费这么大劲,搞半天他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写了什么内容呀?”小梦问。要是知道是谁,平时看到了还能嘲笑一下呢。

“肯定就是我们楼上那个班的人了。”其他女生回道。

香香答:“也没什么吧。”

“那总是表白的情书吧?”小梦继续问。

“算是吧。”香香回。

留名非常隐晦,不敢写名字,一定是害怕被拒绝丢了面子。这样的情书,太扫兴了。小梦觉得太没诚意了。怪不得,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抛情书下来。但是,这至少能印证了小梦的眼光,

“看吧,我就说班上的班花是香香和衡坨吧,我的眼光才是准的。”小梦还是为香香感到骄傲。

几天统计下来,香香收到了两份公开的情书。其他人都没有收到情书。小梦也没有收到情书。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的。

这天的第一节课晚自习休息,全校身高最高长得也很帅的男生阿高,出现在了高一的教室楼层,引起了一整骚动。说起阿高,有时小梦上课白日梦时也会想起阿高,阿高是很阳光的男生,没有什么绯闻,随时看到他,眉宇之间都是写满了笑容。他不像其他高个子的男孩子,会有含胸驼背的情况,他身形挺拔,也不像其他身高很高的男孩子,体重也会很胖,形态没办法控制的状态,阿高是又高又帅。阿高也不像小流,小流随时看着小梦都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阿高一看到小梦,眼睛总是笑得弯弯的,如果没有学习的烦恼,应该阿高都是没有烦恼的。

阿高走到了高65班,踩着全班的注目礼直接走到讲台上,全班空气都凝结了,瞬间安静下来。

难道阿高要来给我们讲课?小梦猜想。只见阿高手指着讲台上贴着的那张座位表,上面为了方便老师点名,写上了所有同学的名字。阿高一个个的数。他是要干什么呢?阿高又抬起头看着教室里的桌子,挨着挨着点数,一二三四,点到坐的横排,再数列排,还是一二三四,是小梦的座位。如果是为了数小梦,小梦真的要笑了,这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这数学能力也太差了吧。这不是看一眼看空间就能数出来的么?小梦还在继续观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全班同学,都已经开始看着小梦了,大家都在想,一定是要找小梦的。只见阿高又用手指在讲台的名单上,一个个的数,数到了小梦的名字。然后,他确定好了,直接指着小梦说道“某某某,对,就是你,今天下晚自习等我一下,有话要和你说!”。然后就潇洒的面带微笑扬长而去。

全班就此,炸开了锅。从刚才的瞬间安静,瞬间又变得比先前更加沸腾,对比更加明显。大家有人是八卦,有人是好奇,有人是嫉妒,也有人是坐立不安。

小梦心里又害怕又惊喜。整个一节课,她都在回想,自己和阿高都有过几次照面?平时中午饭的时间看阿高打球,那时很多女生都在看,也许有几次,难道阿高是故意投篮给小梦看的?并且投篮进球后的微笑也是对着小梦笑的?也许,课间操时间,有几次阿高和几个男生在讨论小梦在几班。也许这些场景,其实都是和我小梦有关的?除了这些时间,其余时间,就再也很少遇见了。

但是,如果晚上阿高给小梦说的事,不是表白,我岂不是很自作多情。小梦想到这,又嘲笑自己,想多了吧,大家都是送情书的,没送情书可能就不是,会不会他找我的事就是让小梦帮忙送情书?!不过想想也有可能是送情书,阿高他那么高,小梦这么矮,两个人得相差了有40厘米去了,要是喜欢小梦,这怎么可能呢,而且全校还有那么多班的女孩子可以和阿高配,就算除了阿高所在的高二,身高长相和阿高般配的很多之外,就算是高一,也有身高长相都比小梦拔尖适合阿高的。肯定不是我,不会是我。小梦胡思乱想了一节课,以至于身边发生了什么都全然不知。

旁边的燕子突然如临大敌,她和鸽子一节课都在飞哥传书,奋笔疾书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燕子就像一个发报员,快速发报,她告诉鸽子:

“这个人可能就是小梦曾经说最喜欢的人“

“小梦觉得他比小流帅,”

“这个人会打篮球,是校篮球队的。”

鸽子再把这些纸条传递给小流,瞬间,小流脸黑得吓人。

后边的小流正在和鸽子商量对策,此时的小流显然很不服气。鸽子也觉得不公平,想他和小流两个大帅哥,苦苦守候着这个妹妹小梦,难道就要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他们认为,小梦应该会和他们商量,毕竟有个哥哥的头衔,但是,小梦已经很久没有和小流鸽子在一起说过话了。这段时间都是和班花们做闺蜜,下课也是和闺蜜们聊天玩耍。小流只好托鸽子传话燕子,由燕子转达,“不要害怕,下课后等哥哥们来处理,等着小流和鸽子一起回寝室。”

不久后,下课铃就响了,上千个学生黑压压的往寝室挪。小梦想着阿高那么高,应该是会走后门,于是从前门走向后门。小流和鸽子想着小梦平时都走女生爱走的前门,跑去前门等。按理坐的那么近的两队人马,怎么也走不丢,但是一下课走到走廊上,就还真的就能走散了。

实际,小梦心里早就把燕子传达的嘱咐忘光了。她想鸽子是走读生,就不麻烦鸽子送自己回寝室了,而且小流和鸽子这样对阿高是在挑事,人家又没有说什么事,看到其他人挑事阿高,她还有些不忍心。所以,她心里早把鸽子和小流的办法pass掉了。阿高以最快的速度下楼,因为他的身高优势,他在人群里迅速就看到了小梦。很快就来到小梦身边。小梦看到阿高对着自己笑,很不好意思,低下头,两人搭上线,就一起顺着人群往寝室走。出了教学区,去寝室的路上有很长的一条路没有路灯,也幸好路上没有路灯,阿高应该也看不到小梦一路上的小小心花怒放。

留下小流和鸽子,前门走到后门,后门走到楼梯口,又回到教室,就像一对父母,担心孩子早恋那着急的样子。

阿高和小梦以聊家常开头,阿高问她,“你觉得高中读书累不累?寝室同学对你好不好?吃食堂的饭菜,睡寝室的床习惯不习惯?”这样的对话,打破了高一大部分男女生之间的那种紧张气氛,像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大哥哥。看来阿高一点都不矜持,小梦多心的想,阿高肯定还是对谈女朋友经验丰富的。

后来总算问到了阿高真正想问的问题,阿高问小梦,“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了?”小梦又多心了,小梦觉得这样的问题,是不是说明阿高很早就有女朋友?阿高的每句话,小梦都在幻想一些特征,最后结论就是,阿高可能是一个”浪子“,会到处追求女孩子,追女经验丰富,成绩不好,有点不务正业……

“没有男朋友!我才高一呢?!”小梦生气的答道。

当阿高又问小梦,“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小梦迟疑了片刻,心中掠过一丝心动和高兴,但是很快就理智清醒过来,她得拒绝。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交任何男朋友。”小梦确实没有想过交男朋友,在她的眼里,男女朋友,除了嘴巴上的称呼,心理上也就默认了两人互相是对方的唯一。小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成为谁的谁,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她不喜欢任何人管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多好呀,可以到处看帅哥,到处八卦,到处开心的玩闹。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阿高继续问。天太黑,小梦也看不到阿高的表情,是不是还在他招牌似的微笑。

“可以呀,这样就挺好的。”小梦云淡风轻的回答。

很快就要到寝室了,小梦觉得这条路走得非常开心,虽然两人没有结果。在和阿高分别后,她就回寝室睡觉了。遭遇香香和衡坨过来过问是不是被告白了?小梦直摆手说,“没有,没有,就是认识一下,聊聊天。”小梦又回想,刚才一路上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偷听到她和阿高的谈话呢?那么黑那么多人,应该也没人能知道都是谁和谁吧。

接下来,任何人问小梦,她都是这个答案,包括燕子。燕子最后也会把所有知道的,全部告诉给鸽子和小流。

躺在床上,因为有了和阿高的对话和自己的推理,小梦觉得自己的逻辑结论告诉她,阿高只能远观不能近玩,再好的男生,如果走近了,可能就会丢失掉幻想的美好。如果被对方吸引,还会引火烧身,弄的小小年纪,又要防情敌,又要防变心,还要防老师,防家长的,这样的喜欢,一点都不自由,哪里有什么快乐可言。如果被对方伤害,那更是身心俱疲,严重影响未来。现在这样,想着阿高,都是他的好,这样就挺好的。如果阿高还会一直在乎她,一定要在她这里得到一个稍微好一点的结果的话,她还有机会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会告诉阿高:“我喜欢过你,告诉你也没什么,喜欢人又不犯法,但是,我永远都只是喜欢而已。”想着想着,小梦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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